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石念云对杨静思一动手, 桑恬就看出她打架变狂野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狂野,扯头发扯得桑恬毛毡帽掉了不说, 头皮都快被她扯掉了, 三厘米长的指甲直接往桑恬脸上招呼,跟蜘蛛精似的一抓一道血印子。

  杨静思在一旁看得干着急, 又想上来帮桑恬, 桑恬吼她:“你给我躲远点,要是被抓破相了你还怎么直播?而且我们要是二打一, 石念云还觉得我们欺负她!”

  桑恬也不是逞什么英雄,现在石念云的战力全被她吸引过来, 她又不像杨静思还需要在石念云面前自我证明一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况且这是在酒吧,公共场合,石念云哪还能真把她怎么样。

  不过这石念云打得渐入佳境,一手九阴白骨爪使的像黑化后的周芷若。

  桑恬被石念云拽着头发, 抽空瞟了婷姐一眼,婷姐抱着双臂站吧台后面看戏呢,一点叫安保来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桑恬在心里骂:嘿, 婷姐这到底是太佛系,还是把她们打架当酒吧娱乐节目了?

  桑恬被石念云扯头皮扯得生疼, 眼泪都沁出来了, 头发凌乱的糊在眼前挡住了视线,觉得再打下去自己要吃大亏。

  正当这时, 有人像拎小鸡崽似的把她往后一扯, 让她脱离了石念云的魔爪。

  桑恬一闻那熟悉的冰原苔藓香混着浓浓的烟草味,就知道解救她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况且林雪身上怎么又这么浓的烟味?刚见白月光还见感慨了是怎么着?

  桑恬想着心里就堵, 冷冷道:“你别多事。”

  林雪没理桑恬,一掌抵住石念云挥过来的魔爪沉声道:“差不多得了,这是酒吧不是你打架闹事的地方。”

  林雪一身黑,脸又冷,雕琢般的脸加低沉的烟嗓,很有那么点生人勿近的气场,石念云这么张扬一个人,都被她十足的气场震得退了一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

  桑恬得空在一边喘了会儿气,就听一个说着翘舌普通话的声音问她:“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要说刚才桑恬心里堵了颗鸡蛋的话,这会儿就生生堵了颗鸵鸟蛋!

  这白月光怎么还没走呢?!

  桑恬刚被唐诗珊看到一头油腻的样子,以为已经够狼狈了,没想动这会儿还被看到满脸挂彩,鲜艳得如同藏区飘扬的经幡。

  桑恬生硬的摇摇头:“不用了,杨静思我们走。”

  她几乎是飞出Trouble的,连杨静思送她的帽子都忘了拿,一秒都不想多待。没想到刚出Trouble就被人叫住了:“桑恬。”

  这次林雪追出来了。

  杨静思看了桑恬晦暗不明的脸色一眼:“那什么,我先去开车。”她遁了。

  林雪在干净的月光下走近桑恬,桑恬想走,腿却没听大脑使唤。 她只好站在原地呆看着林雪的薄唇翕动,还以为林雪要解释什么,没想到林雪说:“你脸不疼么?让唐唐给你处理一下,她……”

  桑恬冷笑一声:“不疼。”

  还唐唐!是故意在她面前叫这么亲密么?

  桑恬看着林雪说:“看来我们明天不用约了吧?”

  林雪怔了一下:“嗯?”

  桑恬笑了笑:“也是,打一开始是我跟你说见色起意不用走心的,你心怀白月光跟我逗闷子逗了这么久,我不怪你,我谢谢你。”

  “白月光?”林雪迟疑了一下:“桑恬,你是不是生气了?”

  桑恬:“我气个毛线,你看我手在抖是不是?我这是帕金森前兆不是因为生气!”

  林雪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桑恬。

  桑恬在心里骂:好好好,我气得手抖成这样你还笑,不愧是白月光回来了,好得很呐!

  桑恬觉得自己只是不走心,这小狼狗她是彻底没有心!

  小狼狗这人吧,平时有点显凶,目光一柔吧,又显得特别奶。

  桑恬转身就走,她觉得自己就是被林雪的这副样子给骗了,毕竟一匹谁都搞不定的小野狼在你面前变成带点委屈的小奶狗,多惹人心疼啊!多让人觉得自己真tmd特别啊!

  桑恬只觉得自己以前对林雪的心疼都像笑话,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上了杨静思开到路边的车。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小狼狗了!路上看见宠物狗都要绕道走的程度!

  ******

  杨静思送桑恬回家的路上,桑恬问:“你刚才在厕所,看到什么了?”

