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怜避开白香的手,淡淡道:“是夫人让我在这里等着你的。”

  夫人方才去李家抓人,便让她注意着白香,她看白香鬼鬼祟祟收拾包袱,便猜到她要离开,早早就在这门口等着了。

  白香惊讶地定住了。

  玉怜冷笑一声,忽而从身后掏出一根棍子,直接朝她脑袋砸了过去。

  白香猝不及防被敲中了脑袋,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玉怜低头,弯腰拖着玉怜的一只脚把人拖进了院子里。

  像是拖一条死狗般。

  而另外一边的李家。

  李家二少爷在得知顾玉竹他们回来之后,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可府城那边又没传回消息,他再三思索之下,竟然也收拾了一堆细软,找到自家大哥,打算两兄弟一起跑路。

  “大哥,我心里不安得很,你快些收拾东西和我走吧。”李二少催促道。

  看李沛文还在装东西,他急得快火烧眉毛了,“你就不要在这里收拾大嫂的那些东西了,东西没了还可以再买,要是人出事了,那才是真倒霉。”

  李沛文此刻正在收拾着一堆蔡雪禾平日里喜欢的簪子,衣裳,还有小玩意儿。

  可笑的是,这些东西里竟没有一样是他买的,全都是他爹送过来的。

  李沛文眼中闪过一道古怪的光,温吞道:“着急什么,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那姓宋的没有一早过来,指不定父亲根本没有出事,只是他在故意让我们乱了阵脚。”

  其实不然。

  府城那边早几个时辰就递来了消息,父亲李湛已经落入大牢,只是李沛文瞒在鼓里,李二少并不知情。

  李二少口中呐呐:“也不能这么说,爹不是说过,要防患于未然,哥,我帮你收吧。”

  他走过想帮忙,但忽然之间,李沛文抬手便将一把白色的粉末朝他撒了过来。

  李二少对自己大哥根本不设防,等吸入了那白色粉末后,一脸茫然:“大哥,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他脑海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栽在了地上,晕了。

  于是等顾玉竹带人过来时,看见的就是坐在屋子里束手待擒的李沛文,和晕倒在地的李二少。

  顾玉竹眨眨眼。

  什么情况?

  李沛文好整以暇,相当淡然地和顾玉竹提要求,“宋夫人,不知可能够容许我收拾些东西,再让我见上我父亲,与我那位夫人一面。”

  顾玉竹哑然:“李湛可是在牢里,你想见他,也得去牢里。”

  李沛文侧目:“你会放过我?”

  顾玉竹笑着道:“当然不会。”

  李家作恶,李沛文当然逃不了。

  李沛文也不意外,道:“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大忙的份儿上,你难道不能完成我这样一个遗愿么。”

  顾玉竹无言,但想想也是,答应了:“你爹就在府城的大牢里呆着,我会叫人把你安排在你父亲和你夫人隔壁的牢房。”

  李沛文阴郁地笑了:“多谢宋夫人。”看書喇

  他任由衙役们为自己戴上了镣铐枷锁,乖顺地上了囚车。

  路上,李二少也醒了。

  他虽纨绔,却并不傻,看到自己已经戴上了镣铐枷锁,困在囚车里,当即明白了始作俑者。

  他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同囚车里的李沛文,疯狂大喊:“为什么,我可是你弟弟,李沛文,你疯了是吧!”

  李二少越想越气,便朝李沛文撞了过去。

  李沛文硬生生的挨了两脚,却不躲闪,而是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那你不如去问问李湛,问问你自己。”

  “你……你说什么?”李二少一愣,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李沛文双眼通红,冷笑:“我知道我生育能力弱,和雪禾成亲这么多年都没能给她一个孩子,她可以怨我,恨我,甚至可以给我戴绿帽子,但她却不能和我爹搞在一起。”

  惊天大瓜!!

  衙役们一个趔趄,赶紧竖起耳朵。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李沛文也不再掩饰,满脸都是疯狂,“我最敬重的爹,和我最爱的夫人,背在一起给我戴绿帽子,而你,我弟弟,我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结果你明明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一腿,却还帮着他们做掩饰。”

  李二少没想到他竟是知道了这件事,连忙慌张的解释:“哥,你听我说,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够了,你不用同我解释。”李沛文缩在角落里,阴森森道,“既然你们合起伙来骗我,那就不要怪我把这李家给毁了,那就都一起去死吧。”

  李二少紧咬牙关,尤其又怒,还想揍他,却被旁边的衙役用刀戳了一下。

  “安份儿点,囚犯之间不允许私下斗殴。”

  李二少咬牙切齿,怨恨的坐到了一边。

  回到县衙,兄弟二人暂时被押进牢房。

  顾玉竹一身风尘仆仆,听到玉怜来报,抓住了即将逃跑的白香。

  被打晕的白香这会儿已经醒了,看到顾玉竹和宋成业回来,她连滚带爬的蠕动到了顾玉竹脚边。

  “夫人,夫人,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夫人原谅奴婢吧。”

  顾玉竹挑眉,看见周围欲言又止,好奇不已的下人,故意问:“那你觉得,你错哪儿了?”

  白香不敢耍小心思,如实道:“奴婢不该一时见钱眼开,将县衙里的消息透露给李老爷。”

  下人们原本方才还有点儿可怜白香的心思瞬间就收了。

  啧!和李家牵扯上的都不是好东西。

  吃里扒外,更不是好东西。

  白香磕了几个头,看顾玉竹无动于衷,又扑到宋成业的脚边,哽咽道道:“大人,请您就看在您受伤的那几日,都是奴婢在苦心照顾,就饶奴婢这一次吧!求求您,求求您了。”

  顾玉竹原本不怎么生气的,可却看见她竟然在这时候还提起这事,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要不是她回来得及时,对方指不定还真爬到床上去了。

  即便宋成业昏迷着,做不了什么,她也气得不行。

  顾玉竹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反正家里都是大人在做主,要不然这丫鬟怎么处置,就看大人来吧。”

  她去悄悄地磨着后牙槽。

  敢把人留着,你就死定了!

  宋成业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背叛主子,打发了便是。”

  转头,看向白香时,已然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