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被云棠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有些懵，“看书？”
“对啊。”云棠又环视一圈儿，自顾自地回答：“是我冒犯了，来这儿这么久连个书房都没见着，想来你们蛇族是不爱看书的。”
“……”玄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灵鸢在一边悄悄补刀：“啊，连书都没有吗？”
两人一齐看着玄玉，脸上摆出同情的表情。
玄玉：“……”神经病啊！
他吐出一口气，沉声应道：“不爱看是一回事，但还不至于连本书都没有。”
云棠一脸惊讶，随后笑容满面，“我就说嘛，你们蛇族如此气派，定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输给别家吧！”
玄玉：“你的激将法真是蹩脚。”
云棠不以为然：“有用就行，麻烦你带我们去书房吧，或者派人带我们去也可以。”
韦奕和萧棋解了毒又离开了这里，云棠和灵鸢两个被需要的工具人倒是不再畏手畏脚。
之前情况乱七八糟，云棠是有些自乱阵脚，但现在嘛，云棠看着玄玉微微一笑，嗯，还是乱了别人的阵脚更好玩儿。
玄玉真的有被两人态度的转变惊讶道，但他很快调整回来，转身，亲自带着两人往另一个方向去。
“对了，关于请二位帮忙的事情，玄某认为还是有必要再提几点。”
两人毫无异议，“请说。”
玄玉背着手，话说得却很笃定：“二位不是妖族吧？”
云棠挑眉，声音微微上扬：“当然是了，自己看不出来我们是什么妖怪就说我们不是妖怪，你们蛇族都这样吗？”
玄玉：“……”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烦？动不动就扯你们蛇族，有病啊！
他脚步顿住，转过身来，脸色不太好看。
灵鸢捂嘴，悄悄凑到云棠耳边，音量却依然大：“小师姐，他刚刚还笑着呢，现在又是一张臭脸，他们蛇族都这样吗？”
云棠：“……”好师妹，牛逼。
玄玉：“……”
他伸手揉了揉脸颊，又重新扯出一个笑，假笑道：“不是臭脸，脸上没有表情就容易给人这样的感觉。”
说罢，他咬牙切齿似地补充：“我们蛇族都这样。”
云棠：“……”
灵鸢：“……”
“咳。”云棠咳嗽一声，觉得这蛇精也太容易惹毛了，她连忙扯回话题：“请继续。”
“……”玄玉放下假笑，面无表情道：“二位身上没有一丝妖气，不知道二位是哪族的妖？”
云棠闭嘴吹：“我是狗。”
灵鸢盲目跟：“我是猪。”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扯了个真心的微笑：“我们都是脱离族群的存在，在野外碰到了，便学着人族以师姐妹称呼。”
这是云棠随机应变说的话。
玄玉：“……”
玄玉觉得自从跟这两个女修打交道之后，每天都在被震撼。
此时，他重新抬眸，打量起两个人，震惊逐渐被疑惑所取代。t
“但二位还是没有妖气。”他平静地看着两人，想分辨他们是不是说谎。
“啧，玄公子见识还是太短浅了。”云棠一副神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听说过化形丹吗？”
玄玉逐渐对云棠的拉踩麻木：“……当然听过。”
云棠继续道：“我们四人在外偶然得了几枚化形丹，那时我们还未化成人形，便破罐破摔地服了。”
灵鸢贴心补充：“然后就一直保持这个模样了，妖气也没了。”
玄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生出一股被忽悠的恼怒来，不等他开口，云棠又道：“我们真没把你当傻子。”
她无奈叹息，从戒子囊里摸出一瓶丹药，“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这丹最无奈的地方便是服下之后无法显示出妖族特征。”
玄玉深呼吸一口气，视线下移至云棠手上那瓶丹上。
他向来不是冲动的人……但现在，玄玉只想马上吞了那丹然后用事实把云棠和灵鸢的脸打肿！
他活了百多岁，从没听过哪个化形丹有这种功效的！
他冷哼一声，姑且压着脾气，一把拿走那瓶子。
倒出来的丹药看起来很正常，不过要比寻常化形丹圆润可爱些，色泽似乎也要上乘一点。
蛇族是用毒高手，玄玉捏着丹药一看便知道是没毒的，于是在云棠和灵鸢的注视下，他吞了那粒丹。
云棠和灵鸢低头摸鼻子。
其实在妖界，对妖族来说，化形丹是毫无存在感的丹，毕竟他们这里，阶级越低，才越不能显露妖族的特征。
寻常的妖族也只会在不能恢复人形的特殊时刻——比如突破之后的几天里，服用化形丹，勉强维持人形。
要么就是云棠他们口中的野外小妖，修为不足以化作人形，可以借此丹化形。
而玄玉这样的大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化形丹，且他们吃了也用处不大，因为自身的修为摆在那里，化形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小师姐，这丹对他来说真的有效果吗？”灵鸢悄悄地问。
云棠的化形丹还真的是经过她改良的丹药，里面加了许多味道的草药，的确能掩盖住妖气。
但之前一直没有妖族来试验这个丹，所以这会儿，坑着玄玉服下，云棠也在等着看结果。
“且看。”云棠示意灵鸢抬头。
此时的玄玉并没有任何感觉，他抬手看了眼手背上的鳞片，冲着两人挑眉，“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然而对面两人却没说话
玄玉只看到灵鸢睁大眼，云棠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微微皱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灵鸢伸手指了指自己眼尾的位置，幽幽道：“你真的没有感觉吗？你的鳞片正在脱落诶……”
脱落？
玄玉微微怔愣，余光却瞥见自己手背上的鳞片也在从皮肤中脱离，取而代之的是裸露出来的皮肤。
云棠摸着下巴道：“你能感觉到自己的妖气么？”她倒是想知道妖气这一点的结果。
“……”玄玉眼皮一跳，从身上掏出一面镜子来，果然看到眼尾处几枚帅气的鳞片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