  杨静思握着方向盘犹豫了一下,她刚在Trouble尽吃爆米花了没喝酒,免去了找代驾的麻烦,

  桑恬一只手肘支在车窗上,望着窗外掠过灯红酒绿的霓虹装深沉,一笑却比哭还难看:“我c,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杨静思想想也是,坦白道:“我看到那女人握着林雪的手腕,挺亲密的,问她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很想她。”

  桑恬故作平静的点点头:“估计就是白月光,看她们年龄差距挺大的,估计以前因为某些客观原因没在一起,现在发现过了再多年还是忘不掉,回来找补了。”

  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可她心里真tm疼啊!疼得比她脸上石念云挠出的伤口还凛冽!

  杨静思问桑恬:“你打算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桑恬笑笑:“断了呗。”

  杨静思踩着刹车等一个红灯,瞟了一眼桑恬问:“你放得下?”

  “姐姐人生拿得起放不下的只有筷子!”桑恬又露出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们儿以前就跟你说过,姐们儿这辈子只想开开心心谈场恋爱,本来也没打算走心,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下一只小狼狗说不定更香!”

  其实杨静思很想把后视镜掰过去让桑恬看看自己的脸,上一次她见人这么嘴硬,还是她上幼儿园的小侄女说自己一点都不想吃糖。

  ******

  车开到桑恬家楼下,杨静思说:“我上去帮你处理下脸上的伤吧,我知道你家医药箱在哪。”

  桑恬:“说得跟我不知道我家医药箱在哪似的。”

  她在杨静思肩上拍了两下:“你回去吧,我真没事,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杨静思也不好再勉强,只好说:“那你有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桑恬笑:“我也没打算跟你客气。”

  当杨静思的车影消失在桑恬的视野里,桑恬脸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上楼的步子,重得跟脚上拖了两铅球似的。

  回家以后桑恬先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下脸上的伤。

  不得不说石念云下手真够狠的,桑恬脸上至少有三道被她抓破皮的血印子,看上去有点吓人。

  桑恬先用肥皂水把伤口冲干净了,又把医药箱搬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一上药真tmd疼啊!火辣辣的,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又怕眼泪流下来冲到刚擦的药,只好仰起头对着天花板。

  桑恬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哭完全是因为这药效太刺激了!真带劲!

  天花板上的灯光有点刺眼,桑恬闭上眼睛,没想到一闭眼,林雪一张懒懒颓颓的脸就在脑子里冒出来。

  吓得桑恬赶紧又把眼睛睁开了。

  灯光依旧刺眼,桑恬眼睁睁盯着,刺得她眼里又涌出一阵眼泪。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嗯,这次是因为灯。

  ******

  周六一早,本来是林雪跟桑恬甜甜蜜蜜约会的时间,昨晚的一场偶遇,让这一切都变为了泡影。

  桑恬也没起床的必要了,躺在床上装死。杨静思给她打电话:“一起出去吃早饭?”

  “不去。”

  “我带Switch来你家陪你玩?”

  “不玩。”

  杨静思在电话那边沉默,桑恬笑笑反而安慰她:“我没事,就是出差累一周了想休息,你要有空的话,帮我去医院看看你干妈,我这样子过去怕吓着她。”

  杨静思:“没问题,包我身上。”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门铃又响,桑恬开门一看是外卖小哥,送来了杨静思给她点的清粥三碗,还真像给不思饮食的失恋人士的早餐。

  杨静思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对了我刚才忘了说,你要是想剪头发的话,我在尊美沙龙的会员卡里还有钱,你记得用啊。”

  桑恬哭笑不得:“剪什么头发啊姐姐?我又不是十几岁玩失恋,真没走心到那个程度。”

  话是这么说,挂了电话桑恬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重放《舌尖上的中国》,连这都把桑恬看得眼泪婆娑的。

  桑恬很大声的擤了擤鼻涕,在心里对自己说:嗯,这一次哭是因为农民伯伯质朴的笑脸!太tm感人了!

  正感慨呢,老贺一个电话解救了她:“桑恬你猜怎么着?代清结束国家队集训回邶城的时候,要办一个记者会,咱们体育组居然也入选名单了!估计是听到咱们被国体协会联系了吧。”

  采访代清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桑恬问:“到时能问代清几个问题?”

