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教授带着四个年轻人抵达了老林家的大门口。
“应该吃完饭了吧...”
王老教授没有急于敲门而是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只老旧的手表。
顾云生看了眼天色，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最新款的表。
“八点三十五，应该吃完了。”
这个时间比昨天早上吃完饭之后的时间还要晚了半个小时。
留下来的年轻人是三男一女。
顾云生、李大明、周艳红都是斗志满满的，只有宋晓辉除外。
他在清早听到黄琪是因为在江晚晚讲课的时候什么都没做而被送回去之后，一直内心纠结着一个问题。
昨天他因为自己的原因也没有回答，可为什么江老师没有把他也送回去。
虽然他自己还想跟着江老师继续学习，但有时候这种摸不清思路的‘特殊照顾’却会让人无法沉下心。
“小宋，进来了。”
王老教授再次唤了声，里面的人似乎知道外头来人了，所以门已经大开了。
宋晓辉回过神，窘迫的回道：“知...知道了教授。”
刚一进门，王老教授他们就感受到了差异。
昨天他们这一堆是直接被人晾在了冷风中，而今天则是领进了门。
虽然王老教授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但觉得结果不坏所以就比较坦然的跟上去了。
“...”
堂屋里。
“坐吧。”
江晚晚说完走向了一旁的火炉子。
那是之前用来煮火锅用的，现在上面煮的却是一个带茶嘴的陶壶。
咋林老教授们坐下之后，江晚晚才开始给他们面前的杯中倒水。
随着茶壶倒出的液体，蒸腾的热气飘扬了起来。
茶杯中的热水是深红色的，闻着还有一股香甜的气息。
“多谢。”
王老教授捧起了杯子，“这是红糖水吧？”
这两天在大军家搭伙吃饭的时候王老教授也大概知道了红旗生产队里有个红糖作坊。
听说里面的红糖特别香甜可口，只是差不多都卖完了，剩下的那些只供应给本生产队想买的社员。
这一点让大军他们很自豪，所以不由得就在饭桌上多说了一些。
“是。”
江晚晚给自己倒了一杯也坐下了，“喝完了再说吧。”
小不点可是说了，这群人像是‘傻子’一样固执的在门外的冷风中吹了半个小时都没敲门。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于一些人锲而不舍的精神。
几口滚烫的红糖水下肚，原先还面色苍白的几人脸上总算是有些红润了。
“看你们这么早过来，看来是做好准备了。”
江晚晚看着几人。
“是。”王老教授掏出了藏在怀中的本子，“记下了许多问题，可能要打扰江老师了。”
江晚晚眼眸转向了王老教授，“老师这个称呼我还担不起，叫同志就行了。”
“不，担得起。”王老教授绷着老脸认真严肃道：“江老师你提出的问题不止是对养猪这一件事的启发，而是养殖业，乃至农业的启发。”
江晚晚无言以对。
谁说老教授只会一丝不苟的讲课，该虚心请教的时候人也是会吹彩虹屁的。
“那好吧。”江晚晚放下茶杯端坐着，“现在开始你们有问题的就可以举手问了。”
“当然，我先提前说好，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会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江晚晚可不想报答案。
但问题的切入点好的话，或许她会给点提示或者解析。
几人一致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就在江晚晚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宋晓辉举起了手。
江晚晚似有所觉，“你问。”
宋晓辉看了江晚晚一眼，便低下了头，“江..江老师...我..我能问一个跟..讨论.无..无关的问题吗？”
男声听起来有些青涩，但也格外费劲。
“嗯。”江晚晚看过去，“说吧。”
宋晓辉紧张的攥起了拳头，结结巴巴的说：“为...为什么..我没有被赶走...明..明明..我也..”
他说着说着似乎是心里压力过大，所以说不下去了。
“你觉得你不应该待在这里？”
江晚晚的话说起来虽然是问句，但听起来却格外的肯定。看書喇
宋晓辉点了点头。
他家里条件有一半，只会读书，还是个结巴，所以...
“一个人对知识的渴望是瞒不住的。”
江晚晚身形依旧坐的很正，“同样的，一个人的本性也是藏不住的。”
“昨天你因为紧张没说话，却时时记录着。”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认真的听。”
其实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江晚晚的精神力异于常人，除了使用时能够探听想法之外，平时如果江晚晚想的话，一样能感知到一个人是否对她有恶意。
其他的几个人就算面上隐瞒的再深也于事无补。
她看人，不靠眼睛去看，而是依仗着精神力的感知。
在肉眼前可以完美伪装的东西，却很难在精神上也进行伪装。
宋晓辉听到答案之后彻底哑声了。
原来是这样。
“所以没必要有负担。”
江晚晚说完后便移开了视线。
与此同时，其他人的提问也开始了。
江晚晚比较值得关注的点是这次的提问并没有像她所想的一样是王老教授先发问。
毕竟按照这里尊老爱幼或是尊师重道的传统，都应该是如此的。
但实际上，却是由顾云生等人来说。
看神情很明显是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
顾云生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关于已经患病的猪有什么治疗方法的问题。
江晚晚摸了摸杯子的边沿，“我没有研修过的关于兽医方面的书。”
哪怕是后世的现代人面对猪瘟也只有早起的血清治疗方法。
也正是因为猪瘟并没有完善的治疗方法，所以养殖起来才会格外的注重杀菌防护。
顾云生抿唇，眼中没有露出遗憾，只是看起来有些失落。
“不过。”
江晚晚话音一转，“我之前看过一本书，讲述的是瘟疫的治理方法以及预防。”
“从这一点出发，如果是我，我想我会优先思考一下猪为什么会得猪瘟。”
几人皱眉，很明显陷入了思考。
猪得病的原因有很多。
江晚晚半真半假道，“对于医学方面的知识我只是个半吊子，可以说没怎么接触过。
但我偶尔会拿人来作为参考。
比如吃得饱的人和吃不饱的人。
经常锻炼身体的人和不常锻炼身体等。”
这些东西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很容易能想到，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算是一个新的概念。
“体质好的人不容易生病，吃饱肚子的人也是。”
顾云生下意识的念完了这句话之后又陷入了思考。
过了好一会问答才继续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