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位大婶的眼神戏很足，似乎很期待看温念和金凤妯娌互撕的名场面。
钱殊不高兴的推了下金凤大腿，埋怨的瞪着她：干嘛啊，让你小妹下不来台！
倒不是护着温念，只是钱殊如今就靠着温念这个有出息的女儿在外风光风光了。
金凤的话，无异于拆钱殊的台。
里外里，除了给人添笑柄，对她们自己能捞到什么好？
金凤被钱殊瞪得的心虚别开眼，小声咕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忽然想起来了。小妹火锅店那么好，也确实是没看着上电视嘛。”
还说！还说！
钱殊火冒三丈，特想给金凤一个大巴掌，她摊上的这是什么倒霉儿媳妇？！
有了金凤的话铺垫，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接话：“是的啊，小念，怎么没看你的店上电视啊？”
“哎呦，说起来，那个品香楼的广告，我一开始真是还以为是你的火锅店呢，当时还叫着我家老头子看，结果我家老头子告诉我那是品香楼，才发现误会了。”
“好像也不是什么店都能上电视台广告的吧？”
“那肯定的，电视台哪能说上就上！好像是得电视台层层筛选，很严格呢。”
言外之意，温念的品香阁不够格。
钱殊尴尬的老脸通红，推着铁盆干笑：“吃葡萄，大家吃葡萄。”
这时，温念平静的开口问：“家里电视搬过来了吗？”
钱殊怔了下：“上月底倒腾了一次家电，搬来了，哝，就墙头那个纸壳箱子，我这也不会弄，你大哥去外地帮人家拉货，得下周回来，心思等他回来弄呢。”
温念偏头看了眼温多津，温多津秒会意，朝着那些大妈哼哼笑了两声，过去拆箱子，着手安装电视。
大家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温多津操作。
等电视装好，看着温多津拿着遥控器在那调台，金凤忍不住的嘴欠道：“怎么着啊，电视打开了，品香楼就能变成品香阁不成……”
“你想要的美味，尽在品香阁！各种涮法，尽可满足哦！”
电视里动听的广告女声盖过了金凤的话，钱殊瞪大眼睛，那几位大婶也不可思议。
是看错了吗？
不，即便是看错了，听是不会听错的。
电视里的女人，说的确实是品香阁！
一时间，所有人面色发僵。
金凤最甚。
怎么就这么巧！
这都能被打脸？
温念笑着回眸问：“嫂子，你觉得我的广告还行吧？”
金凤脸涨成猪肝色，强行挽尊道：“挺好的，不过我看了这么久的电视，还真是一次都没注意过，是不是时间太短，覆盖面太小了，品香楼那广告我可是随便播了哪个台都是。”
“是吗？”温念剥着葡萄皮，笑吟吟的道：“多津，你换个台给大嫂看看。”
温多津立即按了下遥控器，换了个频道，很巧又是品香阁广告。
画面跟刚才的那个不一样，这回主角是个梳着两个羊角辫带着红色头绳的小女孩，坐在火锅后面，旁边的奶奶，问她，吃的是什么火锅呀？小女孩一脸骄傲说品香阁。
奶奶有点耳背，问：“品什么阁？”
小女孩：“品香阁！”
奶奶：“品香什么？”
小女孩强调：“品、香、阁！”
随着小女孩一字一顿的话，凭空砸下来两个字：品香，然后落下一个很小的楼字，还没等靠在品香俩字后面，楼字裂开，一个特别大的‘阁’缀在‘品香’后面。
有种给了‘品香’俩字依靠的感觉。
画面中小女孩和奶奶的语速都很快，整个内容也就二十秒完事，但温念买的是一分钟的时长，这个画面便反复播放了三次。
金凤：“……”
其他人：“……”
温多津暗爽的扬了扬下巴，对于这个广告的效果别提多满意了。
其实一开始广告并不是这样子的，若不是他姐对广告公司那边提出修改，原计划元宵节当天就能上电视台的，但是现在看，这个时间点更好！
这事儿闹得……那几个大婶也是坐不住了，起身和钱殊告别，钱殊要送，她们一个个摆着手，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金凤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温念是会点什么玄学吗？这都奈何不了她。
“妈，我下去买点熟食吃。”闷闷的留下一句话，金凤也撤了。
温念觉得没劲儿，道：“妈，我公司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
