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糕，现在什么时辰了？”
舒望晴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半眯着眼睛，意识恍惚，似乎还有些头疼。
“已经辰时了。”
“辰时？”舒望晴喃喃，一时竟然没有发觉出什么不对，迷糊了好久，才又加了一句。
“我睡了一天了？”
话语平静，似乎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皇上昨晚进来的时候，没有叫醒您吗？”
雪糕有些诧异地问道，眉头微挑，明显愣住了片刻。而这时候雪媚娘已经替她绞好了手帕，递给了舒望晴。
“元策？”舒望晴用手帕擦拭一遍脸颊，总算是清醒了一些，“他什么时候来过？”
凤仪宫主殿内再次安静，雪糕和雪媚娘相互看了一眼，脸上满是惶恐。
舒望晴似乎没有察觉她们神情的变化，起身伸了个懒腰，又自顾自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阵寒风吹来，彻底消除了舒望晴的睡意。
凤仪宫里密不透风，又放着好几个暖炉，温暖如春。香炉里点着梅花香，缕缕白烟，让整个主殿都弥漫着一种芬芳。
这种温暖而又舒适的感觉，最适合休息了。
“娘娘，您可是真的不记得了？”
雪糕赶紧走上前，又关上了窗户，然后转头看向舒望晴，有些着急地说道。
“不记得什么了？”
舒望晴有些诧异，歪着脑袋看着雪糕，随后又是一阵头疼，揉了揉脑袋，再次回到了床上坐着。
抬头看着两个面露惊恐的宫女，舒望晴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怎么了？”
刚刚洗了脸，又吹了凉风，舒望晴逐渐已经清醒了过来，满脸诧异地看着这两个从小跟着她的宫女，脸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你们俩，到底想说什么？”
舒望晴靠坐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看着两人，虽说十分严肃，但并没有任何她们那般的焦急和惶恐的表情。
在这宫里，她还能招惹什么事？她又不可能半夜梦游，抽出一把刀到处走。
“娘娘，昨个皇上来了的。”雪糕看了一眼雪媚娘，随后便走到舒望晴面前，俯身说道，“您真的不记得了？”
昨晚她们轮流守在殿外的，听着里面的话语，虽说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但至少可以确定，肯定是两个人在交谈。
再加上后面那些香艳的声音，舒望晴不应该是睡着了才对。
舒望晴愣了一下，扶着头，似乎在认真回忆着昨晚的事。可她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从昨日午休之后的记忆，仿佛做梦一般，偶尔闪过一两个画面，可接下来的事，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皇上来了又如何？”舒望晴活动了一下身子，揉了揉脑袋，还是一样的昏昏沉沉，“本宫一定得记得吗？”
之前也确实有过舒望晴已经睡了过去，而宇文云策又不忍叫醒她，直接在外侧睡下，甚至清开了罗汉榻上的小桌案，睡在那里。
再加上宇文云策需要早朝，他起床的时候，往往舒望晴都睡得很沉，叫都叫不醒那种，所以第二天一问三不知。
但昨晚那情况，她们听着都耳红，舒望晴不可能睡着了才对。
“怎么？”舒望晴见两人面面相觑却不说一句，更加诧异，“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娘娘，您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
雪媚娘也跟着上前一步，蹲在舒望晴面前，小声问道。
舒望晴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奈。
其他人也就算了，雪糕和雪媚娘可是自幼跟在她身边，当初她和宇文云策的那些事，她们都一清二楚的，至于两人的相处方式，那也是习以为常的。
自己不就是睡着了没有接驾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天打雪仗，她还是直接对着宇文云策的脸扔了。
“本宫一定要知道吗？”舒望晴站起身来，走到台前，示意雪糕和雪媚娘过来给她整理头发，穿戴首饰。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舒望晴一边说着，一边摆弄起自己那成堆的首饰来了，“他来了，我就非得起身接驾吗？”
雪糕和雪媚娘再次愣着，看样子，舒望晴的的确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書溂
“娘娘，昨晚您们……”
雪糕叹息一声，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跟舒望晴挑明。
“嗯？”
舒望晴回过头去，疑惑地看着雪糕，但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而几乎同时，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便浮现在舒望晴的脑海里，让她脸上一红，瞬间便害羞了起来。
昨晚的自己，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大胆。
越是想要回避，那记忆便越是像潮水一般涌来，舒望晴实在没有脸面，伏在桌上，强迫自己冷静。
“娘娘？”
雪糕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随后便又松了一口气，毕竟这表现，显然是什么都想起来了。昨晚他们守在外面，也差不多和她现在一样，整张脸都红了个透。
不过仔细一想，舒望晴似乎实在怪异了些。昨晚做的时候都没事，今日却居然害羞了起来。
“算了，”舒望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反正都过去了，再想也没法子了。”
“这里是宫里，又传不出去。”
舒望晴说完，再次叹息，也不知道这次之后，宇文云策又该怎么笑她了，真的就离谱。
说完，她又再次玩弄起她的那一堆首饰来，但这次却不是想着欣赏，只不过是心烦意乱，找点事做而已。
翻着翻着，似乎有些不对。
“雪糕，之前皇上送我的银簪了？”
舒望晴摆弄了一圈，把簪子一根根排列整齐，一目了然。
雪糕随着舒望晴的动作，一根根地瞧着，确实少了之前宇文云策还是太子时，在京城中买给舒望晴的银簪。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隐约觉得其中似乎还有别的隐情。
舒望晴刚想继续想下去，昨晚零星的画面又浮现到眼前。她握紧了拳头，长叹一声。
“罢了，后面慢慢再想到底怎么回事吧？”舒望晴摇了摇头，甚至都想要扇自己一巴掌，“说不定落在养心殿了。”
雪糕也猜出了舒望晴这么说的缘由，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