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尼贝尔的据点小屋里，张玉简单地和他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我对共济的感官不太好，张先生。”
尼贝尔似乎对张玉的想法持反对态度：“那群人自我标榜正义，实际在某些问题上，比组织还要严重。”
张玉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抬头看去：“说说。”
尼贝尔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从头慢慢说了起来。
共济的成立确实源自组织的背信弃义，在刚开始成立时,也的确保护了不少短工，但仿佛轮回一般，又或者屠龙者终成恶龙。
不知从哪天开始，共济上层的观念悄然发生改变。
他们原先在和组织斗争的过程里，基本保持和对方相反的行事理念。
因此，有很多诸如尼贝尔这样不讨厌他们的组织员工，在任务时，发生共济拼死救援队友的情况，会有意无意放对方一马。
当然，仅限无关重要的任务，大事还是另算的。
后来某次任务尼贝尔发现，共济的作风出现巨大变化，为了目标开始不择手段，队友性命的重要性也被排在后面。
甚至会故意将某些人员作为炮灰使用，风格简直和组织无二。
张玉听到这有些奇怪，于是问：“可杜卡，他的表现依旧很信任高层。”
“哼。”
尼贝尔冷哼一声：“这就是共济高层聪明的地方。”
“他们才不会直白的说我要让你当炮灰。”
“只会故意隐瞒情报，让这些人自己去送死。”
“因为他们内部严厉的等级制度，低级人员证实不了情报的准确性。”
棕色瞳孔收缩不定，他想起那些被送到组织包围圈，临死前还高喊为了正义的蠢货。
“那，这么久一直没人发现吗？”
“送死的人每次都死的一个不剩，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
“就算有幸存者，共济高层也会灭口。”
张玉眉头一挑，那杜卡不是危险了？
昨晚杜卡提了嘴自己怎么被抓的，他觉得正常，张玉当时就察觉到不对。
你们一群D级启纹者去袭击三个C级带领的车队,这不是找死吗？
“我出去一趟。”
张玉站起身，面对尼贝尔疑惑眼神说：“如果确实如你所说。”
“那动手灭口的人一定是高层。”
“这正好是个机会。”
这个猜测其实很准，共济头领如果想维持自身表面的正面人设，那背地里的事，绝对不会让太多人知道。
即使不是自己动手，最少也得是亲信。
......
轮蹲市角落。
杜卡正在月光下窜逃。
被囚禁多日，没等到战友救援，他可以理解，这是组织不想跳进陷阱。
终于幸运的被一个来自夏国的神秘高手救出，回来后不但没有欢迎，反而被自家友军追杀。
还是那个，曾经他很尊敬的人。
“杜卡，放弃吧，你逃不掉的。”
一个女人声音在背后如骨附蛆地传来。
杜卡咬牙加快逃命速度，他已经没有余力回话。
这个女人是头领的贴身助理，实力早就达到C级巅峰，要不是他回家后,没进屋子就感觉有埋伏,恐怕当场就被格杀了。
后来逃跑的一路上,要不是他一直在居民区穿梭,对方不敢动作太大误伤普通人，以杜卡D级巅峰和对方差了一个大段的实力，也跑不了这么久。
虽然借助了周围环境逃了一个多小时，可实力差距摆在这，他终于还是被追上。
“嘭——”
重重一脚踹上他的后背，杜卡失去重心翻到在地，高速跑动带来的惯性，往前翻滚十多米撞到墙壁才停下。
他强忍疼痛扶墙站起，眼神扫视周围伺机逃跑，可这是一条巷子，前面不远处是思路，后面.....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白人女子从夜色里缓缓出现，金色大波浪在黑暗中依然耀眼：“被判共济，死。”
“我没有被判，维尼！”
杜卡靠着墙壁愤怒大吼。
“喔？是吗？”
“那为什么逃出来的第一时间不返回总部报告？”
“我可是在你房子等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等到你回来。”
杜卡深呼吸缓解背后不断传来的疼痛：“我说过了，有个神秘高手要见头领。”
“我不知道他目的，又担心被跟踪，所以才在外面待了一天才回去！”
“我为此承担被组织再次抓住得巨大风险！”
维尼似笑非笑，右手持着一柄细剑往前缓缓走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杜卡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但不想死是真的，疼痛稍缓，他转身想要翻过墙壁，却被掷来的细剑拦下落回地面。
追上来的维尼一拳将他打翻，拾起掉在地上的细剑准备结果他。
仰躺在地的杜卡，看着刺向心脏的剑尖，绝望闭上眼睛。
“哟，好巧。”
“又见面了，杜卡先生。”
他愣愣睁开眼，挡在身前的张玉双剑夹住维尼剑刃，侧头向他打招呼。
“你是什么人？！”
维尼甚至没看清张玉如何出现，面露惊惧询问，想要抽出细剑后撤，却发现怎么也拽不动。
“女士，共济，就是这么对待自家下属的吗？”
张玉松开手指，向匆忙往后退开的维尼问道。
“这是共济内部事务，和阁下无关。”
“杜卡，需要去医院吗？”
张玉无视维尼，转身扶起他，毫不在意是否会被偷袭。
“感谢您再一次救了我，不用去医院，张先生。”
“那就好。”
他回身看向悄悄后退，想要逃跑的白人女子：“我有点事要见你们首领。”
“本来准备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沟通。”
“但现在看来，可以粗暴一些。”
夏国人？什么实力？
维尼此时才看清张玉相貌，边衡量自己逃掉的概率有多大。
“我回去后，会告知头领，您想要会晤的意见。”
她当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信这句话，只是拖延时间。
“不用这么麻烦了。”
张玉抬脚往前，右手虚握，阐释者随之显现：“跟我走一趟吧。”
“您要和共济为敌吗？”
他机会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维尼身前，阐释者剑尖点在咽喉：“我不太介意，女士。”
喉间的寒意让她寒毛倒竖，尽量保持镇定：“如您所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