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江湖洗白录>第一百六十八章 终于见到了证人
  余鱼隔着一堵墙满面通红,梁文道真是要死了!想不到这位大人竟还是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听袁老板这语气,莫非是他对人家动手动脚了?

  白玉楼正在斟茶,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隔壁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笑着摇摇头,招呼她过来坐,“叫你不要老听墙角,你偏不听话。”

  余鱼抿唇,既怕错过重要信息,又不好意思继续听,只得不情不愿地挪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抱着茶杯喝茶缓缓:“你以为我爱听墙角啊,还不是为了扳倒平王找证据么!我牺牲可大了!平时我对别人的事都不感兴趣的。”

  “哦?”白玉楼睨她一眼,摇头道,“没想到袁老板也接客了。”看書溂

  “也?”余鱼眨眨眼,不解。

  “我找到的那个证人,就是袁老板的亲娘,红粉楼的老台柱子了。”

  “啊?”余鱼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袁老板的娘竟然是妓女?不过这还不是最令她惊讶的,最令她惊讶的是,袁老板都三十多了,她娘可不得挺大岁数了,而妓女一般到了这个年纪就会金盆洗手养老了,她这么大岁数了不收手不说,竟然还把女儿也给带进沟里了?

  余鱼缓了缓神,还是不敢相信,摇头道:“不对,袁老板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她肯定是找梁文道有别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白玉楼笑道,“又凭直觉?”

  “有理有据的!”余鱼道,“依我看,袁老板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她在边境五城的时候为了自保躲开男人的骚扰还经常化妆成很丑的样子呢。再说,她好歹是从官家出来的,就算是下人,也是跟着袁妩身边见过世面的,怎么会做这……”

  话没说完,她突然“啊呀”一声,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外跑,被白玉楼一把扯住,“做什么去?”

  余鱼拍他手,“去救袁老板啊!肯定是梁文道突然兽性大发,袁老板定然不是情愿的,被他霸王硬上弓了!”

  白玉楼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时候才想起来,要真有什么事多半也已经迟了。”

  余鱼心急如焚,还要往外冲,白玉楼道,“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余鱼疑惑地看着他,一开始说那两人是来此地寻欢作乐的不是他?改口倒挺快。

  白玉楼似乎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先前是逗你的。你也不想想,梁文道出身京城盘根错节的梁家大族,父亲叔伯都是做官的,与太后家还有亲戚,他自己也年纪轻轻就做了高品京官,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来青楼‘强迫’别人么,再者说,这里隔音这么差,他们隔着墙壁说话你都能听见,梁文道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袁老板若真不愿意,大声喊人就是了,外边了人来人往,还怕脱不了身?”

  听他说的有道理,余鱼冷静下来,“这么说来,俩人应该还是有点什么阴谋!”

  白玉楼点头,“也有可能没那多么内幕,就是单纯的你情我愿。”

  “……”

  余鱼私以为这个是最不可能的,怎么说呢,她也是女人,袁老板看梁文道那眼神,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暧昧的情意,倒是看何大哥时不太一般,有点欲说还休的意思。

  她白日里明显有那么点儿勾引梁文道的意思,似乎有什么别的打算,如果真是如此,现在梁文道上钩了不是正合她意,她又何必推拒,莫非真像梅姨说的,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才更让人心痒痒?

  可梁文道能有什么用?

  余鱼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又起身颠颠地跑去墙根,“那我再过去听听。”

  没等她把脸贴到墙上,外头就有人敲了两下门,不等他们应声,那人便推门而入——是先前那个收了钱的女人。

  她在红粉楼似乎还有点等级,像是个管事的,只见她昂首挺胸地带头走了进来,一挥手,身后跟着鱼贯上来几个年轻男女。

  余鱼见了这架势有点发懵,那女人扭着身子又向前走了几步,一甩帕子,对白玉楼娇笑道:“二位爷,自己玩多没意思,不如再来两个丫头小子耍耍助助兴?咱们楼里可都是极品,各有所长,我一样儿领过来两个,二位挑挑?”

  好家伙,搞推销来了!

