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闯的脸悄悄红了。
“我、我没事，只是临时想起一道题没做。”
许落落闻言轻笑出声，“真佩服你的专注，加油啊少年。”
叶闯大着胆子打量许落落的双手。
许落落直播和课件里只出现手，什么饰品都不戴，手指细白而干净。
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双手。
他当初被吸引，就是这双手吸引的。
此时也是，一双手空空的，干净又漂亮。
虽然光线不同，但叶闯还是能确定那是同一双手。
叶闯收回目光，脸更红了，“姐姐再见。”
许落落也笑着回了句再见。
叶闯跑回家。
寻找大神小组的信息已经变成了999+。
叶闯没有去看未读信息。
而是上网查了许落落的信息。
许落落的信息和八卦在前一段时间传得满天飞，连续轰炸了网络半个月。
他被烦得不行。
从未点开过。
对许落落的事情一知半解。
他坐在电脑前，仔细地将网上有关许落落的任何蛛丝马迹都看了一遍。
原先被媒体和网友恶意妖魔化的许落落，在叶闯格外清晰。
他无法将刚才见到的人跟网上那个有着悲惨身世的许落落联系在一起。
她经历过那么多艰难的时刻，却始终温暖待人。
其他大神早早讲课收费，她全程免费，连直播的打赏都不开。
如果她当时开了打赏，又怎么会因为钱匆忙结婚，又怎么会被豪门圈赶出来？
叶闯的心里难受极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
叶闯正心绪难平时，韦贺的电话进来了。
“学霸，你干什么呢？话说到一半就跑了，大伙还在群里讨论怎么找到大神呢。”
“我临时有个项目，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新的项目，等我挤出时间再跟你们一起找。”
韦贺很意外。
他跟叶闯从初中就认识，叶闯绝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如果他不想参与，只有一个可能。
“是不是知道大神的身份了？”
叶闯没回答，“我先忙。”
说完就挂了。
韦贺心里一阵嘀咕，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
许落落回到家，坐在院子里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黄绢和曾之媛的案子在有序的进行中，她让方圆密切关注案子，她们能翻身的可能性很低。
除非曾家人跳出来帮忙。
如果曾家人插手，她就清楚曾家对她真正的态度了。
许落落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
曾家别院。
刘莉接到负责曾之媛案子的法官的电话后，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
直到曾燕鸣下班回来，才出来。
曾燕鸣看刘莉疲惫又纠结的模样，心里全明白了。
“证据表明是媛媛故意杀害杨妈，这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这件事是落落的团队在运作，她对黄绢、媛媛的厌恶很明确。您要是动用关系保媛媛，落落永远不会回曾家。”看書喇
曾燕鸣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对落落的观感很好。
原先他以为落落是个软杮子，任人拿捏。
这段时间她一系列的反击，与秦致霄离婚。
他才看清楚落落经历过什么，她想要做什么。
落落不打算再让自己的人生受任何委屈。
她要活出她自己的人生。
秦致霄，她不要。
曾家，她也可以不要。
如果他们不爱她，偏向曾之媛，她会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刘莉何尝不明白落落的想法。
她当年要是有落落一半的勇敢，她的人生又是怎样的？
刘莉：“法官今天跟我说量刑上可以看在曾家的面子上量刑轻一点。媛媛是做错事，如果被判无期，她的人生就完了。”
曾燕鸣：“如果你有想法，可以跟落落谈谈。她不是不通世情的人，她憎恨的是黄绢和杨芷蕊，对媛媛的恨有限。”
刘莉点头。
曾燕鸣：“你要是想认她，就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跟她相处。你要的母女情深出现的可能性不大，但能经常来往还是可能的。”
“我约她见见面，我该为我过去的错误跟她道歉。”
曾燕鸣没再说什么。
他已经能确定，他们和落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因为在落落离婚、生病，他们知道，但连句问候都没有。
他以为他母亲问了，他母亲又以为他问候过。
到目前为止，他们除了给落落添堵之外，并没有为她带来什么优势。
反观秦致霄倒是为落落做了几件事，为了落落不惜暴露他是孤鹜幕后资本的身份。
秦致霄对落落应该是有几分真心。
为什么又愿意离婚？
曾燕鸣百思不得其解。
*
许落落在黎姨的逼迫下喝了两碗参汤，才被放出去散步。
打开院门，差点撞上门外的人。
许落落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发现是刘莉。
刘莉见许落落瘦了一圈，关心道：“你还好吗？”
许落落没有回答，反问道：“如果你想为曾之媛求情？那你找错人了，她杀害的不是我的亲人。你该找死者的家属。”
“她没有家属。”
“那好办，你让你的律师团帮她脱罪，她还有可能无罪释放。”许落落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愤怒，也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
但刘莉能明显的感觉她的不高兴。
“对不起，我的到来伤害了你。”
“你是想听我说没关系吗？”许落落不想在她家门口谈论这事儿，“跟我来。”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专为小区业主提供的会议室里。
这里封闭还没人，正好谈事。
许落落转手里的水杯，单刀直入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纵横商场的人总是喜欢拐弯抹角或者等别人把事情挑明了，你们在找突破口应对，从而把你们的错误降到最低。我不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人，我不喜欢弯弯绕绕。”
她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视刘莉，“我不相信你陪了曾之媛二十几年，她又经常体检住院，你没怀疑过她的身份。你当时没有深入调查，说明她是不是你亲生女儿的身份都不影响你的利益。如今，遇到了亲生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带来的利益比曾之媛的大，现在跑过来装可怜了？”
“我今天来不是装可怜。”
许落落等着刘莉继续说。
“法官跟我通过电话，说在量刑上可以为曾之媛多争取点优待。我想来问问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