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还没来得及回答, 丁语柠端着煮好的汤圆过来了:“你顺便给我看一眼,那些网络喷子都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几个。”桑恬把屏幕亮给她看:“我刚点进他们微博看了一眼,这几位什么都喷, 简直喷泉转世。”

  丁语柠和桑恬做起舆情监控来挺投入, 结果一个忘了提醒汤圆刚出锅,另一个没注意感受手上的温度。

  桑恬盯着电脑屏幕, 下意识就把一个汤圆喂进嘴里, 林雪开口低呼一声“小心”,已经是说晚了。

  丁语柠看着桑恬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都能想象那流沙的花生馅有多烫, 那不得跟火山岩浆似的?

  桑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张脸都涨红了。

  这时林雪直接站起来凑了过去。

  微微俯身, 一手托住桑恬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下去。

  丁语柠都看傻了——这就是桑恬刚刚说的害羞?

  林雪含着桑恬的唇,舌头一勾,就替她分担了一半的烫度。

  这个吻的初衷是江湖救急,可一吻上去就变得缠绵悱恻, 桑恬长出一口气“唔”了一声,微垂眼眸还是能看到林雪清冷的脸,眼睛却又乖乖闭着, 整个人就又凶又奶。

  丁语柠一看这画面有点带劲,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加国小姐姐, 中国有句古话叫“非礼勿视”。

  可她偷偷一瞟, 发现加国小姐姐看得正投入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丁语柠一咬牙:算了!不能让小姐姐错过这么好的受教育机会!这不比看打太极来得好多了?

  到后来那颗滚烫的汤圆几乎被林雪吃了,她才离开了桑恬的双唇。

  桑恬眼尾一瞟, 发现加国小姐姐正傻傻盯着她们, 她一张脸比刚才烫到时涨得更红了:“你你你……不怕烫么?”

  林雪:“我怕你烫。”

  桑恬发现林雪的必杀技,就是一本正经说这种其实很撩的话。

  桑恬笑骂:“滚!我那是真没注意!”

  结果等两人收拾完,加国小姐姐站起来说她要走了。

  丁语柠失望的:“哦。”

  没想到加国小姐姐拽着衣角扭捏了半天:“Ding,你要跟我出去散个步么?”

  桑恬发现全世界人民扭捏起来都跟鹌鹑似的,她一看这鹌鹑样就知道有戏,噌一下站起来拉着林雪:“那什么我吃多了要出去买个健胃消食片,要不你再坐会儿?”

  林雪皱眉:“我就说不能吃那么多,我记得我包里……”

  桑恬捂住这狼崽子的嘴就把她拖出了门。

  雪还在下着。

  新鲜的雪落在地上,踩上去是一种松松软软的质感。

  林雪敞开半边大衣,把桑恬裹进怀里,桑恬则把围巾解开,绕了一半到林雪的脖子上。

  林雪:“我包里有助消化的药,你怎么不要?”

  桑恬瞟了她一眼。

  林雪:“你是不是想去药房自己挑?药房的话,我记得……”

  桑恬实在没忍住在林雪腰上掐了一把:“有时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林雪眨了两下眼,反应过来。

  其实不是真傻也不是装傻,是关心则乱。

  她问桑恬:“那你没吃多?”

  桑恬揉揉自己的胃:“说多也有点多,不过也没到吃药的程度。”

  林雪揽着桑恬的肩:“那跟我去打车。”

  桑恬:“去哪啊?”

  林雪:“我酒店房间有运动器材,带你去运动下。”

  ******

  桑恬跟着林雪回了她酒店房间。

  林雪这人颓惯了,走哪儿都是极简风,酒店房间跟桑恬和杨静思热热闹闹堆满的风格很不一样,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就一黑色行李箱堆在一边。

  桑恬估计那里面就是林雪所说的运动器材,觉得当运动员真是不容易,走哪儿都不能忘了训练。

  桑恬这人吧从小最不爱上的就是体育课,这会儿脱了大衣,穿着件黑色紧身高领毛衣坐在林雪膝上:“先休息会儿。”

  桑佳那毒舌老太太,经常吐槽桑恬脸长得不如她,但就算她那么毒舌,也不得不承认桑恬的身材还可以。

  那不是一般的还可以。

  林雪扶着桑恬的纤腰,倒也没催,而是牵起桑恬的一只手,看着她中指上那枚戒指。

  其实这戒指她去买的时候挑了很久,选来选去选了这一枚,心里还是没把握,总觉得会不会有更好看的。

  然而这时,戒指安安稳稳戴在桑恬的手指上,她安下心来——

  嗯,不会有更好看的戒指了。

  桑恬见林雪看得专注,自己也对着手指看了看,然后对林雪说:“你等等啊。”

  她实在没忍住拍了张照片,给杨静思甩了过去。

  杨静思直接一个视频打过来:“你不是去加国出差了么?怎么戴上戒指了?别是狼崽子用国际快递把戒指寄给你的吧?有这么求婚的么?”

