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冉冉好奇地盯着梁跃,“五哥,有人要查你了?”
小风给梁跃找了一个好借口,梁跃自然是就坡下驴,“对啊,不然我怎么可能不带你们。五哥这一走,不知道要离开多长时间,所以冉冉,你要替五哥照顾好哥哥和妹妹。”
冉冉嘟囔着,“你不能带我们一起吗?”
“你见过跑路,还拖家带口的?”梁跃斜睨冉冉一眼,“再说了,你哥哥还要读书,你不留下来读书,以后可就真追不上你哥哥了。”
老父亲真是操碎了心。
梁跃想着,孩子们都还没有真正做过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从现在开始过正常人的生活,以后起码夜里睡觉不用像他一样提心吊胆的。újíá?y.??m
他这样一说,冉冉也就明白了,五哥是不可能带她走了。
冉冉偷偷地瞄着梁跃,“五哥,你已经有三个小孩儿了,你不会再造娃娃出来吧。”
本来梁跃还有点伤感,被冉冉这么一问,就直接逗乐了。
“那就要看你们读书努力不努力了,我还指望着有人给我养老送终,要是你们不争气,我只能再搞两个小号。”
然后,房间里沉默了数秒。
冉冉拉着小风坐到了餐桌边,掏出书包里许久没看过的课本,还有寒假作业,“小风,以后我的作业都自己做,不用你帮忙了。”
小风的脑子单纯,当时就心中大叫失算了。
冉冉都要开始努力了,小风以后怎么才能比她强呢?
梁跃看着餐厅里的情形,也是无奈摇摇头。
他没有交代更多的东西,甚至连以后冉冉和小风他们要怎么办,都没有做安排。
回到卧室,梁跃只是把证件拿出来,然后又取了少许的现金,放在要参加顾修远婚礼的西服里。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清晨五点,東湾壹号。
化好妆的沈晚站在窗前,等待着顾修远。
看着江面还未熄灭的星星点点,她有些出神。
站在同样的位置,依旧是彻夜未眠的等待。
只是时过境迁,此刻沈晚的心情,不再像从前那般绝望。
五年的失败婚姻,她以为和顾修远再无这一天,她也再不会因为想到顾修远,心中就会泛起涟漪。
而时间又给了沈晚答案,对待顾修远,她从未停止过爱。
哪怕早已是一身的伤,她还是愿意在伤口愈合后,再和顾修远走在一起。
屋子里很静,好像是顾修远特意安排的,在化妆师帮忙化好妆,穿好婚纱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公寓。
孩子昨天晚上就已经被顾南国带走,几百平的公寓里,只有沈晚一个人。
沈晚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满。
她把那些不愉快,甚至带着疼痛的过去,都留在了这间公寓里。
曾经沈晚认为,只有公寓才勉强称之为家,所以她不愿意从这里搬走。
只是现在好像住在哪里,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只要有顾修远,有孩子在她的身边,其实住在哪里都不再重要。
对每个人来说,人生却也是漫长的;但是对比宇宙,人生其实很短暂的。
且值得每个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自己切身去感受活着的魅力。
有苦难,有平淡,但是更多是小小的,并不激烈的美好。
当日出第一缕阳光,带着沉沉的冷气,打在窗户边的沈晚身上。
身后有人搂住了她的腰,给她身体增添了温暖。
“沈晚,你真好看。”
顾修远没有说今天这个特定时间,他进屋时看见窗边的沈晚,脑子里过往在快速地放映着照片。
无数个深夜和清晨,沈晚就是这样在等着他,那时候顾修远只觉得女人很矫情,他有事沈晚自己睡就好了,为什么要蠢得要在窗边站一夜,然后工作一夜的他,还要花上心思去安抚她的心情。
时到今日,顾修远深刻的明白,家是何种意义。
是不管顾修远走得多远,工作得多晚,只要回到有沈晚的地方,她总是为他留一盏灯,也总有沈晚在担心着他。
那些日子,沈晚始终是以他不知道的方式,安静的待在这里,等着他的归来。
他们之间算得上歇斯底里的,只有在沈万山去世的时候。
即使是那样沈晚都不愿意伤害顾修远,一次次的把锋利要人命的刀尖,刺向了她自己的心脏。
顾修远心想,他何德何能才会伤害沈晚那么深,沈晚还能愿意原谅他,或许也没有原谅,只是她不愿意和他计较了。
沈晚没有回应他的话,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家形容她最多就是温婉、舒服之类的词。
但是她相信顾修远说她好看时的真心,沈晚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个比地暖还要温暖的男人的温度。
东江的冬季很长,一个人不足以抵抗刺骨的寒冷,有个人一直陪着其实挺好。
顾修远原本就话不多,沈晚不搭理他的话,房间就更加安静了。
他低头的角度,正好看到怀里人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明白了,沈晚的心里因为他的一句话,早已是千帆过境。
如往常那样,顾修远抬起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沈晚,我以前犯的最大的错,就是我什么都不说。其实一直也只有你陪着我,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以为像今天这样给你一个拥抱,你就能懂我的意思。”
顾修远淡淡笑了一下,“可是我忘了,我老婆那时还是个未完成学业的小姑娘,哪里知道我这种老男人在想什么。”
沈晚被逗笑了,“老东西越来越会说话了,是不是偷吃孩子们的零食了。”
顾修远能这样表达,沈晚也很动容,抬手偷偷抹了抹眼角。
“今天你可别哭,我听季望她妈妈说,结婚这天女孩子是不能哭的。”顾修远和沈晚都没有母亲,为了结婚的事,他可没少让季望去他妈那里咨询。
主要是顾修远也很后悔,当年和沈晚领证的时候,没有给沈晚该有的,所以哪怕是看起来有些封建迷信的事情,顾修远这次也想做到事无巨细。
再悔不该当初,时间也不会倒流,而那时的顾修远也不会改变。
这世界万事万物都可能被扭转,唯有时间不能,时间原本就不存在,又怎么可能被扭转。
沈晚把眼泪憋了回去,“顾修远,我都能想象以后你嫁女儿有多啰嗦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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