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看他一脸迫切,嘴角无奈地抽了抽提醒道:“潘老板,你还是把额头上的汗擦擦咱们再回去吧,我怕你现在这个样子,咱们一回去就露馅儿。”

  潘大成随意的用袖子擦了两把额头上的热汗,不甚在意地说:“顾老板,你就放心吧,我忍了这么久,不会露馅的。”

  看他实在心急,顾玉竹也没办法,“行吧,行吧,那你可得把自己的脾气收敛着点儿。”

  放下茶杯,她和潘大成一起出了雅间儿。

  下楼时,他们还正好碰见了另外一个合作伙伴,霍三娘。

  霍三娘惊讶道:“宋夫人,潘老板,原来您二人竟是在这里喝茶,那可真是巧了,宋夫人,上次我进回来的那批料子有一点小小的瑕疵,我这正想去找小顾老板说,没想到就在这儿碰到了您,对了潘老板,我上次订的那批小首饰,我也想和您谈谈……”

  顾玉竹和潘大成二人都是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哟,又来个目击证人,那可真真是巧得很了。

  二人微微一笑,顾玉竹说:“正好,我们现在有空,不如我们一起谈谈吧。”

  潘大成点头附和:“对对对,霍老板,这边请。”

  于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老实人”霍三娘就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眼看马车是往潘大成家里去的,他这才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这是要往哪里去?”

  “潘家。”

  “为何要去潘家?”霍三娘这颗在商场上练就出来的狡猾脑袋,现在也有点转不过弯,“咱们谈生意,好端端地跑潘家去做什么。”

  不应该在外面找个茶楼吗?

  “是这样的,我和潘老板也有些合作,他家里放了些东西,我得亲自去取,所以咱们这才往潘家走。”顾玉竹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她。

  “噢,噢,原来是这样。”霍三娘还是对顾玉竹很信任的。

  于是马车就这样一路晃晃悠悠得到了他们家。

  马车上,霍三娘两边都谈得差不多了,本来她是打算不去的,但眼看都已经到了人家家门口,潘大成又热情相邀,她只好跟着两人进了潘宅。

  潘家。

  几个婆子凑在一堆儿,一边嗑瓜子一边吹牛皮,眼睛还不安分地转动着,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潘大成进来的第一时间,几个婆子就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上来。

  “老爷,您不是出去谈生意了吗?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有个高高瘦瘦的婆子腆着笑脸问。

  “我回来取点东西。”潘大成敷衍般地说了一句,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这一举动可吓坏了几个婆子,她们瞬间组成了一堵肉墙,拦住了潘大成,“老爷,老爷请留步。”

  被拦住去路的潘大成很是窝火,朝着几个婆子怒目而视:“做什么,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不成。”

  一个婆子硬着头皮说:“老爷,夫人说她要休息,谁都不能打扰她。”

  “是啊,老爷,您有什么,就说给奴婢们吧,奴婢们去替您取。”

  几个婆子的怪言怪语,让旁边站着的霍三娘都忍不住侧目。

  这几个婆子怎么古古怪怪的,居然连主人家也敢拦。

  霍三娘脾气耿直,还有些打抱不平的性格,见此,她皱着眉头和潘大成说:“潘老爷,你们家这下人怎么回事,连主人家的话也不听,这样的下人可留不得。”

  潘大成满脸晦气地说:“霍老板说得有道理,你们听到没有,要是再拦我,全部都给我滚。”

  几个婆子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却根本不敢让开。

  她们也不怕潘大成的威胁。

  反正她们是服侍夫人的,而不是服侍潘大成的。

  顾玉竹眼眸微微闪烁,故意在霍老板的耳边小声嘀咕:“霍老板,你说这几个婆子怎么态度这么奇怪?像是,怕被发现什么。”

  她这一说,霍三娘也觉得不太对劲起来。

  “是啊。”霍三娘先天嗓门就比较大,“该不会那位夫人是在里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说完她又赶紧捂住了嘴巴,一脸尴尬的同潘大成说:“潘老板,你别误会,我就是随口说说,你瞧我这嘴巴,哎哟,该打该打。”

  潘大成的脸色却难看了许多,他面带怀疑地盯着几个婆子,“你们到底让不让开?”

  几个婆子咬咬牙,一致摇头,还嘴硬地说:“老爷,夫人在睡觉的时候绝对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夫人将会头痛欲裂,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老爷体谅。”

  潘大成冷笑一声,忽而喊了一大声:“你们,给我把他们扣起来。”

  他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一拥而上,瞬间就将几个婆子五花大绑。

  这几个护卫是潘大成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安全保障,余家那些大部队已经离开了,他们对付几个婆子,自然不在话下。

  将几个婆子五花大绑后,顾玉竹又贴心地提供了几块破布,叫他们把那几个婆子的嘴巴也给堵上。

  于是几个婆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根本做不了任何提醒。

  顾玉竹眯了眯眼,笑盈盈地道:“潘老板,我的那匣子金子,你还是赶紧给我取回来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好戏了。

  潘大成点点头,强忍住激动的心情,朝着自己的那间屋子走。

  虽然已经早有预料,可是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声音时,潘大成脸上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些许的恶心。

  就是这样水性杨花,蛇蝎心肠的女人,他当初竟然还对其怀着几分愧疚。

  简直是蠢。

  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潘大成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踹开了那扇门,朝着屋内走去。

  一进屋子,他便看到了满地的衣裳,一屋子都很是凌乱。

  床上,洁白的床幔垂落下来,遮住了满床的活色生香,从外面只能看见那两道纠缠的人影曲线起伏,十分惹人浮想联翩。

  踹门的巨响到底惊动了床上的两人,一只洁白的胳膊掀开了床幔,里面的人和潘大成四目相对。

  潘大成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骂道:“水性杨花的贱妇!”

  余潇脸上因为情绪而泛起的潮红瞬间褪去,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