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济世和薛如意,如约来到了浒澍堂。
薛济世坐堂,薛如意做药童抓药。
许云阳医术虽然高超,可因为太年轻,又是刚出道,所以名气远远不如薛济世。
薛济世坐堂的时候,药铺门庭若市。
轮到许云阳的时候,却门可罗雀。
如此强烈的反差,搞的许云阳郁闷不已。
薛如意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你不是能吗?
不是医术高超吗?
病人不找你看病,你有什么办法?
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等薛济世三个月时间一到,看他这药铺还怎么开下去。
薛济世却深知许云阳的医术,有些病人过来,他还会刻意的让病人去找许云阳。
可没想到,薛济世的好心,被病人误解。
“不就是个破医生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找你看病是给你面子,你倒给我摆起了架子。”
“你看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高的医术?”
“不识抬举的东西!”
“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药铺。”
这是一个前来看病的大妈对薛济世说的话。
当时薛济世的胡子都气歪了,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些人,当你为了他好的时候,他或许根本就不会领情。
只有了解许云阳的人,才会专门找许云阳看病。
许云阳生性豁达,只要治好病人的病就行。
至于是薛济世看好的,或者是他自己看好的,都不重要。
薛济世被人称为神医,确实有神医的胸怀。
每天早上,都会带着薛如意早早来到浒澍堂。
开门,打扫卫生,接诊,按部就班。
可今天有些奇怪,薛济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还差点给前来看病的街坊开错药方。
医生要是出错,是会死人的。
许云阳还没来,薛济世只能咬牙坚持。
药铺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开了门就要接待病人。
只是没多久,薛济世彻底失去了知觉,直挺挺的倒在了椅子上。
病人惊恐的尖叫声,吸引了正在抓药的薛如意。
“爷爷!爷爷!”
“你怎么了?”
薛如意一脸焦急,可薛济世脸色铁青,牙关紧咬,昏迷不醒。
上一次老爷子变成这样,是在人民广场。
薛如意哭着拨通了许云阳的电话。
许云阳听后立马赶了过来。
手搭上薛济世的脉搏后,许云阳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薛济世的病有多难缠,而是此事透着古怪。
又是食物中毒!
许云阳拿起银针,扎进了薛济世的梁丘穴。
又吩咐薛如意熬了一碗解毒的汤药。
当薛如意熬好汤药的时候,薛济世已经吐出了早上吃的东西。
脸色虽然蜡黄,却已没了危险,躺在病榻上。
薛如意一口一口喂薛济世喝汤药,许云阳却拨弄着薛济世的呕吐物,陷入了沉思。
“如意,你爷爷今早吃了什么东西?”
老爷子三番两次食物中毒,让许云阳觉得有些不正常。
“就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杯牛奶。”
薛如意一边喂药,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
“包子是什么馅的?”
“土豆馅的啊!”
薛如意一头雾水。
“你吃了没有?”
“我没吃,我不喜欢吃包子。”
薛如意更加茫然。
许云阳却注意到,薛济世的眼角,流出了浑浊的老泪。
捕捉到这个信息的许云阳,挡住了薛如意的视线。
“如意,你先去忙吧。”
“我给你爷爷扎几针。”
“有事我会叫你的。”
薛如意虽然对许云阳还心存芥蒂,可他的医术确实不凡。
有他出手针灸,爷爷的病肯定会好的更快。
薛如意听话的离开了病榻。
“老爷子,别装了,人都走了!”
许云阳轻拍薛济世的额头。
从他眼泪滑出的那一刻,许云阳就知道,这老爷子心中藏着事。
看样子,薛如意对他爷爷的事并不知情,所以许云阳找个理由支开了她。
薛济世睁开了眼睛,眼神黯淡无光。
“师傅,家门不幸啊!”
薛济世长时间的委屈,对着许云阳一股脑儿倾泻了出来。
因为有家传的鬼门十三针,薛济世医术在当地颇有名气。
靠着一身的医术,薛济世成了当地显贵们的座上宾,积累了不少财富。
转眼就到了花甲之年。
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
薛济世想着自己时日无多,必须得找人传承自己的衣钵。
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应该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可一个偶然的机会,薛济世发现,自己的儿子薛刚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他不仅游手好闲,还贪得无厌,好大喜功。
仗着薛济世的名声,在社会上惹事生非,胡作非为。
别人看在薛济世的面子上,也不跟他一般计较。
可薛济世心中无比清楚。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作为医生,如果好大喜功,那是会出大事的。
薛济世开始慢慢的疏远自己的儿子。
反倒是孙女薛如意,聪明伶俐,比她爹强得多。
感受到薛济世的变化,薛刚也开始有了怨言。
经常在人前说老爷子没有家族观念,薛如意迟早是要嫁人的。
让她继承了衣钵,不等于把薛家的医术拱手送给别人了吗。
这些话辗转传进了薛济世的耳朵,让薛济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薛如意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尚且这样,何况对待素昧平生的病人。
就在一年前,薛刚两口子却突然变成了孝子贤孙。
平时对薛济世嘘寒问暖,儿媳妇甚至每天早上亲手给薛济世做早餐。
薛济世虽然有很多钱,却很喜欢吃土豆。
儿媳就变着法的哄他开心,用土豆做成了各种各样的佳肴。
薛济世以为儿子儿媳转了性子,心下大慰。
可他那愚蠢的儿子儿媳,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儿媳给薛济世做饭的时候,过一段时间就会用已经发芽的土豆。
起初,薛济世以为是自己身体的原因,才会食物中毒。
可当他偶然间发现发芽的土豆的时候,瞬间明白。
这对心如蛇蝎的夫妇,是想用这个要了他的命。
薛济世这么大的年纪了,根本经不起几番折腾。
了解真相的薛济世心灰意冷,却害怕薛如意知道后找他父母的麻烦,所以就一直瞒着她。
听到这里,许云阳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王八蛋。
连自己的老子都害,这心得黑到什么程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