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炷香时间后，柳凝歌将器械和用过的口罩都收回了实验室，“把衣衫穿上吧，七天后本宫会再次给你医治。”
玉莹已经做好了承受剧烈痛苦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王妃，您的大恩大德妾定会谨记在心，永不忘记。”
“无需客气，这几天多休息，不要食用辛辣刺激之物，另外最关键的一点，两个月内不要接客。”
“两个月？”她脸上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王妃，奴是楼内的妓子，这么久赚不到银子，会被卖去别处的。”
“卫公子和其它昌楼里的老鸨不一样，他把你们当人看待，而非一件物品，你只管安安心心养病，别的不用担心。”
“是，奴都听王妃的。”
安抚好玉莹，柳凝歌起身回了楼上雅间。
卫云岚见她面带疲倦，立刻递了盏热茶过去，“辛苦王妃了。”看書溂
“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种客套话。”她接过茶饮了一口，“对了，玉莹的病少说得养几个月，这段时间莫要让她接客，先养好身子再说。”
“好。”
柳凝歌将茶盏搁在桌上，“马上就要除夕了，你要回卫氏去么？”
“父亲还在家中，自然要赶回去陪他老人家过年。”
“行，你放心回去，楼内生意我会帮忙照看，绝不会出任何差池。”
卫云岚笑了笑，“王妃为了化解卫氏和第一商会的矛盾，将大梁整个西境拱手相让，这份心意，我还没来得及道谢。”
“用不着谢，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两边能够和睦相处。”
“王妃豁达爽快，能与你合作，是卫氏的荣幸。”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对了，有件事我得告知王妃。”
“怎么？”
“是关于慎王的，卫氏商会的人遍布大梁各地，昨日眼线送回消息，说他的人与萨恪族来往密切。”
柳凝歌拧眉，“北疆驻军刚刚击溃了蛮人，萨恪族元气大伤，秦竹这个时候和他们往来做什么？”
“萨恪族憎恶大梁，两边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依我猜测，慎王此举很有可能是想借着这群蛮子的助力谋权篡位。”
萨恪人生长在大漠里，沙地虽然宽阔，但无法种植粮食，更没有足够的水资源，因此，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地大物博的大梁。
如果秦竹真的和这些蛮子达成了合作，那给出的条件很有可能是割让一部分大梁的土地。
卫云岚：“北疆天气寒冷，可耕田却很多，而且有不少商人在那里往来贸易，若慎王拿北疆作为交易的筹码，萨恪的首领一定同意这场交易。”
柳凝歌手指紧攥，眼底戾气浓郁。
为了能够击溃蛮人，北疆驻军牺牲了无数将士，秦竹身为大梁皇子，却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种通敌叛国之事，简直无耻之尤！
“王妃，你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呵，我倒觉得这是个天赐的良机，只要能好好利用，说不定能将这些蛀虫全部清缴干净。”
“将计就计，王妃果真好筹谋。”
柳凝歌嘴角上扬，“狩猎很快就要开始了。”
新年将近，秦王府里也热闹了起来。
赵嬷嬷和知夏忙活着采买年夜饭需要用到的食材，白珂则缠着祁风给府内的树木挂上小花灯，柳凝歌坐在院内石桌边饮茶，耳边闹哄哄一片，眼角眉梢间皆是笑意。
“祁大哥，往右边再来一点，这样看起来是歪的。”知夏站在树下咋咋呼呼喊着。
“这样？”祁风调整了一下花灯的位置。
“再往右来一点。”
“现在呢？”
“行，就这样！”白珂仰着头，脸被花灯映的红扑扑一片，“真好看啊，我还是头一回过这么热闹的新年。”
柳凝歌挑眉，“从前你在暗刹是怎么过年的？”
“暗刹里不讲究这些，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饺子就算很不错了，许多师兄师弟除夕当日还得去出任务。”
外面万家灯火，一家团聚，他们却只能躲在角落，做着见不得光的任务，甚至有很多同门死在了最热闹的这天。
见白珂情绪低落，祁风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胡思乱想什么呢，不是说有个兔子花灯要送给王妃么？”
“哦，对，祁大哥不提醒我都忘了。”小丫头回过神，宝贝似的取出了一盏小兔灯送到了主子面前，“王妃，您瞧这兔子灯是不是做的栩栩如生，耳朵还能动，简直像活的一样。”
“确实很灵动，阿珂有心了。”
“王妃喜欢就好。”
白珂是个没心没肺的，几句话一说，方才的伤心事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祁风朝她招了招手，“过了年你也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该学着沉稳些，发髻散落了都没发现么？
“啊？”小丫头摸了摸头发，果真散了下来，“我还没发现，簪子掉哪儿去了？”
“在我这，过来吧，我替你把发髻挽好。”
“来了！”
小丫头撒着欢的跑了过去，柳凝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认真帮着挽发的祁风一眼，饶有兴致的咂了一下舌。
这两个倒是有意思。
“晚上寒气重，怎么在院子里坐着？”
身后陡然响起了秦禹寒的声音，柳凝歌转过身，悠然一笑，“王爷回来了？”
“嗯，随我去内室。”
“好。”
两人一同回了屋内，秦禹寒往炭盆里添了些新炭，长臂一捞，将柳凝歌揽入了怀中：“脸上涂着脂粉，出门了？”看書喇
“去了趟望楼。”
“见卫云岚？”
“啧，王爷这话问的怎么一股子醋味，我是去办正事。”
秦禹寒最听不得柳凝歌提起旁人，尤其是肖想她的男人，“算算日子，卫云岚也该离开京都了。”
“临近新年，他的确要回卫氏了。”
“好事，本王会备下一份厚礼相送。”
柳凝歌忍俊不禁道：“王爷是不是巴不得人家永远不回来了？”
“我倒是想，只可惜不能事事遂意。”
“话说回来，我今天去见卫公子，得知了一件重要的事。”柳凝歌把秦竹和萨恪族往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王爷，你在朝中的动作得加快了，再拖下去，怕是会生出变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