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山县到首都的火车运行时间一天多。

  何疏年大部分空闲时间去陪伴罗春兰,替姥爷罗玉坤诊治。

  火车上很多资源都受到限制,她只能暂缓姥爷的病情。

  罗春兰看着她爹昏迷的时间短了,有时候还能睁开眼睛和她说说话。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一路上,何疏年和罗春兰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说起之前很多事情。

  顾砚坐在一边,看着疏年不断扯开的唇角,心中又苦涩又开心。

  原本他以为这一路上,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会多一些,两人感情也会更进一步。

  谁也没有想到,疏年会遇到她梦境里面的母亲?

  顾砚坐在一边,看着两人越来越投机,有些怅然若失。

  “疏年,你饿不饿?”他不断找寻存在感。

  “我不饿,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回去吃。”何疏年和他说几句,便继续拉着罗春兰的手说起来。

  “疏年,你渴不渴?”过了一段时间,顾砚再次问道。

  他从未见过疏年这样善谈。

  梦境之中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怎么感觉疏年在遇到罗春兰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

  被顾砚这么一说,疏年还真是有些渴了,她将水杯打开,“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顾砚怔住。

  在其他人面前,疏年十分在乎她的形象,不会这般放飞自我?

  他总感觉疏年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可是面前的罗春兰他没有什么印象。

  疏年从小除了上学,没有出去过,她究竟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难道真的如疏年所说的那般,是梦里梦见的?看書溂

  “慢点喝。”顾砚见她一副心急的模样,柔声说着。

  罗春兰的眸光朝他望去,“疏年,顾砚对你真不错哩。”她会心一笑。

  何疏年眸光看向顾砚,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顾砚,“……”

  他走到罗春兰面前,“婶,你看着老爷子,我去打一壶热水吧。”

  罗春兰道,“不用,太麻烦你了。”

  顾砚将暖水壶握在手中,“婶,你客气了,你和疏年说说话,解解闷。”

  他站起来,转身离开。

  罗春兰看着他颀长的身影不断在她面前消失,点点头,“这孩子真是不错。”

  她称赞着。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却能够看出顾砚是真心对疏年。

  疏年和她也说了一些顾砚的事情,她越发觉得两人般配着呢。

  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

  如果日后她女儿能够找到一个这样的男人,也就知足了。

  何疏年见她娘对顾砚也很满意,心中就好像喝了蜂蜜一般。

  火车到达首都之后,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婶儿,我先去学校报道,姥爷的病情你放心好了,首都的医疗水平比咱们那强多了,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放心吧,我安顿下来,就去找你。”

  何疏年有些哽咽的说着。

  她心中有不舍,还是要分别。

  她多想在这个时候陪伴在她娘身边。

  她知晓罗春兰在这个事时候最无助,她却无能为力。

  “好,疏年好好考试,别紧张,你是最棒的。”罗春兰的言语之中也十分不舍。

  短短的两天时间,她越发喜欢疏年。

  听着她娘说出这样的话,她想起小时候,每次考试她娘都会说出这样的话。

  心中涌起一阵阵悸动。

  “嗯。”疏年点点头,眼角有些潮湿。

  顾砚看着疏年神情低落的站在那里,朝她走去,“等你安顿下来之后,我带你去找婶她们。”

  何疏年抬眸看向他,紧抿着唇,“嗯。”看書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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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首都大学的时候,门口有老师等在那里,好几个学生从汽车内走出来,顾砚看着疏年有些疲劳的神情,眸光定定的看向她。

  他墨眉微耸,“疏年,咱也买辆车,你坐车也不会辛苦。”

  疏年看着他认真的眼眸,“这么远的路,还是坐火车方便,你现在投资还需要钱,等日后在说。现在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哩。”

  她知道顾砚心疼她。

  顾砚没有说话,他拎着行李,陪着疏年去前面报道。

  疏年望着首都大学的牌匾,时间可以洗去世间的浮华,唯独文化越涤荡越深。

  这不愧是一座让人敬仰的大学,何疏年走在学校内,周围学生议论的是科研的难题,学科上遇到的困难。

  置身于中,仿佛置身于知识的海洋之中。

  整个灵魂仿佛被洗涤一遍。

  顾砚将疏年安顿下来之后道,“好好考试,我就在学校对面长虹招待所住下。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去那里找我。”

  他知晓疏年很在意这次考试,她现在需要时间好好准备,他不会在占用她太多时间。

  何疏年将他送出去,“嗯,你去忙你的事情。不用担心我。”

  顾砚说罢,从包里掏出一个袋子,直接塞到她手中。

  “什么?”何疏年一怔。

  在意识到是钱的时候,忙推脱着,“我用不到钱,我来的时候,我娘都给我准备好了,在说我在学校里面,也用不到钱。”

  “先拿着,用不了回头还我也行,以防万一。”顾砚声音里面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离开。

  “刚刚来送你的是谁?”穿着丝织品上衣的女孩朝着她走去,眸光望着顾砚离开的方向。

  何疏年注意到,她就是刚刚从车上走下来的女孩。

  她说话的语气让人就不舒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土包子。”孙晓丽眸子里面有些不悦。

  她看着面前穿着纯棉衬衫的何疏年,一脸不屑,一看她就是从小地方来的。

  现在首都一般人都穿的确良的衣服,她家条件优渥,穿着人造丝上衣。

  她自然是瞧不起何疏年这一身很土的打扮,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打理她。

  何疏年拎着行李,连一个正脸都没有施舍给她,拎着行李,朝着宿舍走去。

  身边一个圆脸女生走过去帮她拎着,“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呢?”

  何疏年抿唇笑了笑,“他是我村里的一个哥哥。”

  “长得真好看呢,就好像是从电视上走出来的一般。”她忍不住夸赞。

  孙晓雨刚刚遭遇冷眼,这会听着她和其他女生说话,寒光朝着她投来。一双眼眸写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