  余鱼定神,依次打量她身后那一排人,有故作娇羞低头不语的,有明目张胆飞眼勾引的,有甜笑齁的人想喝水的,还有皱个眉头不可一世看似很清高的……类型可真是挺齐全。

  虽然如此,不过,应当还是没有极乐阁的那些极品吧。

  余鱼摸着下巴,不禁想到极乐阁那个对汪小溪有点意思的紫秀姐姐,又想起春香楼的暗香和丫头翠儿,暗中对比起来。

  白玉楼似乎见惯了这等场面,神态自若地笑了笑,婉言谢绝道,“这些都不是我们兄弟二人喜欢的类型,楼里不是有一位姑娘擅琴技?倒是可以请来听上几曲。”

  余鱼忙顺着“大哥”的话猛点头。

  这么些个祖宗她有点消受不起啊!还是听琴文雅些。

  那几个丫头小子人一听白玉楼说不要他们,立即都垮了脸,领头的女人一听却挺高兴,哪个推出来挣钱不是挣,客人点了牌子有的赚就好,反正她只能抽成,于是比方才更热情了,“您说的是园园姑娘吧?有眼光!我这就去请她过来!”

  “不是,”白玉楼摇头,“是叫做粉儿姑娘的那个。”

  女人闻言脸明显僵硬了一瞬,方道:“……是有个粉儿,不过算不得姑娘了……”

  她犹犹豫豫地打量了白玉楼和余鱼两眼,怎么看都觉得粉儿和这两位客人年纪不合适,又不甘心到手的生意飞了,巧舌如簧道,“……可那琴弹得是真好,叫什么来着……余音绕梁!人也能说会道,会讲笑话呢,准保哄得二位爷乐呵!”

  白玉楼赞同地笑笑,“我来过几次了,都是点的粉儿,确实不错。”

  那女人一听他见过粉儿,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堆起满脸笑容,口中应着“是是是”,一招手带着手底下人出去了,余鱼好奇地追问了她一句,“那怎么还说不是姑娘?难道粉儿是个男的?”

  女人脚下一顿,囫囵道,“那倒不是……您稍等,我这就去请她过来,您看看就知道了。”

  余鱼看她逃也似地出去了,纳闷地看白玉楼一眼,白玉楼笑道,“你没见过粉儿,她估计是怕说了粉儿的年纪遭到退货吧。”

  余鱼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粉儿年纪不小了,那怎么还叫这么个名儿,听起来怪别扭的。

  “这个粉儿,就是袁老板的娘?”

  白玉楼点头,喝了口茶:“我听了她好几天琴了,确实弹得不错,虽是自学,却不比那些专门训练过的乐妓差。”

  余鱼鼻子里哼哼了一声,不经意道,“这么说来,你还听过专门的乐妓弹曲儿?”

  白玉楼垂眸喝了口茶,“自然。我在春香楼就是干这个的。”

  余鱼原本以为他是出去寻欢作乐时听的,却没想到他会有此一说,她最见不得他贬低自己,“嚯”地站起来反驳道,“少胡扯!春香楼分明就是你手下的暗哨,专门替你搜罗消息的,你做幕后老板的还能真接客不成?!”

  “不是接了么?”白玉楼悠悠抬眼,看似软软地怼了回去,“还是个进了青楼就知道闷头大睡的花丛浪蝶。”

  余鱼被他揭了老底儿,有些尴尬,硬着头皮找场子硬撑道,“……浪不浪的,得看心情!那天我就想喝酒睡觉,怎么了么!”

  白玉楼笑了一下,“没怎么。难怪江湖人都说雪月天宫的人各有各的性子,随便拿出来一个都不重样。”

  余鱼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夸是损,吭哧了半天,挪过去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白玉楼正端茶啜饮想着案情,听了她的话,手一哆嗦,凤目微瞠,似乎没听清楚想确认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余鱼还要顶着厚脸皮再说一遍,这时门又被人推开了。

  她噌地就想发火,怎么红粉楼的人进客人房间都这么不客气的,作为一个服务行业,简直太不懂规矩,太随便了!

  可话还没出口,就噎在嗓子眼儿里——实在是眼前这番场景太令人震惊了。

  她呆若木鸡地愣了一瞬,对面的人发出少女一般咯咯的笑声,“小祖宗,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