  “两个。”

  桑恬:“行,我会好好准备的。”

  挂了电话桑恬把笔记本电脑抱出来,先把国家花滑队那篇深度稿的框架完善了一下,准备周一一早去办公室直接动笔。

  然后她又把网上能搜到代清的所有新闻,包括代清之前的所有比赛视频,调出来一一细看。

  其实记者的工作和警察有点像,一瞬精彩的背后,是大量枯燥繁琐的准备工作做支撑。

  桑恬把代清过往的采访看得差不多了,就对着代清之前的比赛视频一遍遍看。

  代清的动作的确很先进,与世界一流接轨,不过相较于大俄女单注重跳跃的技术特点,代清的风格更接近日本女单,属于滑行特别流畅的那种。

  桑恬看了代清去年在ISU花滑分站赛上的两个视频,又把她在ISU花滑总决赛上的视频翻出来看。

  代清是大器晚成的选手,从前年开始,在国际比赛上的成绩趋于稳定,去年ISU花滑大奖赛,更是在参加了两个分站赛后杀进了总决赛,最后拿到了亚军的好成绩,仅次于大俄的伊万诺娃。

  只是桑恬看着看着,又把视频倒回来一帧帧看,觉得看出问题来了。

  两套自由滑,代清滑的都是《爱的罗曼史》,也是代清在国际上成名的代表节目之一。

  婉转悠扬的旋律,带一点淡淡的哀伤,与代清优雅柔美的气质融合,配一身淡蓝色的考斯滕(备注1),真不愧她的封号——“冰上的公主。”

  可问题在于,代清的这两套节目,就算桑恬一帧帧对着看,也是分毫不差。 也就是说,代清虽然以艺术表现力见长,可她在表演时是没什么感情和想法的,反而像一台完美的机器,完美执行着教练的指令和编舞的编排。

  桑恬忍不住又把楚凌雪的比赛视频翻出来看了看。

  楚凌雪当年在青奥会比赛的这视频,桑恬重生以后不知看了多少次。

  那时的楚凌雪尚未真正成名,唯一一支比赛视频还都切的是远景,连脸都不怎么看得清。 但仅凭那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身姿,桑恬也能感受到楚凌雪熊熊燃烧的生命力。

  楚凌雪的跳跃不完美,在桑恬跟国家花滑队待了这么久以后,她能看出楚凌雪技术上的一些瑕疵,可楚凌雪那全情燃烧的姿态,无论看多少次,都令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甚至现在,拿技术成熟的代清来跟十五岁并不成熟的楚凌雪相比,桑恬还是觉得代清比不过楚凌雪。

  当然这话不能出去说,不然会被代清的粉丝和支持代清的品牌商打死。

  桑恬研究花滑研究了一整天,抬起头的时候天都黑了,又接到杨静思的电话:“我陪我干妈吃云南菜呢,给你送点黑三剁和小锅米线过来?”

  桑恬不想让杨静思担心:“不了,我在家工作了一天,趁着吃晚饭出去溜达溜达。”

  其实她懒得出去。

  工作一停下来,虽然电视里没放《舌尖上的中国》了,但她又看《人生一串》看哭了。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了看,林雪从昨晚分开以后,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

  本来她们约了今天去约会,就这样默认取消了,连句解释都没有,桑恬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机坏了,但又不可能,杨静思明明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

  给自己煮方便面的时候,热腾腾的蒸汽一熏,桑恬的眼泪,又啪嗒啪嗒掉进煮面的锅里。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方便面的调味料太辣太呛鼻?

  桑恬在心里骂自己:c,说好的不走心呢?

  不知这碗方便面会不会很咸。

  ******

  周一一早,桑恬去上班的时候,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却还是把老贺和丁语柠吓了一跳:“怎么了你?”

  桑恬淡定的说:“猫挠的。”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被人挠破了皮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今天她的工作是写国家花滑队那篇深度稿,午休的时候,丁语柠端着一碗扁豆焖面在看代清的新代言广告,腮帮子鼓鼓的闷声发出鸡叫;“代清可真是太好看了桑恬你快来看,你一周后不是要去采访代清么?先跟她熟悉熟悉。”

  桑恬哭笑不得:在这儿看广告也是她单方面跟代清熟,代清又不跟她熟。

  代清的新代言是一款洗发水,动画特效做得美,柔顺的头发随风扬起不停往外面冒小紫花。

  丁语柠问桑恬:“代清可真是太好看了是吧?我就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运动员。”

  桑恬想说那你可真是太没见过世面了,我身边就有一同样搞花滑的大美人,那可比代清漂亮。

  可还没开口她就颓了——现在还提林雪干嘛呢?从此以后,林雪跟她就是陌生人了。

  晚上下班,桑恬躲不过去了到医院看桑佳,脸上的伤又把桑佳吓了一跳:“你不会被人家*/暴了吧?”

  桑恬挺无语:“……我唯一的家人在医院躺着呢,难道你周末梦游回家家*/暴的我?”

  桑佳说:“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那女朋友。”

  “你别瞎猜了,这是你干女儿遇到死对头我见义勇为来着。”桑恬说:“况且我哪儿来的什么女朋友。”

  桑佳贼兮兮的凑近桑恬:“分了啊?”

  桑恬不知该怎么说:“就没在一起过。”

  “干嘛?”