  桑恬笑,把手机转了转,林雪一张脸就出现在镜头里。

  还特不好意思,在那儿推桑恬的手呢。

  杨静思呆了三秒:“你俩玩真的啊?”

  桑恬点头:“记得咱俩大学时打赌么?要是谁先把自己交代出去,就包了另一个人后半辈子的奶茶。你不是最爱喝红豆的么?姐们儿给你点了杯,外卖应该快到了,你注意听门铃。”

  正说着呢,杨静思家的门铃响了。

  杨静思:“你那边好卡,红豆奶茶到了我先不跟你说了,享用去了拜拜。”

  桑恬叫了她一声:“你先别告诉老太太,等我回邶城亲口告诉她。”

  杨静思:“放心吧这我还能不知道么?”

  就把视频挂了。

  又发了一会儿呆,才去开门拿奶茶。

  外卖小哥以为她家没人,把奶茶挂在门把手上,给她发了条信息就匆匆走了。

  杨静思拎着奶茶进屋,站到窗边。

  虽然今天是元宵节,但邶城不让放烟花,天空很安静,是一种冬天尾巴才有的寂寥的蓝。

  杨静思吸了口奶茶,一度怀疑这红豆是不是用酒渍的,不然为什么让她眼眶发热,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想迫不及待往外涌,害她忍了好半天才忍住。

  后来她发现不是红豆作祟,早在打视频的时候,这种眼热的感觉就冒出来了,所以她才匆匆挂断。

  桑恬跟林雪定下来,让她有种难以言说的寂寞,但更多的是感慨。

  她虽然不知道桑恬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桑恬被各种人各种事伤透了心,绝望到从楼上一跃而下,重生后才打定主意当条咸鱼。

  可桑恬嘴上这样说着,林雪的事她也要管,缪可霏的事她也要管,左茗让她帮着查任何新闻,她也忙不颠的冲上去。

  杨静思一度以为桑恬变了,后来才发现桑恬一点没变。

  人生就像一圈塑胶跑道,爱和梦想掰开了揉碎了藏在一颗颗塑胶间,桑恬看不清这些,可她只要进了场,还是忍不住的全力去跑。

  伤痕累累又怎么样,频频跌倒又怎么样,终点线遥不可及又怎么样。

  杨静思都能看到桑恬死死咬着唇,双臂越挥越快。

  对感情也是,对梦想也是,总有一个“我没尽全力”的幌子。

  杨静思一口气喝完了红豆奶茶,摸出手机给林雪发了条信息:“你以后要是再敢让桑恬哭,我第一个打断你的狗腿。”

  林雪很快回了过来:“不用你来,我自己动手。”

  ******

  桑恬问林雪:“谁发信息?”

  林雪:“你姐们儿。”

  桑恬:“说什么了?”

  林雪把手机收起来:“秘密。”

  桑恬挑眉“哟”了一声。

  林雪在她后腰上拍了一下:“是不是该运动了?”

  桑恬:“其实说起运动吧,还有另一种形式不是吗?”

  林雪抿唇看着她,桑恬挑着林雪的下巴,直接用自己的舌头把林雪的唇给撬开了。

  两人若即若离的吻了一阵,林雪低声问:“你想吗?”

  桑恬低低的:“嗯。”

  一来大过节的,她还被林雪抓着在这儿举几组哑铃做几组卷腹未免太惨了。

  二来她和林雪的关系刚刚破冰,之前没跟林雪有身体接触的时候倒也还好,这天浅浅吻了两次,心里反而有什么痒痒的东西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房间里灯光很暗。

  林雪轻扶着桑恬的腰,舌尖回应着桑恬的吻,另一只手慢慢往上探,隔着毛衣感受美好的起伏。

  桑恬觉得这酒店暖气开得太足,她一身汗,而林雪试探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像羽毛轻拂丝绒,反而让她觉得房间里越发热了。

  也许不是房间热,是心里热。

  她心一横,抓起林雪的手。

  那是一场翻山越岭的游戏,林雪这种血脉里埋着好胜心的人,连指尖都诉说着对山巅的渴望。

  桑恬没有阻止她,她的手却抖了一下。

  桑恬吻着她:“干嘛,我都不怕。”

  她细细密密的吻着林雪,那吻过分缠绵悱恻,额头抵着林雪的额头,也是一层腻腻的汗。

  林雪坦诚:“我有点热。”

  桑恬一笑:“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有点热。”

