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老教授为首的学习小队成员都干巴巴的站在门口踟躇着。
方月和刘文除外
赵爱国看了眼他们，打圆场道：“要不就让他们在小院里等吧。”
总不能赶出去。
好歹面子上得过的去。
不过赵爱国可不是个愿意吃闷亏的主，要不是想着往后还得接触一段时间，他才懒得打圆场。
看到这群小年轻就烦。
没一个沉得住气的，还全都挑三拣四。
赵爱国说完之后，王老教授便看向了江晚晚等待着她的答复。
他当然想留下来。
能有这样气度的人肚子里都是有墨水的。
而这样的人愿意把自己的知识教给别人，那就是值得尊重的。
“行吧。”
江晚晚看了眼小院里凉亭所在了位置，“那里的长椅能坐。”
说完江晚晚几人便回堂屋吃早饭去了。
“老三媳妇，那外头的...”林父担忧的看了眼江晚晚。
正如城里人大部分觉得乡下人是土包子一样，乡下人也会觉得城里人不好相处。
“是省城里面来学习的。”江晚晚坐下后，看出了林父脸上的担忧，“爸不用担心。”
“是啊。”赵爱国跟着附和了一句，“外头的人如果不好好的学技术，你家老三媳妇就能把人给直接撵回去了。”
“放心吧，我也跟着一块呢。”赵爱国拍了拍胸脯，“要是有人敢闹事的，我第一个不愿意。”
听了这话林父才算是安心了些。
至少有赵爱国在，哪怕是城里来的人也不敢对老三媳妇做些过分的事。
-
饭桌上。
林家的早饭是一锅红高粱粥，还放了麦芽糖在里面，有股淡淡的甜香味。
桌上摆着两盘菜，一盘清炒蔬菜一盘是腊菜。
还有一簸箕的玉米面窝窝头。
家里的每个小孩还额外有个煮鸡蛋吃。
“哟！”
赵爱国嚼了两口腊菜，“这味道不错，就是好像有猪肉的味道。”
说着赵爱国吧唧了两下嘴巴，回味着。
好像还真是？
“是放了点。”江晚晚拿起一个窝窝头往中间空心的位置放了些腊菜然后递给了身边的林长青。
接着又是重复的动作。
直到几个孩子都抱着窝窝头啃了，她才停下来。
只不过她一停下来，旁边的男人便把一个添了腊菜的窝窝头给放在了她的手心。
江晚晚看了林盛夏一眼，眉眼是含着笑意的。
“咸菜里面放肉啊？”
赵爱国震惊了一瞬，但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毕竟都住青砖大瓦房了，哪里还在乎这个。
江晚晚解释：“半两不到的猪肉，炒了两大陶罐的，现在天凉可以留着吃很久。”
“也是。”
赵爱国没忍住又拿起了一个窝窝头，小心翼翼的夹了一筷子的腊菜，“还真好吃。”
他打算回头回家也让自个婆娘做点吃。
确实下饭。
一想到有肉，吃的心里也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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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早饭过后也就吃了半个小时。
乡下人吃饭都快，如果不是林家孩子多估计十来分钟就结束了。
一家子都知道江晚晚有正事要忙所以就都各忙各的了。
小凉亭里。
王老教授他们闻着屋里的饭菜香味饿的肚皮都打鼓了，但因着江晚晚的气势，没有一个敢继续闹腾的。
“王教授，他们怎么还没吃好啊。”
孙依依咽下了口水有些不悦的压低了声音，“这也太没人情味了。”
王教授看了她一眼，“这话你当面对江晚晚同志说吧。”
孙依依听了这话便哑巴了。
她要是敢面对面硬杠，就不会在这压低声音说闲话了。
不过这一家子也是奇怪，明明是乡下人，却都长相不俗。
明明只是个养猪的，却住得起这样的青砖大瓦房，还是两层的。
就算是在省城里楼房也不是想住就能住的，尤其是领导和干部，过的太好容易被举报。
“去养猪场吧。”江晚晚将人带了过去。
这群技术员没来之前江晚晚便利用了在县城的莫一他们捏造了身份，就算是查饲料的问题，也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但重点在于，江晚晚无法正面提供这些饲料出去。
毕竟她现在还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开个饲料厂。
做饲料的材料倒是不难找，但是机器这方面，国内可就没这个资源了。
“...”
到了养猪场。
里面负责的人已经被赵爱国打好招呼了。
王老教授一进入猪棚，霎时间很多地方就已经豁然开朗了。
“这是...”王教授指着中心的火炉子，“为了给猪保暖吗？”
“可是温度好像并不是很高。”
只能算是不冷。
“是为了保暖，但白天和晚上不一样。”江晚晚见他问了就答，“假设把猪当成人一样去看待。”
“过冷过热都会导致食欲不佳，且还会容易滋生细菌。”
这个时候已经有基本的细菌概念了。
“养猪的目标就是让它健康长肉。”
“把猪当人看待？”
孙依依满脸古怪的看着江晚晚，“猪就是猪，浑身脏兮兮的，除了吃就是睡哪能跟人做相比。”
江晚晚没有无视这个问题，“是吗？”
“王教授你们也是这么看。”
王教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语气诚恳的道：“我大概能明白一些，但还没有完全想明白。”
“那行。”江晚晚指向下猪圈白胖干净的猪开始提问，“你们见过别的地方的猪吗。”
“见过。”
说着话的只有几个人。
王教授，顾云生，李大明，周艳红四人。
“别的地方的猪怎么样。”
王教授皱眉，“没精打采，瘦骨嶙峋，看起来病恹恹的。”
顾云生环视四周，“卫生，环境不一样。”
李大明呆呆的说，“这里的猪是分房间的。”
“...”
“是。”江晚晚点头，“这就是我说为什么要把猪当做人的心态对比。”
“人会自主保证自己的卫生，保证自己不挨饿，保证自己的健康，但是猪是完全依靠饲养者如何饲养。”
“人不注意卫生都会容易生病，更何况是猪。
病从口入这一点应该不需要我多说。”
江晚晚表情认真的看着急着笔记的王老教授，“养猪其实没有太多的学问，重点是看待猪的态度。”
“你如果把它当做畜生随意对待，那么它回馈给你的也会是如此。”
王老教授点头。
他明白了，正如学习是，你下了多少功夫就能获得多少一样。
付出才有收获，王守业现在只想知道有些些可以付出的地方。
“卫生，环境，饲料这只是养猪的基本。”
江晚晚又问：“如果养猪场的猪都挤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情况。”
“不好管理。”
王老教授皱眉，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对话间达到教学的方式，“猪的体型会越来越大，到时候猪圈里会拥挤，卫生环境很难达到这里的情况。”
顾云生抿唇，“新闻报道中我看到过有孩子逗弄猪被咬伤的事件。
如果大批量的猪生活在一起难免会有争斗。”
有了争斗就会受伤，食欲不振。
“还有还有喂食不不方便。”李大明忙举手，“饿了一块抢东西吃。”
“不吃饱可不能长肉。”
周艳红也点头，“争抢的过程中有的猪吃的多，有的猪吃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