第二天一大早, 桑恬还沉迷在跟林雪玩女仆cosplay的甜蜜梦境里,小奶油直往不该抹的地方抹特带感。

  偏偏这时手机响了,桑恬特烦躁的摸过一看是迟夏, 赶紧接起来:“有线索了?”

  “没戏。”迟夏说:“我这两天把小区的住户都摸了一遍, 你偶遇的那位老人家不住这,也不是任何一家的亲戚朋友, 我们的线索断了。”

  “他不住那?”桑恬挺意外:“也就是说, 他跟盖一杨应该根本不认识?”

  她怀疑起自己来:“别是我想多了,上次素描师不也说, 也有很小的可能,两人神态相似真的就是巧合。”

  迟夏:“你不能这么想问题, 你就没想过,那老人跟盖一杨那栋楼的任何一家都没关系,他突然跑那栋楼去干嘛?”

  桑恬一愣。

  对啊,就算是老人家漫无目的的遛弯,也没有往人家楼栋里遛的。

  迟夏:“所以我反而觉得, 这条线值得查下去,你等我消息吧。”

  ******

  又一周后,杨静思终于忙完了。

  林雪也从俱乐部抽了个空, 三人见上了一面。

  桑恬问杨静思想吃什么,本以为杨静思要敲她一顿海鲜日料什么的, 没想到杨静思说就吃火锅。

  还记得林雪不能吃辣, 问林雪行不行?

  林雪这人吧看着挺拽,其实特别好将就:“你们喜欢就好, 我怎么都行。”

  三人就一起去了左茗最爱的那家火锅店, 趁林雪去洗手间的时候,杨静思悄悄问桑恬:“小狼崽子味觉恢复了么?”

  桑恬笑笑:“比最糟的时候好点了, 慢慢来吧。”

  林雪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桑恬和杨静思在那自拍呢,然后两人笑嘻嘻给左茗发过去了。

  没想到左茗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桑恬和杨静思惊喜坏了:“左茗学姐,你现在怎么有空?”

  左茗爽朗笑着:“我受了点小伤,撤到后方休息两天。”

  桑恬听得心都抖了一下,左茗抬起胳膊给她们看:“真是小伤,就被流弹刮了下,要是伤好后留个小疤的话,我回邶城就在这儿纹个鲨鱼头,特酷。”

  桑恬和杨静思看左茗确实伤得不重,这才松了口气。

  杨静思贼兮兮跟左茗告状:“学姐你知道吗?有人趁去加国出差就偷偷摸摸订了个婚,都不带告诉我们的。”

  “真的?”左茗挺惊讶:“桑恬你什么情况?”

  桑恬笑着把摄像头转向林雪,林雪特不好意思,在那儿推桑恬的手呢。

  左茗严肃的说:“你先别推,我有话跟你说。”

  林雪立刻不推了,耷拉着呆毛老老实实对着屏幕。

  她面对左茗的感觉,跟桑恬和杨静思面对左茗的感觉一样,都像面对大姐姐。

  而且这姐姐跟桑恬那种姐姐还不一样,是那种长辈式的姐姐。林雪这么又懒又拽的性子,面对左茗都一点不敢造次。

  左茗问她:“以后桑恬和你在一起,你不会不让她当记者吧?”

  林雪愣了下:“不会。”她从没这么想过。

  左茗点点头:“林雪我告诉你,桑恬心里有根蜡烛,虽然烛光有时候摇摇晃晃,但这么多年,我亲眼看着那光一直燃着,我很为她骄傲。”

  “当记者,确实有一定危险,但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有她天生该做的事。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桑恬心里的蜡烛熄了,我第一个跟你没完。”

  林雪沉默了一下。

  桑恬在桌下搡了搡林雪。

  林雪这才点头:“知道了。”

  左茗笑着说:“好,正事说完了就别这么严肃了,你们今天都点什么了?快拍给我看看馋一馋我。”

  桑恬笑着转开摄像头,去拍她们点的毛肚肥牛午餐肉,又和杨静思一起跟左茗笑闹了一阵,直到左茗要去写稿了,三人才依依不舍的挂了视频。

  火锅很快可以吃了,桑恬叫服务员:“把你们那秘制蘸料给我们来三罐。”

  服务员:“不好意思小姐,那种蘸料卖完了,明天才到货,要不您去自助台自己调?”

  “也行。”桑恬拿起小蘸碟:“那儿有麻酱吧?”