  既然桑恬都这么说了,林雪就帮她把毛衣脱了。

  脸埋进去,越发觉得软。

  舌尖的逗弄之下,桑恬意识都变得模糊,半垂眼皮看着沙发旁一盏落地灯,灯丝暖黄着明亮,她胸口似乎也有那样的电流,一直窜遍她全身。

  小腹像有团火在烧,融化了身体里的什么。

  然而她的脑子跟她的身体却并不同步,小时候那件恶心的事,无孔不入般窜进她脑子,她越想忘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越清晰。

  桑恬感受着身心的分离,觉得自己胳膊上细细密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雪这时停了下来,仰起脸来看桑恬,眸子里有种迷醉的茫然。

  桑恬按了下她的头:“不用停。”

  “不是你。”林雪摇摇头:“是我自己。”

  她跟自己较上了劲,从第一次开始,就要拥有一个身心完整的桑恬。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多久她都可以等。

  她扯过被子盖在桑恬身上:“盖好别着凉了,我去洗个澡。”

  水声哗啦啦响起的时候,林雪站在淋浴之下,垂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一摸一手滑腻。

  她轻轻一拳砸在浴室的墙上,还不敢让桑恬听到。

  她难受到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唐诗珊,这样憋下去会不会对身体很不好?可这种问题叫她怎么问得出口?

  她又想起刚才跟桑恬回那边酒店的时候,丁语柠她们在看什么来着?太极?

  嗯不知道练太极这种修身养性的运动有没有用。

  太极站桩气功哪怕广场舞呢,要是有用的话,什么都给她来点吧。

  ******

  林雪洗完澡后,桑恬也去洗了个澡。

  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发现林雪站在窗边,对着窗外的烟火看得有些出神。

  好像是附近的华人在庆祝元宵节。

  桑恬走过去环住林雪的腰:“想什么呢?”

  林雪:“想起小时候在冰校过元宵节的时候。”

  桑恬:“那时候你们怎么过?”

  林雪勾起唇角笑笑:“不过。”

  “那时冰校管得很严,因为小女单都要控体重。所以像大年三十和元宵节这种可以放半天假的日子,只要有家长的,都会来冰校把孩子接出去大吃一顿,回来的时候,就是满兜的糖。”

  “那时我们最馋的就是糖,因为要控体重,什么甜食都不能吃。家长心疼孩子,总会偷偷少买一些让带进来,可以解半个月的馋。只有我和晁曦,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就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孩子。”

  桑恬抱着林雪:“明天姐姐就带你去超市,想吃什么糖咱就买什么糖。”

  林雪:“现在我长大了,想吃的糖已经变了。”

  桑恬:“你想吃什么?”

  林雪笑笑,扶住桑恬的后颈,轻轻吻了下去。

  抬起头来舔舔自己的唇:“嗯,很甜。”

  小时候的所有缺憾,好像都在桑恬带来的无限温存里有了归依。

  现在桑恬就在她身边,桑恬今晚买的小猪花灯就挂在床角,林雪朝那个黑色行李箱走去:“你猜我带了什么?”

  可林雪打开行李箱,出现在她手里的,是桑恬在木渎给她买的那个兔子花灯。

  桑恬一愣:“你带的是这个?”

  林雪:“嗯,托运带过来的。”

  拎过去也插在床角,小猪花灯的床边。

  然后桑恬和林雪两人上了床,桑恬身子微蜷,林雪从身后整个抱住她,那是一个依偎着取暖的姿势。

  一阵安心的感觉带来困意,桑恬浅浅打了个哈欠:“睡吧。”

  今夜的梦里,一定不再有风雨黑暗。

  因为两盏花灯,照亮了脚下的路。

  ******

  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一阵手机铃吵醒的。

  桑恬嘟嘟囔囔把头蒙进被子里,指望电话自己挂断,没想到断掉以后,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林雪轻轻摇她:“桑恬,桑恬。”

  桑恬缩在被子里装死。

  林雪觉得好笑,起身帮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又晃晃桑恬:“这个你可能得自己接,是代清。”

  桑恬迷迷糊糊接过手机,问林雪:“你不介意?”

  林雪笑了下:“她可能真有什么事。”

  桑恬接起来,代清只说了一句话:“到冰场来找我,现在立刻。”

  然后直接把电话挂了。

  桑恬叹口气,代公主这真是当公主当惯了。

  她问林雪:“我去么?”

  林雪:“为什么不去?”

  桑恬:“这届世锦赛赛程这么紧,明天就要比自由滑,代清应该抓紧时间调整状态,她不找温新竹,找我干嘛?”

  林雪:“先去看看吧,我和你一起去。”

  桑恬走进冰场,就看到代清一个人缩在角落,冰刀扔在一边,没有上冰的意思。

  她听到桑恬的脚步声抬头,脸上又是桑恬熟悉的那种茫茫的雾:“我问你个问题行么?”

