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冬梅介绍的慢综艺，是最近收视率最高的。
这个收获，完全在姜眠的意料之外。
本来她过来，只是为了不让聂家华拿到代言，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回报。
娄雁显然还是憋屈，姜眠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聂家华也是拿不下这个代言的。”
她刚才埋的钉子，足够多了，要是再出意外，她还有后招。
娄雁扁了扁嘴：“希望吧。”
姜眠和娄雁一走，聂家华就迫不及待拉着江倩顺势坐下：“向总，好久不见了。”
“上次见面，还是小嫣在的时候。”
“这段时间接手小嫣的公司，有点忙，没能来替小嫣看看您和老师，抱歉。”
“这位是小嫣的妹妹，您还是第一次见吧？”
江倩故作乖巧地倾身上前：“师母好，我经常听姐姐提起您。”
向冬梅的目光从娄雁她们离开的地方收回来，看向聂家华，神色看不出喜怒。
等寒暄了两句，心里却隐隐约约有点不喜。
她和姜眠她们聊得正好呢，聂家华下按在凑上来干什么？！
还说什么“看来来得不是时候”，这不就是在暗示自己有事儿，让那两个无权无势的新人走？
然而人已经走了，这两人姑且又是江嫣的男朋友和妹妹，向冬梅不喜也不表现在脸上，一言一语地聊着。
然而不知怎么的，和聂家华说话的时候，向冬梅脑子里总会想到，刚才和姜眠聊天时，她提到的某个新闻上的渣男。
渣男之前靠着老婆上位，等老婆死了之后，用着老婆的人脉老婆的钱四处攀关系包小姐，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只有在谋福利的时候，才会向大众展示思念自己老婆的心，嘶——
她越看聂家华，越有这种既视感呢！
这个念头一出，就消不下去了，有些事，就是越想越不对劲。
聂家华又一次提起江嫣，向冬梅笑着接道：“是啊，之前小嫣最喜欢吃我做的毛血旺了……”
聂家华之前废了半天口舌，也没见向冬梅主动说些什么，现在向冬梅主动开口，他立刻应和道。
“是啊，小嫣说过您手艺很好……”
“小嫣根本不喜欢吃毛血旺，我也不会做饭。”
向冬梅十分不可面子的戳破了，聂家华神色一僵。
向冬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小嫣的男朋友，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从谁嘴里听到的我手艺很好？”
向冬梅的眸色逐渐冷厉：“你说的，是哪个小嫣啊？”
江嫣不挑食，但很奇怪，她的肠胃独独受不了毛血旺，每次吃都肚子痛。
所以毛血旺可以说是江嫣最讨厌看到的东西。
向冬梅看着聂家华，冷嗤，小嫣和聂家华相处的时间，怎么说也比自己多得多吧，她都知道的事情，聂家华不知道？
之前她和聂家华并不很熟，还是看在小嫣的面子上，代言给就给了。
昨晚上娄雁在她面前说了一堆聂家华的不好，她还没放在心上，结果现在……
“不是……我……”
聂家华冷汗涔涔，他什么时候在意过江嫣不喜欢吃什么？
眼看着聂家华被质问地满头大汗，江倩连忙插话道：“姐姐确实说过您手艺很好，那时候我也在的，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
“哦，差点忘了还有你。”向冬梅冷笑地看向江倩，“身为妹妹，你是不是和自己的前姐夫靠得太近了？”
前一阵子那些花边新闻她也扫到过，本来不置可否，但此时见到两人的行为和方式，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江倩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和聂家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一起的手臂，立刻弹开：“我、我没注意……”
没注意？
怕是习惯使然吧！
向冬梅意味深长道：“知道你们关系好，不过年轻人，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下，男女有别，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的前姐夫，总要避嫌。”
向冬梅说这话的音量不低，周围不少人往这边看着，目光带着看好戏和探寻。
聂家华心里恼恨，找补道：“小嫣去后，我们都很思念小嫣，一来二去就比较熟了……”
“再怎么熟，有点羞耻心的成年男女都知道该避嫌那！”向冬梅越听越觉得不像话，指向江倩，“她不懂，你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你也不懂？”
聂家华感觉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尴尬的要死，恨不得赶紧跑，却不敢在面上得罪向冬梅。
只能听着向冬梅训了半天的话，才找到空子匆匆逃离。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江倩想起刚刚向冬梅“敲打”她的话，扯了扯聂家华的衣角。
“家华哥哥，怎么办啊，向冬梅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现在代言显然是不能指望了，可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和聂家华在一起了，他们肯定会被骂死的！
她习惯性地撒娇，聂家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哄她，反而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怎么办？”
聂家华冷笑：“你还好意思问？！”
“刚才在外面，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是不是让你别露馅？”
记吃不记打的女人！
肯定是江倩让向冬梅看出了端倪，向冬梅才会出言试探！
江倩从未被聂家华吼过，这会儿整个人定在原地，呆若木鸡。
半晌，她才想起反击来：“呜呜呜…你怎么还说我？你连江嫣不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听出不对来了，怎么还会有后面的事？！”
江倩的蠢，聂家华对江嫣的不上心，从前是这两人最喜欢对方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互相撕咬的点。
代言没了，向冬梅还怀疑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这波聂家华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还要听着江倩嘤嘤地哭，他更是加倍的烦躁。
江嫣太聪明，锐利，江倩又太没用，蠢钝，这两个人就不能中和一下？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高跟鞋踩在上边，鸦雀无声。
远处，姜眠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撕咬的样子，啧啧摇头。
活该，他们以后还有的还。
姜眠收货目光，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瞟，突然就发现一个慌张躲闪的女孩。
她一眼就认出了是摘星之殿的其中一位选手，佟涵，也是江湖娱乐的艺人。
也是她曾经很看好的一个新人，只是怎么会在这里？
佟涵显然也认出了姜眠，脚步猛地一顿，姜眠看到她身上的情况，呼吸一窒。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服，惊恐的脸上爬满泪痕，妆晕成一团，脖子和手臂上明显有发青的指痕。
姜眠：“你怎么了？”
“站住！”男人洪亮的声音从佟涵来的方向传来，显然越来越近。
佟涵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头皮发麻，恐惧让她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别发呆，跟我过来！”
六神无主之际，姜眠一把把她拉进了旁边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