  服务员摇头:“没有。”

  “没有?!”桑恬吓得手里的蘸碟都差点掉了,没有麻酱的火锅在她眼里简直失去了灵魂:“行吧那我们自己随便兑兑吧。”

  她和杨静思都蔫了。

  林雪这时站起来:“我再去下洗手间。”

  杨静思悄悄问:“小狼崽子不会拉稀了吧?怎么刚去完洗手间又去。”

  桑恬笑骂:“滚,你怎么就不能盼她点好?”

  “我嫉妒呗!”杨静思翻个白眼:“以前觉得你就够人模狗样的了,想不到找了个比你还人模狗样的!得亏你俩不生孩子,不然你俩孩子得长的多妖孽啊!”

  她问桑恬:“跟这种颜值逆天的人谈恋爱什么感觉?是不是哪哪都得让着她?”

  正说呢林雪回来了,把一罐麻酱往桑恬面前一放:“这种行么?”

  桑恬一抬头,就看到林雪冻得微微发红的一张脸。

  邶城今年的倒春寒很厉害,这时节竟意外下起了大雪,空气中有种重回三九的凛冽。 杨静思连车都没敢开,就怕从停车场走过来太冷,一下出租车,几乎是拽着桑恬跑进了火锅店。

  桑恬看着林雪头发和睫毛上的雪:“这种天干嘛特意跑出去买啊?”

  林雪:“因为你喜欢。”

  好像任何事只要桑恬喜欢,无论大小,无论难易,就都变成了天经地义。

  杨静思:“哎哟喂。”

  还以为林雪这种小狼崽子桑恬且得哄着呢,想不到这么奶乖奶乖的。

  杨静思放心了。

  后来桑恬又嫌麻酱多了糊嗓子、林雪又给她往蘸碟里兑原汤时,杨静思眼睛都看斜了:“你俩差不多得了别激我啊,信不信我出这火锅店就去找一家酒吧,也来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偶遇。”

  三人吃完火锅,林雪坚持这顿她来请。

  桑恬和杨静思先走出火锅店等车,没想到雪还在下,纷纷扬扬落在杨静思的肩头,桑恬伸手替她掸了掸:“跟你说句正经的,别因空窗久了就冲动啊。”

  杨静思笑:“我说着玩呢,你以为我真去酒吧啊?说实话今晚看了你和小狼崽子我就悟了,谈恋爱真得找一个自己特喜欢的,那真就不一样。”

  这时林雪出来了。

  杨静思转向林雪:“虽然你好看到我当面跟你说话还有点紧张,但我必须当面再跟你说一次,你以后要是对桑恬有半点不好,我不仅打断你腿,我还大嘴巴子呼你,掌掌毁容那种。”

  林雪笑:“好。”

  这时杨静思叫的车到了,她上车前,桑恬拉了她一把:“姐们儿,抱一个再走。”

  今晚她为了跟杨静思吃饭,把林雪求婚的那钻戒带上了,她知道杨静思瞟那钻戒瞟了一晚上,其实她心中也有点五味杂陈。

  她想起大学的时候,杨静思一个接一个换男朋友,不知带她蹭了多少顿火锅烧烤麻辣烫,后来有些男生都怀疑:“你别是为了带姐们儿蹭饭才跟我谈的吧?”

  桑恬和杨静思笑作一团。

  那时杨静思总操心她:“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交代出去?你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你出家。”

  想不到后来,杨静思反而是被剩下的那个。

  桑恬在雪中抱着杨静思拍着她的背:“我其实知道你特没安全感,哪段恋爱都不敢投入去谈,但你放心,就算投入去谈了受伤哭得一塌糊涂,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像今晚这样抱着你行么?”

  杨静思骂:“c,真肉麻!”

  双手却把桑恬抱得更紧了一点,眼角实在没忍住的一滴泪,悄悄蹭在桑恬的大衣上。

  然后两人挺不自然的分开了,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对方。

  当了这么多年姐们儿,她们从来都是互损互怼,真还没经历过这么肉麻的场面。

  杨静思飞快的一拉车门:“走了走了。”

  林雪拥着桑恬的肩,目送杨静思的车远去。

  很快,她俩的车也来了。

  林雪这段时间训练真的很累,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不过手一直握着桑恬的手。桑恬轻轻一动,她又把桑恬的指尖捏得更紧了一点。

  桑恬笑:“你没睡着啊?”

