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坐牛车,坐马车,浩浩荡荡地到了镇上。

  由于顾玉竹三天两头地就往县衙跑,所以县衙里面的人也认识她了,一听清楚她的状况,立刻就去把萧盛给叫出来。

  赵春花夫妇人看见她居然和县令这么熟,当时就傻眼了。

  她忍不住大声嚷嚷:“我不告了,我不告了,你和县令这么熟,县令大人肯定会包庇你!”

  宋老大面色一变,立刻抬手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呵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紧给我闭嘴。”

  县令大人也是他们能够随便污蔑的吗?

  但其实宋老大心里面也忍不住后悔。

  早知道就不来了。

  可这个时候萧盛已经坐到了位置上面,听闻了起末后,他一拍惊堂木:“既然你们都说这是自己的,那宋铁,你可愿带人去瞧瞧你那陷阱,让人分辨一下。”

  宋老大腿一软,冷汗打湿了背,赶紧跪下说:“青天大老爷,这其实是个误会,我早就已经和我媳妇儿说了这熊瞎子不是我陷阱里面的,用不着去查了,我们不告了。”

  赵春花刚才还趾高气扬气昂地抬着自己的脖子,等宋老大给自己做主,结果转头就被卖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公堂上面。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惊恐地大声尖叫:“宋老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告了?你现在不告了,你是要逼死我啊?”

  她心中被恐慌占据。

  这要是不告了,那她岂不是就得被打板子。

  这种反转,就算是顾玉竹也是觉得猝不及防的。

  村长更是皱起眉头:“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宋老大苦笑着:“其实我刚才已经和春花说过了,只是她非不相信我,非要过来。”

  稳稳当当的一口黑锅落到了赵春花的头上。

  村长不悦地看着赵春花。

  赵春花慌了:“可你说了,那明明就是我们家的……”

  “你给我闭嘴!”宋老大怒斥,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是你自己非要来,毒妇。”

  赵春花惧怕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再说。

  村长目光如炬地盯着宋老大,沉重地叹了地叹了一口气。

  而坐在上方的萧盛则是一拍惊堂木:“宋铁,你可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宋老大跪在地上。

  萧盛冷声道:“那好,既然如此,赵春花诬告,大闹公堂,按照我朝律法,应当杖二十,来人,把她拖下去。”

  两个五大三粗的官差立刻上前架住了赵春花,拖着她往外走。

  赵春花憎恨地盯着宋铁,凄厉大喊:“宋铁!宋铁,你害我!”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同时还有赵春花的惨叫。

  顾玉竹敏锐地察觉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该不会是宋老大指使的吧?

  赵春花被打了二十板子,屁股都打烂了,人也晕死过去,被扔在了一块破木板子上。

  县衙外面。

  宋老大走到顾玉竹和宋成业的跟前,赔礼道歉:“三弟,三弟妹,今天这件事情是我没有管好你们嫂嫂,希望你们莫要因为这件事生了芥蒂。”

  顾玉竹在心中冷笑。

  到底是没有管好,还是故意撺掇,还难说。

  宋成业受了这一句道歉:“既然如此,那就请三哥下一次可一定要管好三嫂,不要再闹出这种笑话了。”

  只说完这么一句,他便拉着顾玉竹离去,绕开了宋老大。

  宋老大留在原地,眼神晦涩不明。

  两个人径直回了顾家。

  三只小奶包还有小白狼已经被车夫提前送回了顾家。

  如今正在门口等着。

  远远地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三只小奶包就激动地扑了过来。

  大宝有些着急地说:“娘,爹,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二姨和舅舅两个人被人给欺负了,你们赶紧过去吧。”

  顾玉竹抱着他快步往屋子里走:“欺负人都欺负到咱们家头顶上来了,我看到是谁有这个本事。”

  她下脚的速度走得很快,到大厅的时候便听到了一个嚣张的声音:“嫣儿啊,你好歹也是叔叔看着长大的,你也要体谅叔叔呀,叔叔确实是和你父亲谈的合作,可又没有和你谈合作,就算是撕毁了合约那也应该赔你父亲,不应该赔你呀。”

  顾嫣捏着茶杯的手一紧,有些想把手里面的这杯茶泼在面前这死胖子的脑袋上。

  欺人太甚。

  “叔叔这话可就说错了。”顾玉竹一步踏了进来,“我们姐弟几个接手顾家,确实有许多不懂的,不过都说父债子偿,父亲的钱,自然也是由子女来收的,如果叔叔觉得不妥,那我们去官府翻翻律法可好?”

  顾嫣看见顾玉竹进来,眼睛瞬间一亮:“姐姐。”

  原本那颗慌乱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姐姐回来了,死胖子,你等着吧!

  朱德发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我当是谁呀,原来是玉竹丫头,不是我说,你这嫁出去的女儿怎么还掺和起娘家的事情来了。”

  “这是我母亲置办的家业,本就有我的一份,总让我嫁出去了,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能掺和了?”顾玉竹把大宝给放下,从顾嫣的手里面接过了那几份契书,一看,“哟,两千两白银,要不然您三思?”

  朱德发一听是两千两银子,痛得心都在滴血,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说侄女啊,做生意不能太贪心,做人留一线,大家好相见。”

  “没关系,我给自己留两千两银子,以后咱们就不用见了。”顾玉竹笑着说,手下却重重地将那一张合同拍在桌子上。

  她只要钱,不要情面。

  砰的一下,茶杯跟着抖了抖,里面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

  朱德发嘴唇惨白,死死地盯着顾玉竹,“你,你真要闹成这副样子?”

  顾玉竹一字一顿道:“按照契书上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您说呢?”

  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看書喇

  朱德发意识到这一点后,呼吸不顺畅,身上也不自觉地开始抽搐,紧接着开始口吐白沫,整个人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他,他不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