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都核实过了，怎么还在看？”他坐在荀南旁边，却发现荀南看的并不是他们的订单丹方。
荀南索性将丹方递给周舟，让他看个仔细。
两人对这方子琢磨了一会儿，都认为这丹方很是厉害，没几个胆子的人都不敢写。
但就是作用不大，受众面挺小的。
“大师兄，你从哪儿得的这丹方？”周舟还挺感兴趣的。
荀南看了他一眼，将丹方放在云棠面前，说：“这是小师妹给我看的。”
周舟讶然，不禁看着埋头琢磨丹方的云棠。
少女似乎要把那几张单子看出一朵花来，十分专注，一直到周舟将戒子囊放在她面前才猛地回神。
“里面有几个丹炉，我目前都用不上，你拿去玩儿吧。”显然，周舟并不认为云棠能炼丹。
云棠将方才见到的几种不认识的灵药名字记下，随后高兴地接过戒子囊，将丹方还给荀南后，又问：“怎么样大师兄，这方子有问题么？”
荀南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写这丹方的人很厉害。”
云棠眼睛一亮，她难得腼腆，怪害羞的：“嗯，我也觉得。”
……
灵鸢在房间里狂背丹方，但这丹方它不进脑子，灵鸢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云棠这时候回来了。
“小师姐。”灵鸢挥了挥手，撑着胳膊支起身子，“还以为你今天也要去藏书楼通宵了呢。”
怪吓人的还。
现在看到云棠回来，灵鸢心里骤然有种诡异的踏实感。
云棠笑了笑，过去看她一眼，挑眉：“你在背丹方啊？”
灵鸢嘴角向下撇，很是郁闷地点头。
“其实也不难，你多看几次就会了。”云棠一遍从戒子囊里摸出丹炉，一遍挑选灵药，随口说。
灵鸢愣了愣——被没有修为的小师姐鼓舞，感觉蛮微妙的！
过了一会儿，云棠准备工作完成，她摸了摸面前的大丹炉，虽然破旧了点，但胜在品质等级高。
五级丹药或许能试一试。
云棠挺兴奋地盘腿坐下，将灵药一份一份备好，指尖开始迸出灵力，慢慢渗透到丹炉之中。
灵鸢好奇地走过来，隐隐地感受到一股灵力波动，她望着还没什么反应的丹炉，问：“小师姐，你要炼丹？”
云棠点头，有些忧伤地叹气：“欠了别人的。”
灵鸢不再说话，她就坐在旁边发呆，脑子里浑浑噩噩，时不时冒出来几个灵药配比，恍惚间，她似乎感受到一股威压。
一股金丹期威压。
她稍微回神，按了按被闷得不舒服的胸口，扭头却见丹炉前的云棠神色专注，指尖灵力源源不断地往丹炉送。
云棠第一次使用这种丹炉，她小心地控制灵力，让灵力在丹炉中均匀地分布，随后一份一份认真地放灵药。
每个步骤都认真仔细，哪怕只是翻滚下灵药。
灵鸢却看呆了。
那股金丹威压……貌似是小师姐身上的？
……
最终成丹，云棠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她一心只想看结果，揭开丹炉的那一刻，灵鸢终于回神。
室内弥漫着一股丹药的清香，云棠松了一口气，往里一瞧，却没有看到圆滚滚的丹药。
灵鸢脑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没有修为的小师姐变成了金丹期修士。
但见云棠表情微妙，灵鸢没问出声，只是凑过去看。
“咦？”她晃了晃脑袋，“小师姐，这是失败了么？”
云棠心情复杂，倒也大方接受失败：“嗯，没有成丹，应该是我操作失误。”
两人看向丹炉里面的淡绿色药汁。
灵鸢虽然炼不出高级丹药，但作为一名丹修，她闻得出啊！
这炉里的清香分明已经接近五级丹药的程度了。
那可是五级丹药！宗门里面只有大师兄他们几个才能炼制的！
灵鸢震惊地睁圆了眼睛。
云棠也不沮丧，她将药汁倒出来，装成两碗，分给灵鸢一碗。
“这药没什么作用，药效还在，别浪费了。”说完，她先自己干掉一碗。
灵鸢吸了吸鼻子，倒没犹豫，也跟着喝了下去。
开玩笑！这可是接近五级丹药的宝贝！
刹那间，她身体有种微妙的感觉，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新鲜生机的状态，连体内的灵力都隐隐波动了下，不过片刻后又平静下来。
灵鸢眸子亮亮的，但看着云棠已经收拾好残局给自己布了个清洁术，两步跳到床上躺好闭眼之后，她没再发言。
一连十多天，白日里天清子和无极子讲课的时候，云棠在看藏书阁借来的书，晚上就自己捣鼓炼丹炉，失败的药汁就由灵鸢和她一起承担。
某天早晨，灵鸢打着呵欠来到问学堂，果然看到正在翻书的云棠。
灵鸢：“……”小师姐真的好恐怖一女的。
白天看不完的书，晚上炼不完的丹，天不亮就跑出去，一大早准能在学堂里看见人。
她默默望天，只觉得小师姐疯魔了。
韦奕和萧棋走进来，趁着师父还没到，就坐在了灵鸢旁边。
三人视线都落在那边的云棠身上，但都没去打扰，说话都压低了音量。
“我说，你们最近都磕了药么，一个两个都来这么早？”韦奕很是惊恐，自从上次小师姐在藏书楼通宵之后，这两位女修的画风都变得十分可怕。
连早膳都没时间和他们一起吃。
萧棋在旁边赞同点头，但视线落在灵鸢身上时，又觉得不解。
“不过……看起来你们的状态貌似还不错？”甚至是更好了？
小脸通红，容光焕发的，精气神十足啊！
灵鸢：“……”每天晚上喝一碗类五级丹药，不是虚的！
不过灵鸢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小师姐只是想努力而已。”
韦奕和萧棋对视一眼，也歇了话。
当天晚上。
云棠照常摆出丹炉，从戒子囊里掏出一把灵药。看書喇
她为不可察地叹了声气——她囤了好几年的灵药都要被嚯嚯光了！！！
心有点痛。
一边整理着灵药配比和顺序，云棠一边想着，得找个门路去收集灵药了。
灵鸢已经习以为常，如今的她甚至能在云棠有些忙的时候帮着打打下手，比如递递灵药、帮忙丢进丹炉里等等。
“小师姐……”灵鸢随口问道：“其实你之前的那些没有成丹的药汁也有效果啊，你为何非要炼出丹药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