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春费尽心思将青果送给了柳建南，为的是利用这个女人替自己的母亲稳固权势。
可她要做的，是让青果不再受任何人摆布，把姜氏和潘氏全都踩在脚底下。
该说的话都已说完，柳凝歌打算回王府，没想到在园子里遇到了柳若霜。
这女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帷帽遮掩住了大半张脸，裸露在外的下巴能看到明显的青紫色。
“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四妹，真是巧啊。”
“柳凝歌！”柳若霜像是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本宫为何不敢？”
“我的脸是不是你害的！”
柳凝歌微笑，“看来四妹还不算太笨。”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做！”柳若霜气急败坏质问着。
“无冤无仇，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四妹这么快就忘记勾结贾诗灵，害的本宫与王爷坠落山崖的事了？”
柳若霜没想到她已经查到了自己和贾诗灵的关系，嘴硬的辩驳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好心奉劝一句，要是再不好好处理，毒液侵入血液里，你这张脸就彻底废了。”
“你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害我，现在还装什么好人。”
“论恶毒，本宫可比不过四妹。”柳凝歌很不喜欢柳若霜遮遮掩掩的模样，忽然抬手，扯下了对方戴在头上的帷帽。
“啊！”女人惊恐的捂住了脸，可手掌根本遮掩不住，只见她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脓肿，除了一双眼睛，嘴唇都没能幸免。
这模样，真是看一眼就倒胃口。
“慎王后院皆是美人，四妹要是不能尽早医治好，脸上留下了疤痕，今后可就得独守空房了。”
柳若霜咬牙切齿，被戳中软肋，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整个京都城，医术最好的就是柳凝歌，可她明显不可能施以援手。
现在只能想办法求助温太医，否则再耽搁下去，真的要彻底毁容了。
“柳凝歌，你别高兴的太早，迟早有一日，我会把今日所受的屈辱千百倍的还给你！”
“好啊，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
刺激完柳若霜，柳凝歌心情愈发愉悦，噙着笑意走出了相府。
门外，马车正在候着，“王妃，现在去何处？”
“去天香楼。”
“是。”
卫云岚果真没有食言，见到柳凝歌后，立刻取出了一只精致的木匣子。
“王妃，这是我输给你的赌注，请收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打开匣子，里面装满了一颗颗银珠子，最适合锻造成各种首饰。
“我一直以为王妃最喜欢的是金子，没想到现在更换了爱好。”
“金子银子我都喜欢。”只是她手腕上的银铃铛又被家里那男人咬的到处是牙印，是时候该更换一枚了。
卫云岚笑着摇了摇折扇，“对了，在下在京都逗留的时日太久，下午就该动身启程了。”
“这么快就要走？”
“留着也无事，倒不如早些去和耶律首领谈谈合作的事。”
柳凝歌点头，“也好，这些日子事情繁多，我未能好好款待，还望卫公子海涵。”
“你我是朋友，如此客套就见外了。”
“嗯，那我就不与卫公子客气了，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王妃请说。”
“到了回乾后，请帮我把这封信件交给池耶律，里面写着回乾部落需要做出的改变，还有详细的实施计划。”
卫云岚接过信，“我很好奇，王妃为何要对耶律首领费这么多心思，仅仅只是为了拉拢回乾部落？”
“自然不是，我与隆安公主是挚友。池耶律是她的夫君，因这这层关系，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忙。”
“唉，公主也是个可怜人。”他先前来京都时还见过隆安公主，当时还疑惑皇室里怎么会养出这么天真的公主，没想到世事无常，那女子此刻已一捧尘土。
“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无力更改。”柳凝歌不喜欢谈论这些伤心事，转移了话题，“西乡镇的小吃店试营业很成功，等卫公子回去后，我们就该打算着在各地开设分店了。”
卫云岚点头，“这个王妃请放心，在下一定记挂在心上，尽快办妥当。”
“好，那就多谢卫公子了。”
午后，柳凝歌亲自去城外相送。
卫云岚骑坐在高马上，垂眸看着站在路边的女人，心里莫名涌出了一种冲动。他攥着缰绳的手愈发紧，试探着问道：“王妃，倘若有人能助你离开京都，挣脱权势纷争，你可愿意？”
“落入这场纷争，是我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胁迫。”柳凝歌笑容宁静又美好，“从我嫁给王爷的那一日起，一切都已回不了头了。”
卫云岚无声一叹，再抬起眼时，又恢复了潇洒自在的神情，“王妃自己想明白就好，在下先告辞了。”
“好，一路平安。”
马蹄扬起尘土，卫云岚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
柳凝歌坐回了马车里，“回王府吧。”
“是。”祁风赶着车，想起卫公子所说的话，低声道：“王妃，卫公子似乎对您……”
“只是朋友而已，今日听到的一切，莫要对王爷提起。”
“属下明白。”
卫云岚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哪怕试探也点到为止，说的很模糊。
柳凝歌能感受出那男人对自己有一丝不一样的情义，与其说破，倒不如装作不知情，反倒相处的自在些。
马车摇摇晃晃抵达了王府，她走向汀兰苑，大老远就听到知夏在与人争吵。
“我在府里当差了这么多年，你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也敢踩到我头上，真以为背后有王妃当靠山就能无法无天了么！”
“分明是你作恶在先，王妃吩咐我管家，我怎能纵容你这种无耻之人继续留在王府！”
“我可是当年伺候过柔妃娘娘的奴才，你想打发我？做梦去吧！”
“你、你！”知夏到底性子太柔弱，说不到两句就被气得要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