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天随国公爷去了吴姨娘院子,想看看如何处置她。

  房子外看守的两个侍卫给他们开了门进去。

  国公爷神色冰冷的踏进房内,地上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被吴姨娘给摔烂,撕毁,她闹腾了一个晚上,早上才累的睡了过去。

  吴姨娘正在趴着床上,神情呆滞,怀里抱着一个绣花枕头。

  她抬头看到镇国公来了,笑嘻嘻的举起枕头:“老爷~!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国公爷冷冷的看着她,没说一句话。

  她笑着笑着,眼角就划下了泪珠。

  温成天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悲,但又可恨。

  “老爷,你过来抱抱这个孩子呀!”吴姨娘披头散发,表情魔怔。

  国公爷冷声说道:“吴姨娘,昨天我本想念及你在国公府这么多年的苦劳,打算给你找个对外说的过去了理由让你去庙里当尼姑过下半生。”他握紧了拳头:“可没想到,你死心不改!竟然伤害我的真儿!”

  吴姨娘装傻充愣:“老爷,我,我没有啊,你一定是误会了吧!”她双手抱头:“我,我不要当尼姑!不要!”

  她生气的将怀里的”孩子”给扔到地上。

  国公爷:“吴姨娘,我已经写信告知吴家,他们今早回了信,说已经不认你这个女儿了!让我们随便处置!”

  吴姨娘听后突然大笑起来:“爹娘都不相信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罢她从床上跳下来,跑去梳妆台旁拿起头钗对准自己的喉咙处。

  国公爷伸手想拦:“你做什么?”

  吴姨娘神情恍惚,眼神空洞的看着他们俩,又看看地上一片狼藉。

  “老爷今生今世你都不曾正眼看过我一次,希望老天爷下辈子对我仁慈些。”

  说罢她便狠狠插向自己喉咙,温成天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石子弹指飞向吴姨娘的手腕。

  她吃痛喊了一声,手中头钗掉落在地,脖子上已然有了一道浅浅的划痕,鲜血直流。

  吴姨娘吓得跌坐在地,双手捂住脖子。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她哭着大声质问:“我活着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国公爷冷哼道:“死很容易,我不让你死的原因很简单,你要为你做的这些事情付出代价!你死了一了百了,逃脱罪责,而我要让你比死更加难受!”

  吴姨娘怔住。

  “来人!把她给我抓去衙门!”镇国公叫来两个侍卫将她架走。

  吴姨娘使劲挣扎:“不要!不要!我不要坐牢!放开我!”

  不管她怎么呐喊,国公爷与温成天都无动于衷。

  吴姨娘死死的抓住门,最后回头望了国公爷一眼:“老爷,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有没有爱上过我,哪怕一丝一毫?”

  国公爷眉心一皱。

  他回想起当年在湖边看到的花季少女,青衣白衫,亭亭玉立,脸上挂着泪珠惹人怜爱。

  她朝自己笑的时候,眼神纯净,明艳动人。

  十八岁,是她最美的年华,最美丽的模样。

  他张了张口,一字一顿说道:“从,未。”

  吴姨娘指尖扣住门,用力到手指发白,她边哭边笑,失落失望至极,化悲愤为怒吼:“我诅咒你!诅咒你妻离子散!爱而不得!不得好死!哈哈哈!——”

  侍卫将她疯疯癫癫的拉走。

  温成天看向国公爷,国公爷神情复杂,懊恼的低下了头:“你说.是不是我将她变成这样的?”

  温成天顿住,叹气:“父亲,你别多想。”

  风浪似乎是平静了。

  希希太好奇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于是便问林若筠,可林若筠也不知道,两人便去问林丽卿。

  林丽卿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匆匆去了回生堂。

  温真蓁已经被安排好了病房,她的丫鬟小诗负责照顾她。

  杨掌柜来上班时也听说了温真蓁受伤的事情,不禁感叹世事难料。

  “那批订单做的怎么样了?”林丽卿问道。

  胡大夫将药品清单呈上:“差不多了、”

  林丽卿看后满意的点点头。

  杨掌柜叫她来到二楼的一个厢房里头,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是银票。

  “这是回生堂建立以来赚到的,除去了药材人工等成本只有这么多了。”杨掌柜说道。

  林丽卿点头接过:“咱们,五五分。”她将银票分成两份,一人一份。

  “卿丫头”杨掌柜感动的要落泪了。

  “拿吧。”林丽卿说道。

  杨掌柜摇头:“不不不,我已经拿了一些了,这部分就当是感谢你的,若是没有你,我不可能振作起来的。”

  他虽然喜欢钱,贪钱,但他也知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林丽卿笑道:“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我拿这钱给孩子们交学费。”

  杨掌柜应好:“真是辛苦你了,别人都是男人赚钱,而你。”

  林丽卿将银票叠好放入衣兜里:“不不不,我相公前途无量,我现在这叫,投资!”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

  许存知在课堂上读书,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嗯?我感冒了?”

  钟声响起,下课了。

  宋景叫许存知一起去藏书阁还书。

  他们要将过年时借的书还回去。

  李子谦这个学官也跟着他们一同前往。

  许存知这几日就好像装了马达一样,只要李子谦要找他的时候,他总能撒腿就跑,还跑的飞快,李子谦想找他,那堪称比上天还难!

  接连几日都是这般,搞得学生们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可怕的魔鬼呢!明明自己长得这么人畜无害!笑容这么灿烂阳光!

  “诶!你,就是你!”李子谦在藏书阁门外逮住一个像是新生的学生。

  学生惶恐的看着他:“李,李学官,您找我什么事呀?”

  “我找你当然是有事帮忙啊。”李子谦笑眯眯的说道。

  学生悻悻,李学官这笑怎么感觉有些阴险?

  “小事,你认识许存知吧?”

  “认识.”

  “你去藏书阁里找到他,就说潘司业看了他联考的作文,想要跟他探讨探讨。请他去藏书阁的四楼东面有阳台的房间。”

  学生挠头:“哦哦,就这?”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李子谦拍拍胸脯。

  学生点头。

  他去藏书阁里找许存知去了。

  他游走一圈,发现正在窗边写字的许存知,上前搭话:“许,许前辈。”

  许存知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写书法:“何事?”

  “方才,我在楼梯口那边遇到潘司业,他说看了你联考的作文,想跟你探讨下。”他说道。

  许存知顿了顿:“嗯?”

  “潘司业现在正在四楼,额,东面那个带阳台的房间等你呢。”

  说完,他就以找书为理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