  桑恬:“你问。”

  代清:“如果昨天在赛场上的是林雪,你觉得她会摔么?”

  一个懒懒颓颓的声音在桑恬背后响起:“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我们试试不就行了么?”

  代清望过去,林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走来,懒洋洋在场边开始热身。

  代清:“你玩真的?”

  林雪压着腿:“为什么不?”

  代清看了她一会儿,忍无可忍的说:“楚凌雪,你是不是觉得你天赋高,在冰上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我昨天短节目里的几个跳跃,有阿克塞尔三周跳,还有后外点冰三周后内结环三周,你凭什么觉得你一个快十年没系统训练的人能做到这些?”

  “你太自大了,楚凌雪。”代清气得有些发抖:“你这个逃兵,我们这些坚持下来的人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这个人就是自大啊。”林雪懒懒笑道:“这一点你不是从十多年前就知道了吗?我从来都看不上你们。”

  代清这时终于站了起来,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

  林雪笑得更懒了:“你要是怕我就别勉强,别一会儿我在冰上稳稳站住了,你又没站住,那不是丢人?”

  代清斩钉截铁的说:“这不可能。”

  她扯过一旁的冰刀开始换。

  林雪也是带着冰刀来的,桑恬看了她一眼,趁代清换冰刀的时候,无声的指了指林雪的右脚,曾经跟腱断裂的地方。

  林雪摇摇头,意思是不用担心。

  两人一起上了冰,林雪几串流畅的滑行,代清的脸色已经有点变了。

  桑恬捏着拳站在冰场边,这时一个人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她身边。

  桑恬扭头,是温新竹。

  桑恬轻声问:“温教练,林雪有可能站住么?”

  温新竹笑了一声:“你如果觉得一个人,疏于系统训练近十年还能做阿克塞尔三周跳这种超高难度动作的话,那你就是在看不起花滑这项运动。”

  她望着冰场上的林雪:“小雪从以前开始,就太自大了啊。越骄傲,才会摔得越重。”

  桑恬也望着林雪。

  一脸懒懒颓颓的神情,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睥睨着一切。 只要林雪穿着冰刀滑起来,总会带给人一种感觉,好像整个冰雪世界都在她足下,她就是天生的王者,这片冰面任她予取予求。

  桑恬默默的想:会出现连温新竹都想不到的奇迹吗?

  代清滑到林雪身边:“楚凌雪,我也不欺负你,给你一个逐渐适应的机会。我们就从最后最简单的两周跳开始做,然后做阿克塞尔三周跳,最后做连跳。”

  林雪笑了笑:“随你。”

  代清点头:“那我先开始。”

  在林雪的注视下,代清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昨天短节目比赛时的杂念反而都忘了,她稳稳落冰,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轮到林雪了,桑恬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温新竹在桑恬身边很肯定的说:“九年没有系统训练,就算她自己的地面训练和体能训练一直没断,也不可能做出代清这样质量的两周跳。”

  她话音未落,林雪已经跃向空中。

  那是桑恬第一次亲眼看林雪在冰上跳跃,那一刻她才真正理解了,为什么以前所有的赛事解说都用“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来形容楚凌雪。

  那就是能在她离开九年以后、依然能给其他选手带来巨大压力的绝对天赋。

  林雪稳稳落冰,以一个不输代清的利落姿态。

  桑恬悄悄瞟了眼温新竹,连这种不知见过多少运动员的传奇教练,都是满眼的不置信。

  林雪总是在一次一次打破所有人的认知,拓宽众人对花滑运动的想象。

  代清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她定了定神:“接着是阿克塞尔三周跳。”

  她不相信林雪还能做这个。

  其实代清这届世锦赛的体能状态不错,这个高端度的阿克塞尔三周跳,她在昨天比短节目时就完成的很漂亮。

  今天也是一样,她稳稳落冰后,看着林雪。

  林雪好像挑唇笑了一下。

  当桑恬紧握着双拳期待下一个奇迹的时候——

  一声闷响,林雪重重摔了出去,冰刀刮着冰面发出刺耳的一声。

  桑恬的心都抽紧了。

  代清滑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得狼狈的林雪:“楚凌雪,是你输了。”

  或许只有站在场边的桑恬能看出,林雪曾经断过跟腱的右脚在微微抽动。

  但林雪又挑唇笑了一下,还是那股子懒懒的劲头,笑看着代清问:“是吗?我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桑姐后知后觉:原来小狼狗的黑色行李箱里没带哑铃瑜伽垫泡沫轴?

  感谢在2022-02-02 17:04:05~2022-02-03 16:0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忘了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照海、沐晨言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魔粉、西瓜中间那块给你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顾zy 15瓶;RANIN5 10瓶;关关雎鸠 5瓶;薄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