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书跑过去，把枕头竖起来，帮陆锦年躺上去。
柳诚礼提着柳想想事先准备好的果篮走过去，放在床头柜上：“陆营长，这么久才来看你真是失礼。”
“哪里哪里，你们能来我很高兴。”陆锦年感觉那篮子水果比他以前闻到的都香，乡下的东西就是新鲜。
和院长闻讯赶来，把柳想想叫走了。
原本就紧张的耿如雪和耿如歌更加紧张了，她们低着头搓衣角，脚不安的踩着布鞋鞋面来回搓。
陆锦年没有关于山楂屯的记忆，也不擅长跟孩子打交道。
好在有陆锦书那个活跃气氛的小能手，他夸张的吸吸鼻子：“真香啊，包装成这样真好看。”
他把篮子上的红绸带剪断，拿出两个苹果塞到耿如雪手里。
“如雪，你和如歌一人一个，出门右转走到头是水房，你带如歌去洗苹果吃，我和三哥有悄悄话跟大哥说。”
“哎，好。”耿如雪如释重负，红着脸接过苹果，拉着手脚不听使唤的耿如歌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柳诚礼有些不自在，他以前没有见过前妹夫，现在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她们一直生活在乡下，头回进城，难免露怯。”
“没事儿，小姑娘都这样。”陆锦书提起一串葡萄去厨房洗干净，一串放在陆锦年手边，一串拎在手里跟柳诚礼分着吃。
陆锦年叼着一颗葡萄心里暗搓搓的，柳一刀的心思不难猜，她故意带这么多亲戚过来让自己厌恶她。
感谢她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攻略柳家人曲线救国的机会。
陆锦书接到陆锦年的暗示凑近柳诚礼：“三哥，有件事情得告诉你，我大哥和大嫂没离婚。”
“啥？”柳诚礼手里的葡萄被他捏爆了，溅得一手汁水。
他连忙掏出手帕擦干净：“想想说他和妹夫离婚了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我们之前也以为他们离婚了，因为我大哥身份特殊，婚姻受法律保护，之前陆宗南给他弄的结婚证离婚证都不算数。
他们现在还是摆过酒，大家承认的婚姻关系，也就是我们说的事实婚姻。”至于有没有事实陆锦书就不知道了。
柳诚礼突然自在了不少：“没想到这里面事情这么崎岖。”
想想都没跟家里人提过，是忘记了还是不看好这段婚姻？
“陆营长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陆锦书秒懂他的意思：“大哥恢复算比较好的，如果后期护理得当恢复到受伤之前的水平不成问题，我们把希望都压在大嫂身上。
大嫂要带大哥和老爷子回家养伤，到时候还得请三哥照顾一二。”
“应该的应该的。”柳诚礼欣然点头。
他、爹，和二哥都受过陆家的恩惠照顾陆家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陆锦年吃完葡萄，又把视线放在了苹果上。
陆锦书颠颠的去洗了个苹果，拿过来坐在椅子上削皮：“三哥，来京都还习惯吗？”
“还好。”可能是想想和如歌如雪都在身边吧，柳诚礼的心随着那条不断增长的西瓜皮上上下下，深怕它突然断了。
这个担心终究没有出现，陆锦书削出了一整条苹果皮丢在垃圾桶里，把苹果塞到陆锦年手里：“来一个？”
“不了，葡萄都吃饱了。”柳诚礼吃了葡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能再跟陆锦年抢吃的。
陆锦书没有勉强，忍住吃苹果的冲动给陆锦年留着。
水房外的窗户边，耿如雪，耿如歌一人拿着个苹果啃得十分欢乐。
她们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吃到苹果，实在太好吃了。
耿如歌凑到耿如雪面前：“二姐，给我吃一口你的。”
“给！”耿如雪把苹果递到她嘴边。
耿如歌啃了一口，感觉也挺好吃的，把自己的给耿如雪吃。
耿如雪没有要。
陆从凤来上厕所，闻到一股浓郁的苹果香味儿，视线落在耿如雪手上的半个苹果上。
“小姑娘，你这苹果是在哪里买的？”这个季节还有这么香甜的苹果真是稀奇。
耿如雪也不知道柳想想在哪儿买的，今天下午大表姐来了一趟医院回去就带了不少水果回家，其中就有苹果。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得一脸通红。
陆从凤从她们的穿者打扮看出了一二，转身进了厕所，回头让锦书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好苹果卖。
爹和锦年要去乡下，哪里没有啥好水果，买点苹果带上最好。
耿如雪几口吃掉苹果，带着东张西望的耿如雪回到陆锦年病房告诉柳诚礼：“三哥，刚才有人跟我们打听苹果是从哪里买的。”
她的话刚落音，陆从凤就闯了进来，她看到耿如雪和耿如歌突然反应了过来。
“原来你们就是想想的表妹啊。”
耿如雪，耿如歌一脸茫然，这人是谁啊？
柳诚礼猜到什么，立即站起来。
陆锦书搂着他的肩膀跟陆从凤打招呼：“五姑，这是诚礼，那两个的确是大嫂的表妹，你刚才把人吓着了。”
柳诚礼连忙跟陆从凤打招呼。
陆从凤笑着点头，深山出俊鸟，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她抱歉的对耿如歌耿如雪道歉：“不好意思啊，你们吃的苹果实在太甜了，我太好奇……”
“没关系的，没关系。”耿如雪红着脸摇头。
这姑娘真腼腆，那个小的更腼腆，陆从凤吸吸鼻子，这里怎么有苹果。
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果篮，以及陆锦年手里快要吃完的苹果。
“哎呀，就是这个味道，锦年你的苹果是从哪儿来的？”
陆锦年看了她一眼，一口把苹果塞进嘴里，拿起床头的手帕插手。
陆锦书笑呵呵解释：“五姑，我大哥吃的苹果是三哥送来的。”
陆从凤热切的视线立即移到柳诚礼脸上。
柳诚礼挠挠头：“这事儿想想才清楚。”
“啥事儿我清楚啊。”柳想想推开房门走进来，环视了一圈儿，想看出点儿蛛丝马迹。
却什么都没发现。
耿如歌暗搓搓的指指垃圾桶的苹果皮。
柳想想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却不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