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自己！”
裘若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但不难看出他此时已经有些不悦了。
许景珩见状适时的出声，他对南荣昊道，“好了，裘前辈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不曾想他这么一说，恰好将南荣昊的目标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好啊，既然他不知道，那你们总该知道吧，那就请你们告诉我，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的南荣昊，完全不似之前的吊儿郎当，他目光深沉，神情严肃，俨然已经不想再继续装下去。
许景珩望着他，沉默了半晌还是道，“抱歉，这件事情我们答应了一个人要保密，所以没法告诉你，或许以后的某一天，有人会亲自告诉你，但绝不会是我们！”
他们当初既然答应了凤尾蓝鸟的，便不会食言。
且引魂灯并没有完全将凤尾蓝鸟的神魂吞噬，她总有一天会再回来的，到时候要不要告诉他一切，取决于她。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了他的话，南荣昊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直至整个石室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才停下来，伸手随意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很可笑不是吗？”
他抬起头，苦涩的道。
师徒俩皆沉默不语。
“那是我的记忆，她凭什么说给我抹除就抹除啊？她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她有问过我这是不是我想要的吗！”
“不管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原谅她的！”
南荣昊说这话的时候，狠厉又决然。
许景珩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他手中的那把玉扇。
他知道凤尾蓝鸟是有意识的，所以她应该听到他的话了。
那么她，会不会后悔当初做这样的决定？
他这个小动作南荣昊自然是没注意到的，最后，他又对两人道，“这段时间多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说完，竟是不等两人开口说什么，就毫不迟疑的闪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通道深处。
许景珩口中的惊呼还没喊出来就又被迫的咽了回去，最后只得无奈摇头。
“师尊不必在意他，反正他这么大个人也出不了什么事，以后有机会自然会再见的！”
方映池轻轻的将他揽住，低低的道。
“嗯，罢了，且随他去吧！”
瞧着师徒俩之间亲昵的举动，裘若眼里迅速的闪过一丝异样。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接触孟芷荷那个女人时他会看不到她与气运之子之间的交集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切异样似乎都可以说得通了。
他缓缓仰起头，唇畔勾勒出一缕嘲讽的浅笑，原来，所谓的天道，也不过如此嘛！
“前辈，冒昧打扰，抱歉，我们也告辞了！”
他们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宜在此地多留。
“没关系。”裘若回过神来，手指轻轻一动，一块小小的褐色令牌便落到了两人跟前。
“这是……”
他道：“以后若再有什么问题，凭它你们便可以找到我。”
没想到他会主动给出这样一件东西，许景珩手一动便将令牌收了起来，“好！那我们就收下了，多谢！”
裘若淡淡点头，随后朝两人挥手道，“去吧！”
师徒俩也不再多说，转身便朝着来时的通道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另一个消瘦的身影才从暗处缓缓走出。
要是此时师徒俩还在的话，必定会认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他们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卖不正经书的老者！
只不过与之前相比，他的身形不再佝偻，连脸上的皱纹都少了许多，虽然看起来模样仍有些憔悴，但也难掩他本就出挑的五官。
裘若头也没回，淡雅的嗓音在石室里回响，“怎么？后悔了？你现在追出去和他相认还来得及！”
项天摇了摇头，“我说过不会再见他，就绝不会再见他！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说这些做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你既然不会再见他，那你干嘛还要那么辛苦的去赚取灵石，自己平日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在遇到合适他用的物品后眼睛都不眨的买了下来，别告诉我那些你不是给他准备的！”
“你竟然都知道？”这些他一直都做得很隐秘，却不想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裘若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怕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就你那点事情，还想瞒住我？”
“也是！”项天哂笑，随后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远方，“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候也是我该离去的时候了，这些东西就算是我留给他的最后一份念想吧！”
裘若皱眉，“我真是搞不懂你，你为他做这些他又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当年他之所以可以逃过一劫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如果你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告诉他然后让他一直活在自责与内疚当中吗？”
裘若话还没说完，就被项天打断。
一时之间整个石室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项天才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刚才他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我要是真的在这个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他，只会让他更自责，只会让他觉得亏欠我，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要的，也不是这样的他！”
“而且，我们的结局，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就是因为知道了结局，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是徒然，所以，他才选择欣然接受这一切。
“不！”裘若闻言突然郑重其事的开口，“就算知道结局又如何？结局就一定是不可以改变的吗？”
项天回过头来满脸疑惑的看向他，“你这突然之间的是怎么了？”
昨日之事不可追，既定结局不可改！这不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吗？
现在他却跟他说结局是可以改变的？
裘若看向他，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个世界俨然已经出现了变数！”
“变数？”项天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前方黑暗的甬道，“你是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