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柏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其他的证据,只能作罢。
可没过几天,丛林猎人也出现了反常。
丛林猎人名叫申屠不言,和他的名字一样,沉默寡言。
可为人处事却十分沉稳干练。
不知道为什么,申屠不言最近暴躁异常,经常会无缘无故发火,变得喜怒无常。
慕容柏以为申屠不言身体不适,让他找医生看看。
没想到申屠不言不仅不理会他的好意,还和他翻了脸。
慕容柏好歹是堂堂雍梁水龙吟的扛把子,一言九鼎。
被申屠不言无端冲撞,两人立马动起手来。
没想到一言不合,申屠不言就痛下杀手,用上了独门绝技“夺命金钱镖”。
以前两人兴趣来的时候,也会经常切磋。
可这次慕容柏发现了不对劲,申屠不言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冲着他的要害来的。
慕容柏武力不弱,可对上申屠不言,几乎没有胜算。
缠斗之下,申屠不言一枚金钱镖射向了慕容柏的膝盖。
慕容柏心下大惊,纵身一躲。
虽然避开了膝关节,可小腿还是被金钱镖打中。
从此之后,慕容柏的心智已经开始模糊不清。
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赶忙回家想找许云阳交给他的玉坠。
可当他找到玉坠的时候,发现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
申屠不言穷追不舍,不久便追到了慕容柏的家中。
面对申屠不言射向自己心脏的金钱镖,慕容柏心下大骇,情急之下钻进桌子。
金钱镖虽然没有打中他的心脏,却也扎在了肋骨上。
再一次被击中后,慕容柏的神智更加模糊。
可铁一般的意志,让他灵台保留了一丝清明。
就这一丝清明,才让他得以活着见到许云阳。
慕容柏根本来不及招呼手下,只能向着许云阳的方向驾车狂奔。
申屠不言也紧紧尾随。
一路上,慕容柏遇到了无数次危险。
不是呼啸而过的大卡车上落下的石块差点砸中脑袋,就是被小汽车逼入死角。
幸亏他武力不弱,才有机会脱身。
尽管如此,也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才到了亭华的八里庙,慕容柏的神智几乎丧尽。
可两辆小车,却挡在慕容柏面前,让他不能继续前行。
慕容柏的两个随从下车查看,却被几个蒙面人偷袭。
眨眼丧命。
已经几乎油尽灯枯的慕容柏,又和蒙面人纠缠在一起。
这时,申屠不言也驱车赶到。
对着慕容柏的后脑勺,就是一枚金钱镖。
虽然打中,却没什么力道。
慕容柏虽然倒地,却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申屠不言双眼发红,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手中的金钱镖雨点般的飞向蒙面人。
慕容柏看到,申屠不言眼中的邪气,和司机的老婆女儿一模一样。
这才慕容柏断定,申屠不言根本不是背叛自己。
他是因为被煞气侵袭,身不由己。
趁着这个机会,慕容柏又继续起身,靠着意念苦苦支撑,才终于到了浒澍堂。
看到门口的三个大字,慕容柏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听完慕容柏的话,众人均惊讶不已。
没想到离开浒澍堂的这段时间,慕容柏的遭遇竟然如此凶险。
“许老弟,我真是后悔啊。”
“要是当初听了你的话,可能司机兄弟全家根本不会死。”
“申屠兄弟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慕容柏面色惭愧,懊恼不已。
“大哥,天命有数,不用太过自责。”
“你命犯杀破狼,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慕容柏讲故事的这段时间,许云阳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便开始着手治疗申屠不言的外伤。
“对了大哥!”
“你知道偷袭你们的是什么人吗?”
“他们为什么会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慕容柏无奈的摇摇头。
那个时候,他的意识几乎丧尽,能跑到浒澍堂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哪里还有分辨敌人的力气。
许云阳默默无言。
有许云阳出手,申屠不言很快醒了过来。
慕容柏急忙上前,申屠不言眼中的邪气,已经彻底清空。
慕容柏激动不已,握住申屠不言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申屠兄弟,对不起。”
“大哥差点害了你。”
申屠不言却是一脸茫然,狐疑的看着众人挠头。
“大哥,这是哪里?”
“发生什么事了?”
“额,我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显然,申屠不言几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柏虽然不愿提起伤心事,却还是一字不漏的讲给申屠不言听。
想起自己差点杀了慕容柏,申屠不言满脸尴尬,急忙赔罪。
“大哥,实在抱歉。”
“没想到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只记得,从司机兄弟的葬礼上回来之后,我就感觉自己不对劲了。”
“可我以为只是太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
“从那时起,我的意识就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
慕容柏摆摆手:“兄弟,和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自以为是,误会许老弟的好意。”
可慕容柏到底是杀伐果断之人,懊悔了没多久,便已经彻底想通。
“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只要你我兄弟没事,就有人要倒霉了。”
慕容柏的眼神冷了下来。
可要命的是,他和申屠不言两人,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
只能慢慢去查了。
得知是许云阳救了自己后,申屠不言感激不已。
想起前不久,他还看不起许云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
两人在浒澍堂休养了一段时间,等外伤彻底痊愈之后,便千恩万谢的走了。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老耗在这里。
自己被偷袭的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老弟,但凡有事,你尽管知会我一声。”
“不管是刀山火海,大哥一定帮你摆平。”
许云阳也不客气,点头答应。
“那个……”
“老弟,能不能再给大哥一块玉坠什么的东西。”
“我现在才发现,你的东西,真能保命。”
许云阳哑然失笑。
看来真是吃一堑长一智,本来根本不信玄学的慕容柏,现在竟然求着自己给他弄护身符。
只是许云阳身边已没有上等品质的玉,便说等找到合适的,一定给他捎过去。
申屠不言见许云阳毫不犹豫答应,便哀求让给自己也弄一块。
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进了浒澍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