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有件事一直压在朱静初的心头。
当时,如果不是她抓药的时候捣鬼,许云阳说什么也不会挂彩。
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她彻底了解了许云阳的为人。
她深深为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羞耻和后悔。
“云阳哥哥,有件事……”
朱静初拨弄着自己的衣角,嗫嚅着开口。
“是为抓药的事吧?”
许云阳头上还缠着纱布,脸上却带着笑意。
“你怎么知道?”
“傻丫头,你那点小心思,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
“每一剂药,只要我用手摸一下,就知道错没错。”
“你擅自加大了剂量,又怎么会瞒过我的眼睛?”
朱静初俏脸通红:“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当时为什么不指出来呢?”
“要是你早点说,他们也没理由打你了。”
站在不远处的闫晓霜,终于从两人的对话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恶狠狠的瞪着朱静初,凑到朱静初身边,真想呼她几耳巴子解解气。
“晓霜,我正准备叫你呢!”
许云阳了解闫晓霜的脾气,这个魔头嫉恶如仇,只好先稳住她。
朱静初一回头,发现闫晓霜正在恶狠狠的瞪着她,吓得急忙跑到许云阳身后。
闫晓霜的厉害她可是见识过,那个孙子想在银针上下手,被闫晓霜一脚踹了好几米远。
闫晓霜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仍然气呼呼的盯着朱静初。
朱静初也知道自己犯了错,惭愧的低下了头。
“你加的那点剂量,根本不足以对病人造成伤害。”
“最严重的情况,也不过会引起病人不舒服而已。”
“这也是我没当场揭穿你的原因。”
其实许云阳只说了一半。
之所以没当场揭穿朱静初,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朱静初这个小丫头本性不坏,善良,嫉恶如仇。
只是被朱雄英宠坏了,寻常办法根本没法让她回心转意。
俗话说,顽疾还需猛药医。
如果不发生几件触动她神经的事,她是不会成长的。
所以,许云阳硬着头皮演了这一出苦肉计。
从朱静初这几天的表现来看,许云阳的这顿打算是没白挨。
闫晓霜看了许云阳脑袋一眼,眼中掠过一丝心疼。
许云阳却是满不在乎,开始油腔滑调。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是怕我没以前帅吗?放心吧,不会的!”
“下午我就让千希拿过来几张云横秦岭,我天天敷。”
闫晓霜被许云阳贱兮兮的表情逗笑了,笑骂道:“谁管你帅不帅,我是在想那几个人怎么不打你的嘴,还让你在这嘚瑟。”
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
许云阳的一番话,让朱静初的内心稍稍宽慰,可转眼她却皱起了眉头。
“不对,既然云阳哥哥说不是药的问题,那金老的儿子为什么还会中毒呢?”
闫晓霜也是一脸疑问。
许云阳赞许的看着两人:“问的好!”
“当时我也不明白,静儿抓的药虽然有可能让人出现不舒服的症状,可要说中毒,还不至于。”
“我查看一番后,发现了端倪。”
“我开的方子里面分明没有藜芦这味药,可病人吃的药里面却含有这种草药。”
“藜芦本身也没有毒,可遇到柴胡后,便会变成剧毒。”
“这就说明,有人想要病人死!”
闫晓霜气急败坏:“肯定是那帮狗日的孙子!”
许云阳点点头:“不错,确实是那帮孙子。”
“可你们也知道,那帮孙子不学无术,根本不可能懂医术。”
“他们哪会知道藜芦和柴胡一起会变成剧毒。”
“你们想想,这种害人的事,他们敢大张旗鼓的去问人吗?”
“当然不会!”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在这帮孙子后面,还站着一个医术不错的坏蛋。”
闫晓霜听到这里,脱口而出:“王不留!”
许云阳点点头:“没错!”
“我猜想,王不留应该是知道了那帮孙子的真实想法。”
“他主动找到孙子们,提出可以帮他们除掉金元瓜。”
“前提是孙子们必须死死的咬住浒澍堂和我。”
“最后,孙子们的大伯金元瓜死了,我也会因为死了人的缘故,吃上官司。”
“就算我能过关,可死了人的消息肯定会快速传播,影响浒澍堂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声誉,让浒澍堂从此一蹶不振。”
“不得不说,这计谋真是歹毒!”
许云阳不由的开始佩服起这个坏蛋医生王不留。
“所以,你就来了一招引蛇出洞,来证实自己的判断对不对?”
许云阳满脸欣喜:“晓霜,你成长了!”
“我去跟踪他们!”
闫晓霜却不顾许云阳的赞许,立马起身准备去跟踪那帮孙子。
如果让她逮到王不留,先揍狗日的一顿再说。
“不用!”
“王不留这一手没奏效,肯定会蛰伏一段时间。”
“现在去跟踪,大概率不会得到有用的东西。”
“不过你放心,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闫晓霜心有不甘:“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干坐着,让他三番两次的使绊子?”
“依我说,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
“抓他过来,结结实实的锤一顿,不怕他不说实话。”
许云阳却摇摇头,半眯着眼意味深长的道:“法治社会,不能老想着打打杀杀!”
两女不知道许云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再追问。
因为朱静初刻意抓错药的行为,闫晓霜心中仍然有隔阂。
朱静初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每天有事没事都粘着闫晓霜,乞求得到谅解。
闫晓霜比朱静初年纪小,看朱静初最近的表现,知道她已经改过自新了,也就原谅了她。
“云横秦岭”已经步入了正轨,口碑良好,供不应求。
为了保证产品的质量,马玲玲和凌千希两人依然亲自把关,从原材料,到生产工序,再到成品包装,确保不出现一丝疏忽。
两人虽然都请了助理,可每天仍然忙的不可开交。
虽然累,可凌千希仍然无怨无悔。
叮!
凌千希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云横秦岭’第一季度股权分红,金额……”
凌千希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数了一下,前面一个三,后面整整七个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