  林雪摩挲着她手指:“没,舍不得睡。”

  桑恬索性依偎到她肩头:“你喜欢我朋友吗?杨静思和左茗,她俩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这么多年跟亲人似的。”

  林雪:“喜欢,也不喜欢。”

  桑恬愣了下:“为什么?”

  “我很小气的。”林雪拥着桑恬的肩:“我的世界只有你,我就希望你的世界也只有我。”

  桑恬:“我不怕。”

  林雪笑了下:“你确实不用怕,因为我比这程度还要更喜欢你一点。”

  “你的世界有多大,我就去拥抱多大的世界,好么?”

  ******

  车开到桑恬家,林雪把桑恬送到小区门口。

  桑恬掏出手机:“我赶紧给你叫辆车,你快回俱乐部吧。”

  林雪拿过桑恬的手机:“你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桑恬:“你还记得你是一个明早六点就要开始训练的人么?”

  林雪放低了声音:“可我想你。”

  她就那样垂眸看着桑恬,像一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奶狗,等着主人带她回家。

  桑恬一时间气血上涌,勾住林雪的肩:“不管了!跟姐姐回家!”

  ******

  桑恬带林雪回家后,真的给林雪泡了杯茶,自己还不跟林雪一起坐双人沙发,绕到一边的单人沙发坐着。

  林雪喝了一口:“……你还放了菊花啊。”

  桑恬:“嗯,降火。”

  林雪:“……你放心,我没想干什么,我就看看。”

  桑恬松了口气:没想干什么就好啊,不然现在她没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她也受罪林雪也受罪。

  嗯等一下?

  桑恬:“你要看什么?”

  林雪挠了一下头。

  这平时一脸拽的狼崽子还扭捏起来了。

  “那个。”她吞吞吐吐的说:“你上次去代清家了对吧?”

  桑恬一脸懵:这怎么还扯上代清了?

  林雪:“就是……那个……”

  她最后两个字声音小到桑恬都没听清,问道:“什么?”

  林雪红着脸把运动包丢给她:“你自己看。”

  桑恬拉开一看:“你你你还真买了?”

  林雪垂眸看着地板:“不是你说给我鼓劲的吗?”

  既然不能摸,看看总可以吧。

  桑恬:“这可是你要我换的。”

  林雪没明白桑恬是什么意思:“嗯,是我,怎么?”

  桑恬没说什么,笑了下,拿起女仆装回卧室去了。

  林雪坐在沙发上喝着菊花茶。

  嗯,趁现在多喝点。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杯底的菊花给嚼了时,卧室的门开了。

  林雪:……

  她现在明白桑恬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

  她知道桑恬x大,但不知道桑恬x这么大,之前上手上嘴的时候对尺寸也没个概念,这会儿一看,女仆装的尺码她都买到D了,竟然还包不住桑恬似的。

  黑色的蕾丝薄而透。

  桑恬慢慢往她面前走,就跟两团奶豆腐似的,白白嫩嫩的颤啊颤,好像快掉出来。

  更别提那系着围裙的细腰,那滚边裙下纤长的腿,桑恬属于瘦而有肉的那类,吊袜带在雪白大腿上勒出细细的痕,丰腴的味道里有种熟透的诱*/惑。

  林雪坐在沙发上看着,半天没出声。

  老实说,各种人体她看过不少,毕竟她以前有唐诗珊这么个变*态队医,每次给她和晁曦讲解人体结构时,特喜欢给她们看各种luo*/体美照。

  晁曦提出过抗议,唐诗珊直瞪她:“小屁孩不知道满足,这不比给你看一堆白花花的骨头架子好得多?”

  那时林雪总是一脸冷淡,包括后来她到酒吧跳舞,不知多少姐姐妹妹来撩她,明示的也不是没有,她从来没一点感觉。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她可是一点问题没有,身体各种反应跟装了电动小马达似的特澎湃。

  直到桑恬向她扑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奶豆腐差点没怼她脸上。

  林雪赶紧转开头一脸的正直:“我说了我就看看,我不碰。”

  桑恬强行把她头转过来:“林雪!你流鼻血了!”

  林雪愣着一摸自己鼻子下面,一手的血,桑恬已经赶紧让她仰头去给她拿纸巾了。

  哦妈的,林雪在心里骂:早知道以前就不胡乱作践自己的身体了,怎么这么虚啊!

