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你。”

  江晚晚对上那双亮若繁星的眼,难得一次主动的提出的要求格外直白和大胆。

  “可以吗?”她问。

  江晚晚不明白此时心中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是因为什么,她只知道她想要亲近这个男人。

  林盛夏喉结微动,一边微微俯身一边低声说,“当然。”

  在林盛夏俯身垂下眼对上她视线的时候,江晚晚踮起脚尖动作极为生涩的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软软的,凉凉的,带着淡淡薄荷味牙膏的味道。

  她与他,彼此交换着来自对方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林盛夏察觉到了口中的异物感,立马浑身一紧的搂住了女人纤细的腰肢,下意识地将这个他期盼已久的吻给加深了。

  他多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可又不忍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

  -

  第二天一早。

  林长青睡眼惺忪的坐起小身子,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身侧,“阿娘?”

  不在?

  林长青推了推身旁沉睡的林长安,“你看见阿娘了吗?”

  “嗯..?”林长安揉着眼睛,嗓音夹杂着刚睡醒时的鼻音,“我不知道,怎么了?”

  他坐起身。

  林长青摇了摇头,“阿娘不在,这么早,不应该啊。”

  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林暖暖。

  “怎么了哥哥~”说完林暖暖眯着眼睛短短的胳膊在空气中习惯性的寻找着那个身影,“娘亲~”

  “娘不在。”林长安给自己穿上的衣服,接着拿出衣服递给自己的妹妹。

  “出去看看吧。”

  -

  隔壁房间。

  男人精壮带着疤痕的臂膀落在被子外面,仔细看去他的臂弯里躺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

  【主人!小主人们要来啦!】

  小不点红着脸,昨晚...

  哎,它被自个主人给切断信号了呜呜,说是少儿不宜。

  江晚晚猛地惊醒,接着就是匆忙的给自己套衣服。

  “怎么了?”林盛夏好整以暇的看着着一睁开眼就着急忙慌的小女人。

  他看了她很久,哪怕是在她睡着之后。

  因为觉得不真实,所以便紧紧的搂着她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孩子们醒了。”江晚晚忙里抽闲的回了林盛夏一句。

  仔细听去,江晚晚原本清冽的嗓音有些沙哑了。

  “阿娘/娘亲~,你在哪儿啊~”

  林长青和林暖暖一块软声喊着。

  林长安没有参与,他有些害羞,只是他也紧跟在自个的弟弟妹妹身边。

  三人并步前行着。

  “我在这里。”江晚晚在听到几个小崽子靠近之后,便出声给小崽子们一点线索。

  林盛夏撑起身体,裸露着肌肉分明的胸膛,“晚晚,早安。”

  其实他还想来个早安吻,不过看情况应该是亲不到了。

  “早。”

  说完小孩子们也开门进来了。

  “娘亲~”林暖暖扑了进来,“娘亲怎么不和暖暖一起睡啦?”

  “暖暖可以给娘亲暖被窝哦~”

  说着小家伙看向了大床,“怎么爹爹也在鸭?”

  林盛夏毫不掩饰自己眉梢的得意,“因为爹要帮你娘亲暖被窝。”

  “哼!”林暖暖挡在江晚晚的前面,“这是暖暖的活!”

  “可是爹更擅长。”林盛夏无辜的上下看了看林暖暖的身高,“你娘亲怕冷,可是你只能暖一半。”

  “所以...”

  “呜!”林暖暖鼓起了脸蛋,“爹爹坏蛋!”

  说完小家伙可怜巴巴的看着江晚晚,一副‘忍辱负重’的小模样,让江晚晚看的心都要化了。

  “娘亲!”

  “怎么了?”江晚晚抱起小丫头。

  林暖暖的小奶音坚定道:“我今天要吃两碗饭!”

  “嗯?”江晚晚失笑,“好啊,可是为什么?”

  “人家要长的比爹还高,然后给娘亲暖被窝!”说完林暖暖对着林盛夏所在的位置吐了舌头做鬼脸。

  “我肯定比爹爹暖的好~”

  林暖暖蹭着江晚晚的脖颈,然后眼尖的看到女人向来白嫩的天鹅颈居然有一片片的红痕。看書喇

  “娘亲,这里怎么红红的?”林暖暖单纯的视线让江晚晚心跳漏了半拍。

  昨晚...回想起来真的是不可描述。

  “是蚊子咬的嘛?”林暖暖接着道。

  “蚊子真坏,怎么只咬娘亲不咬爹爹!”

  林盛夏无奈的看着林暖暖这个占有欲超强的小丫头,“因为爹爹没你娘亲香。”

  说完底下传来了林秋霜的声音。

  “嫂子,开饭啦!”

  林秋霜喜悦的声音传来,“我做了八宝粥哦~”

  毕竟今天是新年了。

  -

  与此同时,马家。

  柴房里蜷缩在破布里一夜的江芸芸睁开了眼。

  这时马家的人都还没醒来。

  冬天为了省粮食,大部分人家都是一天只吃晌午那一顿。

  起早了又得饿,索性就多睡会省点体力少吃两口饭。

  “她果然不敢杀我。”江芸芸眸光嚣张的看着安然无恙的自己。

  “绳子怎么解开了?”江芸芸喃喃自语,不过紧接着她眼中闪过了得逞和迫切。

  她必须要把江晚晚的秘密给公之于众。

  她不好过,江晚晚也别想!

  江芸芸踏出推开了柴房的大门,向外跑。

  一边跑她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大喊着,“我知道江晚晚的秘密了!”

  “哈哈哈哈!”

  “我知道了!”

  她诡异的笑声将老马家一众人都吵醒了。

  马老婆子着急忙慌的披着衣服出来,刚打开门就看见了要往外跑的江芸芸。

  “你个不要脸的破鞋还不给老娘站住!”马老婆子气的那鞋扔向了江芸芸的后脑勺。

  江芸芸被砸中了。

  可是她没有半分恼怒,只是持续亢奋的大笑着,“我知道江晚晚的秘密了!”

  “她完蛋了!她完蛋了!哈哈哈!”

  “啥啊?”马老婆子身后出来了一家子的人。

  马大哈看到这样的江芸芸忙缩了缩身子,“娘,她该不会是疯了吧?”

  看起来跟被鬼附身一样。

  “你知道啥了你?”马老婆子跟江晚晚不对付,所以就多嘴问了一句。

  “我知道...”江芸芸刚想说大脑却卡壳了一样嗡鸣着,“我知道...”

  江芸芸大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不甘心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

  她知道的,明明知道了。

  可就是想不起来,说不出来。

  她脑海中仿佛有道声音压制着她。

  会死。

  说出来会死。

  忘掉。

  忘掉。

  江芸芸快要疯了,明明答案仿佛就在嘴边,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甚至她感觉,自己重生的记忆也在慢慢模糊着。

  那些记忆好像随着自己的微重地呼吸开始遗忘着。

  明明知道自己获得了重要的东西,知道江晚晚的把柄,知道所有所有。

  可现在都模糊了。

  就像你知道“数学”两个字,却弄不清其中的逻辑一样。

  看着拿着绳子走向自己的马家人,江芸芸想要逃,可却动弹不得。

  这样的人生是她绝不想要的!

  “不!”

  江芸芸的口鼻开始流血,接着便倒在了冰冷肮脏布满了鸡屎的泥土地上。

  “疯了?”马老婆子阴狠道:“就是疯了也得留在我老马家干活!”

  “抓起来。”

  几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江芸芸逐渐失去了意识。

  在她彻底昏迷前,依稀可见她眼角滑落的泪珠。

  她会后悔吗?

  旁人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