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差点忘了，和院长和靳院长对这里熟，你们定地方，晚上我请大家庆祝首次合作圆满成功。”
和院长和靳院长当仁不让，两人很快敲定了一家规格不错的饭店。
靳院长轻咳两声：“柳大夫，你看我有没有做徒弟的潜质？”
“你莫要逗我。”京都医疗界大佬给她一个小虾米做徒弟，开什么玩笑。
“当初我过来的时候叫人拦着……连门都不让进。”
和院长尴尬解释：“柳大夫，哪里都有不长眼的，何况这里是京都……我虽然是院长，有些事情也无能为力。
在这里，我正式给你道个歉。”
柳想想摆摆手，她从来不怪和院长。
京都水深，他只能管医院的医生技术，其他的还真管不了。
靳院长却很积极，把自己最近在看什么书，学习的心得，以后打算在什么领域有所发展和研究一一告诉柳想想。
“看在我态度这么诚恳的份儿上，你就收下我这个笨学生呗。
当初我就想跟柳军医学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耽搁了，这次高低请你帮我完成心愿。”
柳想想见他不似作假：“我考虑一下吧。”
收徒弟是大事，不能仓促决定。
靳院长一见有门，欣然点头：“我等你的消息。”
秦主任暗暗叹气，如果柳大夫收了靳老，那自己家那个扭扭捏捏的秦琼想跟柳想想学医就不太合适了。
柳想想看看时间：“那咱们先散了，晚上七点鸿宾楼我等各位？”
大家笑呵呵点头，陆续离开。
柳想想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陆锦书进来压低声音告诉他。
“老爷子的领导想见见你，估计是想劝你留在京都，你跟我走一趟？”
“走着。”柳想想依然没有留下来的打算，这个时代，京都太乱，还是去乡下避祸才是正经。
她跟着陆锦书走进隔壁的办公室，窗前站着的老者转身走到椅子边，邀请柳想想入座后开门见山。
“今天要不是亲眼见到，我真不相信柳大夫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听说好多二十岁的年轻人不是在乡下，就是在边疆。”
“所以，我是适合乡下还是适合边疆，或者别的地方？”柳想想表面端庄，其实心里有点虚。
这位……她没有啥印象。
未知让人恐慌。
老者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你这个娃娃很有意思，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能救命，能救命那就是好的。
京都医疗机构急缺你这样的人才，有没有想过留下来工作？”
柳想想自嘲笑笑：“我刚来京都那天晚上被人拦着，因为没资历，没学历，没工作经验。
这次我是靠人带进来的，希望将来我能堂堂正正的走进京都。
抚养我长大的奶奶如今缠绵病榻，我得在床前尽孝。
工作来日方长，孝顺奶奶却等不了。
资助我读书学医的亲人、孕育我长大的村子还在贫困线上挣扎，我想靠自己的双手让他们能吃饱饭，穿暖衣。
少有所养，老有所依。
领导……其实咱们国家跟我研究方向一样的人不少，他们遗落在民间，还……还饱经摧残，很多人因此丧生，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卫生系统都是重大的损失。
如果能复用他们，将会造福很多人，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也不会遗失在咱们这一代。”
“你这个小娃娃很敢讲话啊，讲得很好，讲得很对，既然如此那我等你堂堂正正走进京都。”
老者的手下进来，把他请走。
柳想想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陆锦书进来，对柳想想竖起了大拇指，压低声音说道：“金莉青的事情，我查清楚了，她们家有个下乡指标。
家里四个孩子，谁去谁不去，他们爹娘没有明确表示。
只说了谁有工作，谁就不用去。
金莉青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两个大哥已经结婚生子，也被父母照顾进了外面的单位。
现在就剩下她姐姐和她没有工作。
也就是说下乡名额会在她和她大姐中产生。
她大姐最近相了个对象，家里挺有实力的，如果她们成了她大姐就能搞到工作。
而她……
长得人嫌狗憎的，脾气不好，脑子也不太好使，咱们这边没人看得上，眼看着要去下乡了这不就急了吗。
听说你有好多工作随便挑，她就打上了你的主意。
据她那几个同伙说，本来她打算跟你买个工作的。
回头开了工资，再陆续还你钱。
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跑去跟你炫耀他和我大哥的关系……被你摁住就没爬起来。
出了院门就进了鸽委会，跟徐昌盛举报，昨天晚上徐昌盛在张家大门外蹲守了一夜，堵咱们聚会的人，早上看到昨天在张家聚会那些孩子从自己家出来，他才带着人离开。
昨天晚上金莉青还没回家，我就去她家告诉她爹，她找你要工作的事情。
他爹今天就给她报了名，从知青报名处出来就把她打包送上了开往南方的火车。”
陆锦书摸摸嘴边的泡，跟柳想想说：“我大哥想跟谈谈。”
“我跟他有啥谈的。”柳想想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我昨天没看你吃什么羊肉，尽玩烧烤了，怎么还会上火？”
“嗐，可别提了，我昨天晚上拿着你送我的礼物去找大哥，跟他汇报一下我们的聚会，结果让他怼得怀疑人生，这不就上火了吗。
你要是不去找他，回头……”陆锦书没有往下说，换上了一张苦瓜脸。
“以前大哥三棍子打不出来个屁，现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一天到晚把我们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家里上到老爷子，下到锦文都被他怼过，我和小舅晚上负责照顾他，现在都害怕天黑。
一进病房，余音绕梁，那滋味真是……”陆锦书倒吸一口凉气。
“感情陆锦年浴火重生了个嘴？”陆锦书帮她拾掇金莉青，自己得投桃报李……柳想想挽起袖子往外面走。
“我去会会他。”
陆锦书脸上露出一抹狡猾的微笑，屁颠颠跟上。
看到柳想想打开门，想跟着进去却被关在了外面。
喂，大嫂，还有我，还有我啊！
大嫂那嘴也不是盖的，大哥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知道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陆锦书把耳朵贴到门上，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