  ******

  后来林雪坚持把杯底的菊花吃了,说降火,桑恬都怕她中毒。

  好不容易给林雪的鼻子止了血,两人准备上床睡觉。

  林雪买的这女仆装其实是套睡衣,桑恬见她今晚流了鼻血看上去更累了,主动问她:“要不要我穿着这女仆装睡?”

  林雪差点没吓死:“不!你立刻马上给我脱了!一秒钟都不要犹豫!”

  她在心里不停骂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可谁想到单纯的视觉冲击,就能强到这种地步呢?

  身体吃了菊花还是燥燥的,林雪一整夜都没怎么睡熟,桑恬一翻身碰到她,她立刻缩到边上去,最后整个人贴在墙上,差点没变成一只壁虎。

  清晨四点的闹钟只响了一声,她立刻伸手给按了。

  本意是怕吵醒桑恬,没想到睁眼一看,身边空空的,已经没人了。

  林雪心里一慌,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那张熟悉的笑脸就在书桌旁:“早啊,醒了?”

  林雪的一颗心定下来:“你怎么起这么早?”

  桑恬头发还乱着,脸上一点妆都没有,屋里暖气足,她睡衣领口敞敞的,露出一点雪白的肩膀,带着一副黑框的防蓝光眼镜,整个人又是另一种诱。

  林雪知道桑恬好强,她给桑佳买药的钱,桑恬无论如何都要还她。

  就像桑恬最懂怎么疼她一样,她也想慢慢学会懂桑恬,于是翻身下床:“我给你煮咖啡吧。”

  桑恬看着她揉眼迷迷糊糊的样子,笑着对她勾勾手指:“过来。”

  小奶狗乖顺的走过去,还没完全醒眠的样子,在她面前蹲下:“姐姐,摸摸头。”

  桑恬一颗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啊!没睡醒就被迫起床的小狼狗是这样的吗!因为太迷糊了才会撒娇的吗!

  她好想立刻跟小狼狗住在一起!然后每天早上四点就把她叫醒啊!

  但是,作为一个人性尚存的大姐姐,桑恬掐灭了自己这一邪恶的想法,她摸了摸林雪的头,然后把一个杯子端到林雪面前。

  一阵浓郁的咖啡香传来。

  林雪愣愣的:“你已经煮好了?”

  桑恬笑:“算着你起床的时间,刚煮好,还热着。”

  林雪接过咖啡杯站起来:“你一半,我一半。”

  她去洗脸刷牙,嘴里还带着牙膏薄荷的香气,把咖啡液也染成了薄荷味的,从舌尖渡到桑恬嘴里。

  那大概是桑恬喝过最好味的一杯咖啡,彻底消除了早起的疲倦。

  她还想要更多,但林雪不走不行了。

  桑恬站起来,拿过自己的一条围巾给林雪围上:“穿厚一点。”

  林雪:“好,你再回去睡会儿。”

  桑恬躺回床上,整个人懒懒倦倦的,林雪走的时候问:“给你把灯关了?”

  桑恬半梦半醒的却很执着:“不关。”

  “以后无论你夜里来,还是夜里走,只要天还暗着,我都不关灯。”

  林雪心里一暖。

  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出楼栋的时候,天色正是最暗的时候,整个世界睡着,你一个人醒着,正是最让人觉得寂寞的时分。

  然而林雪一回头,就看到桑恬家的窗子透出暖黄的光。

  那个曾拎着兔子花灯来木渎找她的姐姐,现在在邶城给她点了另一盏灯。而那盏灯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作“家”。

  她知道从此无论外面风雨荆棘,她总有一个可归去的地方。

  她从小是个拥有太少的人,从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而她现在发现,她想要的从不太多,只需一盏小小暖黄的光,就足以填补她内心全部的空洞,挡住四面八方来的风。

  她裹着大衣、围着桑恬的围巾走在雪地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二十四年的人生里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有了对抗世界的底牌,是这种感觉啊。

  ******

  林雪走后不久,桑恬再次起床,把刚翻译的稿子校对了就出门上班。

  她在办公室接到迟夏的电话:“桑恬你来跟我干私家侦探吧,应该比你跟你那姐们儿干美食up主有前途。”

  桑恬挺兴奋:“查到了?”