  “你来嘛。”

  桑恬坐到桑佳床边,桑佳仔细盯着她的脸:“我就看看你这次万一被挠破相了,下次再有相亲,我该给人说你的长相能打几分。”

  桑恬怒了:“你这老太太!都说我是见义勇为了!就算我颜值下滑但我心灵美啊!”

  桑恬正义愤填膺说着呢,桑佳伸手把她一拉,桑恬就靠桑佳肩头上了,把桑恬吓了一跳:“老太太你干嘛?”

  桑佳拍着桑恬的背:“我看你前段时间上头那劲儿,就知道你这回挺认真的。你这孩子从小就是,小时候把膝盖摔出小碗口那么大的伤,也不知道哭一哭的。”

  “我是你亲妈你怕什么,你哭会儿,我又不笑话你。”

  “我哭个屁,我才没走心到那份上呢。”桑恬靠在桑佳肩头带着微微哽咽的鼻音,一手揽着桑佳的肩:“老太太我警告你,你可得给我长命百岁啊。”

  要是桑佳不在了,她就连装倔强说自己不想哭的地方都没了。

  ******

  周二晚上,桑恬下班往翼天冰校赶的时候心里挺紧张。

  虽然按理说,林雪这会儿肯定已经下班去Trouble那边了,但一想到这是现在她和林雪生活轨迹唯一重合的地方,她还是特怕在这儿遇到林雪。

  走进冰校,冰面上已经空空荡荡,又走进休息室一看,秦乐乐带秦漫漫在那儿吃炒面呢。

  “桑老师!”秦漫漫挺活泼的跟她打招呼。

  桑恬装作不经意的问:“训练完了啊?”

  秦漫漫:“早训练完了啊,我们不是下午六点就下课么?”

  秦乐乐包着口炒面开口道:“桑恬姐跟你说,林雪今天穿一件黑毛衣加黑牛仔裤,一身黑的特别冷,那可真太小狼狗了!你没看到真遗憾!”

  桑恬在心里说,我看过,不止我看过,唐诗珊也看过。

  不过秦乐乐这句话,侧面证实林雪已经走了。桑恬见不到林雪,也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一阵失落。

  课间休息时,桑恬觉得有点累,一个人走到休息室,趴在桌上。

  给孩子教英语比她想象得费神,加上她周末尽想着工作了也没休息好,上了床也跟蛋炒饭似的翻来颠去没个安稳,这会儿趴在休息室的课桌上,总好像在重新体验“一上课就犯困”的真理,反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搭了条毯子,应该是白天哪个招生老师在这儿休息时用过的,刚才搭在一边的椅子上。

  桑恬一抬头,发现秦乐乐也在,正往包里装润唇膏,好像是刚才忘在这儿的。秦乐乐难得今晚不用直播,就一直待在冰校陪秦漫漫。

  桑恬冲她笑:“谢谢啊。”

  秦乐乐懵了一下:“谢什么?”

  桑恬:“谢你给我搭毯子,真够贴心的。”

  秦乐乐摇头:“不是我。” 她想了想:“喔,刚才林雪回来取东西来着,可能是她吧。”

  桑恬不知林雪忘了什么,还值得从Trouble折回来特意取一趟,但她也不想问。

  她闷闷的把身上的毯子扔到一边,不懂林雪为什么还来做这些多余的事,以前追林雪的时候觉得这女的怎么这么冷,现在不追了反而觉得这女的怎么这么能撩。

  就很烦人!

  ******

  但林雪除了疑似给桑恬搭了条毯子,也没做其他多余的事,一周就这样过去了,两人没见面也没联系,桑恬都忍不住开始怀疑,上次那条毯子根本不是林雪给她搭的,而是偶然路过休息室的校长什么的。

  周四晚上上课的时候,校长来找桑恬:“这周六有空么?”

  “应该有。”桑恬问:“是要加一节英语课么?”

  “不是,是咱们冰校全体师生要一起去秋游,香山看红叶去,就当每学期一次的团建了。” 校长叮嘱她:“咱们冰校本来人就少,还能招到生开到今天,全靠这点凝聚力了,你可不能掉链子,一定要来啊。”

  桑恬下课回家后,愁眉苦脸给杨静思打电话:“怎么办啊?我要是去了,那不是肯定得碰到林雪么?”

  杨静思:“那你就说拉肚子,不去。”

  “姐姐,你这借口也太像借口了吧?”桑恬哀嚎:“你干妈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不能丢工作啊。”

  杨静思说:“其实我觉得吧,你去也没什么,邶城大家的活动圈子就这么大,你还能保证一辈子不碰到林雪?碰到不搭理就完了,不去才显得你心虚呢。”

  桑恬想想也是:“行,那我就不搭理她。”

  秋游当天,桑恬和林雪暌违一周后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1:考斯滕:Costume的音译,也就是花滑的比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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