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谁呢？
凉酥扯扯手中领带：“骑就骑，到时候谁害怕谁后退，谁就是小狗。”
有骨气。
慕南城身为男人自然不怕：“好。”
成功达成约定。
凉酥颠簸够了也不再闹，乖乖靠在男人胸膛上，领带缠绕在手指上。
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
“慕南城。”
“嗯。”
“你又高又大，肯定很重，会压坏我的，所以，你不准骑我。”
还知道爱惜自己。
慕南城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索性没有开口。
来到主卧放下人。
“去淋浴，穿戴整齐后出来，我给你上课。”
凉酥刚吃饱不想动，原本计划着玩会儿手机，不太满意这份安排。
“什么课？”
慕南城没有明说：“你只管学习便是，总归，对你没有坏处。”
她是杀手。
手上有人命，甚至，不止一条。
他要检测她的三观。
看是否有救，是否能将她拉回正道，毕竟，她还年轻，一切来得及，她到底不适合生活在潮湿无光的黑暗里。
“哦。”
他还和两年前一样喜欢卖关子，故作神秘。
凉酥哼哼声走向浴室。
.
水声哗哗。
水汽氤氲。
雪白肌肤冒出腾腾热气，散发出浅浅薰衣草香。
凉酥弯腰搓小腿。
左脚脚踝处浮现两片贝壳形状的彩色图案，颜色浅薄，堪比透明色调，那模样像两片鱼鳞。
「你该不会是要长尾巴了？」
慕南城的话在耳边回响。
凉酥蹲下来凑近脚踝，发现肌肤平整净净，什么图案都没有。
揉揉眼睛再去看。
还是没有。
“奇怪，我眼花了吗？刚才明明看到了鱼鳞……”
心生不安。
“如果我的腿变成鱼尾巴，那同理，手臂变成鱼鳍，身体变成鱼身……”
那就不是人了！
细思极恐。
凉酥慌忙站起身摇摇头：“不，眼花，一定是眼花，我是人，不会有变成鱼儿的那一天。”
匆匆洗完澡。
白色干浴巾擦净身体。
诺大浴室，衣橱里并没她的衣物，只有男士款。
用浴巾围住自己。
结果，
想遮胸就遮不住屁股，想遮屁股就遮不住胸。
有卫生棉。
可是没有小裤裤用不了，还会弄脏浴巾。
只能站在淋蓬头下。
给人打电话。
“慕南城，我没有拿衣服。”
“嗯。”
寡淡无波澜的语调，清清冷冷的。
“嗯什么嗯？”凉酥另一只小手抠弄浴室墙：“麻烦你帮我拿一下，不然我出不去。”
生怕遭到拒绝，
机灵的联想到他之前提的事情：“我出不去，你辛辛苦苦为我准备的课程，不就耽误了？”
啧。
还挺会说话。
慕南城薄唇弯了弯：“好。”
合上笔记本，带上平板和纸笔离开书房，期间并没有挂断电话。
转而来到次卧。
她两年前的衣物都在里面，新买的也在，没有沾染一丝灰尘和霉味。
打开专门放睡衣的小衣橱，式样繁多。
慕南城不清楚她现在的审美：“开视频，方便你挑选。”
“可是……”凉酥支支吾吾红了脸：“我、我没穿衣服，会被你看到……”
慕南城眸光暗沉下去：“无妨，我不看。”
“你保证。”
“嗯。”
得到对方一个简简单单的保证，凉酥打开微信，恰好跳出慕南城的视频通话申请，迟疑两秒，慢吞吞的接通。
画面里，
女孩儿小脸绯红。
一小缕湿漉漉黑发从干发帽里溜出来，发梢滴水，顺着锁骨下滑，最终没入那一片暗影，往下就看不到了。
慕南城突然口渴。
“别看。”凉酥手捂住胸前衣领：“说好不看的。”
虽然他那边的画面只看到衣橱，看不到他，可是，总感觉他在看她……
慕南城炙热的眼神不加掩饰：“没看你，一直在看衣服。”
说完，
象征性拨弄两下睡衣。
眼睛，依旧黏在屏幕里的女孩子身上。
凉酥不好意思的咬唇，好尴尬，她多想了，人家根本没有看她……
搭耸下脑袋。
不小心触碰到镜头翻转按键，顿时没了画面，视频里只能看到白色浴室墙壁。
慕南城心头一空：“想穿哪件睡裙？”
“小草莓图案的。”凉酥一眼相中：“就是你左手边那一件。”
慕南城取下放在小衣篮里，弯腰，打开下方的第一个抽屉。
“内裤呢？”
私密之物被人当众看到、挑选，好羞耻。
凉酥面颊又掀起一阵燥热，想刨出个地缝遁走，指甲剐蹭得墙壁格叽格叽作响。
“那个，要小草莓图案的。”
省得他再问，再次尴尬，飞快的补充一句：
“小衣服也要小草莓图案的。”
只是，
慕南城和女孩子接触不多，略懵懂，一时间，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小衣服是什么？”
凉酥：“……”
他怎么这个样子！
可恶！
视频画面看不到她的脸，她又吭哧吭哧生闷气，不说话。
慕南城哪里能猜到她的少女小心思，拿好小裤裤放进衣篮。
“说话。”
凉酥还是不吱声。
“这是怎么了？”慕南城捉摸不透：“想让我猜？”
以她调皮捣蛋的性子，完全做得出来。
还是没有答复。
慕南城心想，她要的衣服都在衣橱里，于是乎，拉出第二个抽屉碰运气。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
总算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原来，小家伙是在害羞，怪不得不吭声。
“小衣服是指文胸？”
“！”
知道了放心里就好，为什么非要当面说出来？
凉酥气得想砸手机。
跺脚否定。
“不是不是才不是！”
“那是什么？”慕南城脑海中跳出她炸毛的模样，眼角眉梢浮上喜悦：“嗯？”
画面里各种小衣服。
越看越窘迫。
凉酥眼睛染红一圈：“我不要你帮我拿了，你关上衣橱，不准再碰我的东西！”
瞧瞧。
这是生气了。
她脸皮薄，是不经逗，慕南城不再逗人，食指隔着两厘米空气划过一排排存放内衣的小方格子。
“小衣服也是要小草莓图案的？”
“嗯。”
下意识的答复，直接印证了她刚才说谎，小衣服就是他口中的文胸。
小笨蛋。
稍微一诈就出来了。
凉酥整个人僵住，握紧手机，耳边嗡嗡响，脸颊发红发烫发麻，被前所未有的尴尬和难堪包围，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睁睁看着慕南城挑出小草莓图案的小衣服，放进衣篮里。
心头一横。
衣服已经拿了一大半，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了，没有什么好再顾忌的。
“再加一双小草莓图案的长筒睡眠袜。”
张口闭口就是草莓。
慕南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草莓成精。”
“要你管。”
凉酥火速切断视频，蹲下，捂住脸，自闭三分钟不足以平缓心中的尴尬劲。
慕南城望着手机上3分23秒的视频记录，再看看一衣篮的“草莓”。
“小幼稚鬼。”
审美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这些衣物，是他买的，也是他刚才替她拿的，如果能亲手为她穿上……
更好。
似乎……
也不无可能。
思及此，慕南城加快步伐回主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