  这事要从昨晚说起。

  她给林雪止鼻血的时候,学着网上的办法让林雪把手举起来,这时她才看到林雪手指上有一块墨迹。

  林雪自己也看了眼:“应该是之前在火锅店签单的时候,她们那笔有点漏油。”

  后来林雪去洗澡的时候,桑恬立刻就给迟夏打了个电话:“我想起来了,我们不该只关注那老人的脸部特征,当时他替我挡着电梯门时,手指上有块很小的黑点。”

  “当时我没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写字的时候染上的。”

  而且跟林雪手上的墨迹不一样,不是签字笔的那种油,而应该是软笔书法的墨。

  桑恬提醒迟夏:“你能不能让当地在职的朋友帮忙,顺着各书法学校查一查?有没有这样一位老师或者学员。”

  迟夏当时就夸她:“不愧是干记者的,这观察力真够可以。”

  而现在,迟夏真的顺着桑恬指的这方向查到了。

  “老人叫龚平,以前是一化学教授,现在退休了,就爱写个毛笔字,在老年大学的书法班上课呢。”

  桑恬:“那我遇到他那天,他不会是去找盖一杨老公吧?盖一杨老公叫覃叙,也爱软笔书法那一套。”

  “那倒不是。”迟夏说:“我查了,龚平那天之所以去盖一杨家那栋楼,是因为楼里住着一户徽州人,平时会向认识的熟人卖点徽墨什么的,龚平时不时会去买墨,所以那天被你遇到了。”

  桑恬问:“他跟盖一杨家真没关系?”

  “据我所查没有,覃叙虽然也爱书法,但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在家钻研,跟当地的各种书法班都没什么联系。”

  迟夏又问桑恬:“你有机会拿到陈白瑜一根头发么?”

  “那天我找人去跟龚平套了下近乎,拿到他一根头发,我想化验一下,他跟陈白瑜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桑恬:“我想想办法。”

  ******

  机会来得很快。

  桑恬接到了代清主动打来的一个电话:“你知道一周后是什么日子么?”

  桑恬:“国际母语日?”

  代清:“……你在说什么?”

  桑恬义正词严:“这你都不知道?我给你科普下,国际母语日是每年的2月21日,旨在促进语言和文化的多样性……”

  代清打断她:“不是那个,是我生日。”

  代清:“那是小时候我妈为了让我达到参加比赛的年龄,把我生日往前改了。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我真正的生日。”

  桑恬:“太后又得大摆筵席吧?”

  代清:“不,我拒绝了,我就想请你一个人吃顿饭,行吗?”

  桑恬:“……不太好吧?要是你找不到其他朋友,我带林雪一起来怎么样?”

  代清:“不行!谁要她来!”

  桑恬心想,不是你小时候天天把人往你家里请么?

  代清:“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是你不来的话,我就找人往楚凌雪那俱乐部的晚饭里加芥末!你知道她最受不了辣的,哪怕味觉不灵敏也受不了辣!”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桑恬真是被这威胁给听笑了。

  她给林雪打了个电话:“我现在都觉得代公主有点可爱了怎么办?现在姐姐为了救你脱离芥末苦海,必须得去啊!”

  林雪没什么意见:“你去吧,代清世锦赛后受打击挺大的,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

  这周四,桑恬照惯例去找了她的心理医生白欣诺。

  她现在很注意心理疏导,没什么大问题也每周去找白欣诺聊聊天。

  她把林雪送的订婚戒指拿给白欣诺看,白欣诺笑着说:“恭喜啊。”

  拉开抽屉,摸了块巧克力抛给桑恬。

  桑恬哗啦哗啦撕开包装丢进嘴里:“好像应该我请你吃糖来着?”

  白欣诺笑:“留着你结婚再请吧。只是怎么订了婚,我发现你反而心事重重的?”

  桑恬心想,心理医生的眼睛就是毒。

  她把林雪在加国那晚情绪失控的事,还有林雪之前差点把猥*/琐男给打死的事,都给白欣诺讲了。

  桑恬问:“从专业角度看,你觉得这是怎么造成的?”

  白欣诺:“桑恬你其实很清楚,造成林雪所有问题的原因都只有一个。”

  “晁曦那件往事,她以为躲开了,其实始终像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

  “在我们心理学领域有一句话——你没解决的过去,始终会回来找你。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说不能逃避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2-05 16:55:36~2022-02-06 16:5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沐晨言、西瓜中间那块给你吃、活森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照海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qr、干啥啥不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8997990、53101805、懵bi状态___、薄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