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远处的声音,洪江河立马大喜过望。
“慕容先生教训的是。”
“属下无能,甘愿受罚!”
洪江河话音未落,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已经飘然而至。
不用想,这人是雍梁水龙吟的慕容柏无疑。
“江河,有空多了解了解失传的武学。”
“对战时才不至于缚手缚脚。”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来人丝毫不在乎眼前的肖南天和许云阳。
“就比如他!”
慕容柏指着许云阳。
“使用的是江湖失传的千头影踪。”
“就是以快著称。”
一眼便认出许云阳的武学,彰显着慕容柏的强大。
肖南天没想到,许云阳和水龙吟的矛盾,竟然引得慕容柏亲自前来。
这下事情很难善了了。
“肖南天拜见慕容先生!”
肖南天虽然在凉城很有势力,可在慕容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肖南天只能放低姿态,刻意示好。
“看老夫的薄面……”
啪!
“你有什么面子?”
啪!
“听说你还想和水龙吟作对?”
啪!
“你有什么资格和水龙吟作对?”
当着所有人的面,慕容柏狠狠抽了肖南天几巴掌。
肖南天的老脸顿时肿胀的老高。
可他不能反抗,甚至还要笑脸相迎。
许云阳脸色一冷,放开洪江河,一脚将他踹向慕容柏。
只为了报慕容柏欺负肖南天的仇。
肖南天心下感激,顿感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可虽然出了一口恶气,同时也彻底激怒了慕容柏。
许云阳和水龙吟之间,再也没有了和解的可能。
肖南天神情严峻。
慕容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当着他的面,竟然敢打自己的人。
这个年轻人啊,如果不是有恃无恐,就是脑子进水。
“哈哈!”
“有意思!”
“我三十年没碰到这么有种的人了。”
“年轻人,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虽然我一定不会答应。”
许云阳冷冷道:“水龙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慕容柏,也定不了我的生死。”
长长的街道上鸦雀无声,安静的就算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慕容柏哑然。
他不明白,一个会一点失传武学的小年轻,为什么就敢叫板雍梁水龙吟的老大。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或者说他的命一点都不值钱。
没等慕容柏考虑明白,许云阳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手琴。
生疏的动作,跑调的声音,异常刺耳。
“夜来深雪前村路,应是早梅初绽。
故人赠我,江头春信,南枝向暖。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月明溪浅。
向亭边驿畔,行人立马,频回首、空肠断。”
一段唱罢,许云阳学着覃良弼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刺耳的吟唱中,透露出重重杀意。
慕容柏心下大骇,脸上再也没有刚来时的从容淡定了。
这首古曲,他听过无数遍,早已了然于胸。
许云阳虽然唱功一般,可其中的杀意却也无比凌厉。
“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这首曲子?”
许云阳继续拨弄着手琴,丝毫不理会脸色阴晴不定的慕容柏。
“别有玉溪仙馆,寿阳人,初匀妆面。
天教占了,百花头上,和羹未晚。
最是关情处,高楼上,一声羌管。
仗谁人向道,何如留取,意兴阑珊。”
唱完之后,许云阳收起手琴,拿出覃良弼交给他的念珠,盘了起来。
慕容柏眼睛扫过许云阳手中的念珠,眼睛瞪的像铜铃。
他想起覃良弼曾经说过的话。
“这串念珠,承载着我的回忆。”
“就当做水龙吟的信物吧。”
“从今往后,见此念珠,就如我本人亲临!”
“持有念珠的人,就是水龙吟的副尊主。”
“凡我水龙吟弟子,定要听此人号令!”
“如有违反,便是水龙吟的敌人,人人皆可诛之!”
每想起一句,慕容柏的心就凉一分。
这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为什么会有水龙吟至高无上的信物?
难不成,他是尊主的私生子?
可他瞬间就否决了自己肮脏的想法。
在慕容柏年轻时,就听说尊主的夫人因为病重去世。
两人感情甚笃,夫人去世之后,尊主就再也没有续弦。
所以自然不会出去寻花问柳。
就在慕容柏思绪万千之际,许云阳缓缓开口。
“慕容柏,请问你是不是水龙吟的人?”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慕容柏心中虽然七上八下,却也没乱了方寸。
“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念珠?”
许云阳毫不犹豫把念珠扔给慕容柏。
慕容柏接过念珠,看了一眼后,浑身一震。
念珠的其中四颗珠子上,刻着四个小字。
龙吟三界!
毫无疑问,这念珠就是水龙吟的信物。
“拜见副尊主!”
慕容柏眼中的桀骜再也不见。
别人不知道,他可太清楚了。
能得到覃良弼青睐的人,这世上寥寥无几。
覃良弼卑躬屈膝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慕容柏可是雍梁水龙吟的掌控人,手下高手如云。
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凭什么让这样的人对他卑躬屈膝。
洪江河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想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
钻心的疼!
许云阳走到慕容柏身边,伸手扶起他。
可转眼间,慕容柏却突然暴起,伸出双掌拍向许云阳胸口。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除了许云阳。
因为他感受到了,慕容柏的双掌中没有丝毫杀意。
许云阳淡淡一笑,伸出双手,四掌对接。
砰!
两人掌风交汇,发出剧烈的声音。
慕容柏纹丝未动,许云阳却后退两步。
在外人看来,许云阳的功力好像不敌慕容柏。
可武学身手到了慕容柏这种程度,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许云阳很明显没有用尽全力。
退后的那两步,也是为了保证他不受伤。
至此,慕容柏心服口服。
“慕容柏犯上之罪!请副尊主责罚!”
许云阳带着人畜无害的笑,缓缓走到慕容柏身边。
砰!
砰!
两拳直击慕容柏胸口。
慕容柏一动不动,甘心受罚。
洪江河再也忍不住。
“就算你是副尊主,你也不能擅自处置慕容先生。”
“如果慕容先生有事,尊主绝不会放过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