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间，抓了一下江丰年的脸，江丰年又是疼又是恼的大吼，“别闹了，现在是你闹的场合吗？你能不能冷静一下！”
“你吼我？儿子出车祸了，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你还吼我？！”
方素婉也同样哭着喊了回去。
一时间，走廊里全都是女人尖锐的哭声和抱怨，听的人脑仁发疼。
许多病人都出来看热闹，也有人嫌烦，找到了护士，护士一来态度就非常强硬，并没有因为方素婉是江楚河的母亲就放软态度。
“这位女士，请你安静一下好吗，这里有很多人都需要休息，这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护士指着墙上的一个牌子，上面四个打字——保持安静。
方素婉顿时就安静下来了，仿佛耗尽了力气，抱着自己的手臂瘫软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但目光却一直看着姜以稚。
目光深处的仇恨让人心惊。
江丰年挡在她面前，面对姜以稚，满脸疲惫，“她是太着急了，你不要怪她。”
姜以稚摇摇头。
那边江念琛看了一眼傅清时，眼神微闪，忽然微闭上眼睛，朝傅清时软软倒了下去，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倒在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
但傅清时准确躲开，而且还拉走了姜以稚。
江念琛直接摔在地上，双手撑地，手腕伤口崩开，血红色在白色纱布上蔓延，疼的她眼圈都红了。
方素婉直接就炸了，“姜以稚！”
这一声尖锐刺耳，别说众人听了有点受不了，就连姜以稚也微微皱眉，还没说话，就听到方素婉已经再度开骂了，说出来的话难听到难以想象。
“你真是个孽种，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你回来之后家里出了多少事，你真是不把家里人都克死，你不甘心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是哪里对不起你了？我缺你吃少你穿了？念琛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我对她好，怎么了？不行吗？你心里要是不舒服，你冲我来！”
“你不要害我儿子，现在又欺负我女儿，当着我的面你都敢这么做，背地里还不定如何呢，你怎么就不去死呢！”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众人震惊了。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该说女儿的话吗？
如果不是亲口从她口中说出来，谁敢相像，她竟然是姜以稚的母亲。
众人看着姜以稚，有些不明真相的老人，还真有点信了方素婉的话，以为姜以稚是个灾星，虽然大家没说什么，但却自觉躲开。
这是一个很伤人的举动。
姜以稚却仿佛没看到，只淡淡道：“跟我没关系。”
方素婉怒道：“你还狡辩，从你回来，先是我住院，然后是念琛，现在是景渊，接下来是谁？是你爸爸吗？还是你大哥和三哥？”
她看着姜以稚的目光里暗含恐惧，仿佛看着什么灾星。
一直没有说话的傅清时上前一步，将姜以稚挡在身后，礼貌且淡然的说：“阿姨，您这话我不赞同。”
方素婉知道，傅清时肯定是要帮她说话，连忙说道：“你现在和她在一起，你当然是帮着她说话了，可我儿子现在就在病房里面躺着，你说什么都没用！”
她对姜以稚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相比于她的歇斯底里，傅清时面色平淡，说出来的话缓慢却很有力度，“我跟她认识以来，她带给我的只有好运，我从前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现在却身体健康，倒霉事从来没有找上我过，我不知道你们家是有多倒霉，我只知道，和她接触过的每个人，都对她非常感激，没有任何人觉得她不好。”
他难得说了这么一大串，姜以稚都有些惊讶。
傅清时虽然对她话多一点，但对别人还是那个冷漠的样子，包括他的父母和姜以稚的父母，这样说话还真是头一次。看書喇
方素婉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那是因为她要讨好你！”
“你未免把她看得太厉害了，要谁好，要谁过得不好还可以自己控制。”傅清时回头看了一眼姜以稚，她其实在女生里个子算高的，但太瘦了。
这段时间，他花样喂养，但还是胖不起来。
在他看着，还是瘦瘦小小。
他越是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就对方素婉越发不喜，“真如你所说，那你怎么还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难道就不怕被诅咒吗？
众人心头也闪过疑惑。
就在这时，江丰年忍无可忍的站出来，攥住方素婉的手臂，试图把她拉走，“你能不能别闹了，从你到医院来就一直在吵吵嚷嚷，能有点素质吗？”
方素婉大受刺激，“你说我没有素质？”
她气的浑身发抖，别人骂她一万句，都不如江丰年一句话，瞬间击溃了她，再加上儿子出事，她本就精神极度紧绷，瞬间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江丰年下意识抱住她，叫医生来，他是真的着急。
那边江楚河刚从急诊室出来，连忙看了看晕过去的方素婉，确定只是怒火攻心，就将人交给了护士，他转头看向江丰年。
“爸，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比较保险，命一定可以保住，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另外一个方案，有些冒险，但只要治愈，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江楚河沉默了一下，穿着白大褂长身玉立，薄唇微动，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发冷，“体虚。”
人们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但若是没了本钱，那就会肾虚体弱，什么都做不了，从江楚河口中说出来体虚绝非是体质弱那么简单。看書溂
是真的虚，不能跑跳，只能待着，甚至可能情绪激动一些，身体都受不了。
更别说经常要熬夜拍戏，跑通告，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辛苦工作。
江丰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那边江念琛也不敢再胡闹了，站在旁边不敢吭声。
姜以稚闻言皱皱眉，按照卦象来看，江景渊不至于这么严重，她犹豫了一下，说：“把片子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