温多津附言：“妈，店里不能离人太久，我也走了，拜拜！”
不过是一个眨眼功夫，刚才还热闹闹的新房，变得无比冷清。
钱殊双手撑在腿两边，拍了下她的‘皮沙发’满目疮痍的重重叹气：“哎——呀！”
**
温念从静香区回到公司，正好看到对面的席景办公楼在安装牌匾。
她望过去，定睛瞧瞧，银箔边框白底金字写着——经年纺织有限公司。
“经……年……？”
这也太文艺了。
上辈子不记得席景有给公司起过如此软绵绵的名字，温念摇摇头，无法理解的进了自己的办公楼。
“老板，有你的礼物。”
前台叫住她，递给她一个纸袋。
拿在手中还挺有重量，温念问：“谁送的？”
前台东张西望了下，凑头，小声道：“是永盛地产的那位褚总。”
褚澜？
干嘛？
看到了她在电视上投放的广告，不会生气了，来给她‘扔炸弹’的吧。
温念拎着礼物回办公室，第一次生出对拆礼物的排斥感。
第六感没给她提醒，想必就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品。
温念提了口气，扯开礼盒上面的丝带，打开看清东西，呆了呆。
雕琢精致的水晶玲珑塔摆件，像是个八音盒。
她拿起来摆弄下，果然玲珑塔下面有个小机关，上发条后，九层塔一起转动，发出了优美的钢琴曲。
褚澜送了她一个……塔？
温念脑子转了个弯，想要她广告里那个‘楼’字碎裂的设计，噗嗤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她把玲珑塔放回礼盒，刚要绕到办公桌后用座机给褚澜打个电话的时候，眼睛留意到了对面，顿了下，隔着窗户和一条街和席景遥遥相望。
明明相距很远，却有种近在咫尺的错觉。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西裤，腰很窄，腿很修长，一眼望不到脚踝，只能看到他膝盖前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似曾相识的水仙花。
花盆和她家里的一模一样，区别在于花的本身，她的那盆开的灿烂，对面那盆绿油油的，只有一个嫩黄的小花骨朵，正在悄然长大。
离得这么远，除了干瞪眼，也说不上话，温念想着要不要抬手‘嗨’一下的时候，只见对面的席景从裤兜摸出了手机操作一番，她的裤兜的手机便响了。
原来，也不是完全说不上话。
温念拿出手机放在耳边接听，踱着步子走到窗前：“怎么了？”
她语气中暗藏着几分笑意，听着心情很不错，席景舒展着眉目，道：“要不要来我这边，尝尝我公司食堂？”
“上次你还说我投机取巧。”她好歹请的是正宗火锅，而他回请的居然是员工餐。
“我们公司食堂很好吃，你不亏。”
“这么大口气，那我得尝尝。”
“不好吃的话，下次你说想吃什么，我再请你。”
“呵呵呵，你要这样，我可不敢说不好吃了。”
“……”
温念真切的看到对面的男人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紧张的换了只手拿电话，翕动着唇，欲言又止。
这么不经逗？温念忍俊不禁，转移了话题：“对了，刚才我收到了褚澜送我的礼物，一个……玲珑塔。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玲珑塔？”
“嗯，一个玲珑塔造型的八音盒，看着还挺贵重。”
“有些复杂，我们见面聊吧。”
……
经年纺织有限公司顶楼食堂。
这个点没什么人，温念和席景坐在靠窗的位置。
席景公司食堂提供的是八菜一汤，免费的，打饭的话出示饭票就好了。
饭票是红色的小卡片，上面有日期。
如果自己弄丢了的话，就得自掏腰包花三元补一张饭票，或者是花六元直接去窗口打餐。
能提供起免费餐的公司不多，像是温念的公司就提供不了。
午饭都是大家自行解决，不过每个月每个人会有一百元的饭补。
毕竟如果是自己弄食堂的话，对于刚起步的公司来说，会造成一定的经济压力。
温念掰开一次行筷子，忍不住在心里想，池家难道真给了席景一千万？
注意到温念心不在焉，席景轻声问：“在想什么？”
温念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一千万。”
席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