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关小灵迷迷糊糊中听见柏非石起床了。
凌晨三分钟的事两人算是有些不愉快，事后关小灵也累得睡着了，所以当她听见柏非石起床也懒得去瞅他。
以为他起夜。
没想到早上醒来时他不在家，这才知道他昨夜就已经离开了。
哈欠连天，腰酸背痛，昨晚柏非石像是疯了似的，折磨她很久。
累得她不想起床，奈何肚子一直在抗议。冰箱里空空如也，零食桶轻易就能底朝天，一个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
“哎——”她很累不想下楼，再熬一会就到中午了。
这么想着她又钻进了被窝。
忽然有人敲门。
这么早会是谁？
关小灵满腹狐疑地走过去，打开门，望着门外的人她干巴巴地眨了眨眼，朝他手中的食盒袋笑了。
“大哥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我没有点外卖。”她倒是希望门外的大哥说没送错，就是这里。
果然，心里的期待化成现实，外卖大哥咧嘴一笑：“你是不是关小姐？”
关小灵连连点头，又茫然地瞅着他：“可是我没有点外卖。”
“一位先生点的。”外卖大哥伸手就把食盒袋递给了她，然后转身就走了。一副他只负责送，不负责废话的样子。
“谢谢啊。”关小灵伸头看了看他的背影，匆忙关上门。她把食盒举起来四处看了看，“还是保温的。谁给我点的？”
没有备注信息，只有她的电话。
一位先生？这四个字让她忽然想起蒋建，前几天一直吃着他偷偷送的水果，现在开始送早餐。
“天啦！”想起蒋建那猥琐样，她瞬间有股反胃的感觉，虽然腹中空空的，但也想把恶心吐出来。
“恶心！”她朝食盒啐了一口，甚至都没有去看食盒里有什么，就直接扔在垃圾桶。想想又觉得把它放在家里还有股恶心感，索性直接把它扔在了门外。
“等会出门再扔去垃圾站！”她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然后又躺回床上，经过这么一折腾，肚子好像不饿了。
手机嗡嗡直叫，是凯特。
“喂。”
“我和郑明在元易高尔夫球场，你现在过来。”
高尔夫？这种球关小灵真不会：“我不会打高尔夫。”
其实她不想去，因为身体很累。
“没关系，只是让你过来玩。”说完这句凯特忽然压低声音说，“我不想和郑明独处，你过来当电灯泡吧。”
凯特大概没理解这句中文的意思，于是关小灵忍不住大笑：“好啊，那我现在就过来当电灯泡。”
“快点。”
“知道啦。”
在学校的时候，关小灵可以称作‘运动达人’，所以运动场合的衣服很多，她喜欢舒适柔软的面料。
高扎马尾，黑色鸭舌帽，白色运动装，看上去充满活力。
从公寓到元易高尔夫度假酒店路程不近，光地铁就要转乘三次，达到球场时已经过了十点。
凯特朝她挥手：“你太慢了。”
“我只有两只脚，当然慢。”关小灵健步往前走，刚准备奔过去，忽然看见柏非石和唐集乘坐着高尔夫球车来了。
“他们怎么也来了？”见到柏非石倒无所谓，就是那个唐集她有点反感。
郑明双手撑在球杆上，眯眼看着走过来的柏非石他们：“如果非石不来，你认为我能约到凯特吗？”
关小灵郁闷：“如果知道柏总也来，我就不会来了。”
柏非石今天也穿了一身白色运动装，戴着黑色鸭舌帽，款式还和关小灵装上了，乍一看像极了情侣装。
“柏总，”关小灵礼貌地朝他笑了笑，又看向唐集，“唐小姐好。”
柏非石只是点头示意，没有微笑。
倒是唐集笑得格外灿烂，还和关小灵开玩笑：“关经理今天不会又是我们的服务员吧？”
“我不介意。”关小灵也送了她一抹灿烂笑容。
凯特说：“关小灵是我请来的。”
她话音落下去，忽然有人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看書溂
关小灵吓了一跳，立刻捂着腹部，有点囧，因为他们四个都听见了，而且还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你肚子痛？”郑明问。
柏非石接上：“早饭没吃吗？”
关小灵看了郑明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柏非石：“我早晨很累，起不来，就没有下楼去买早餐。”
柏非石乌黑的眼睛忽然闪了闪晶亮的目光。
“服务员，”唐集扭头就朝候在一旁的球童招了招手，“麻烦带这位小姐去用餐，她没吃早饭。”
“好的。这边请。”
关小灵讪讪的：“谢谢。”
“我跟你一起，”柏非石忽然开口，“我早晨也没有吃早餐，昨晚累的没什么胃口。”
关小灵听了耳根一红，跟着他走了。
“你为什么也没吃早饭？”离开人群她悄声问。
没有朋友，柏非石朝她笑了：“刚才不是解释了吗？”
“……”从他满脸坏笑的神情里，关小灵想到了一句话，“不知人间有羞耻”，随即就说，“昨晚三分钟不止，多出来的时间必须切到下周六。”
柏非石听而不闻，只说他自己的话：“餐厅的外卖没有送过去吗？”
“啊？”他忽然转移话题，让关小灵一脸茫然，“……”
只知道傻傻地看着他。
他侧过头看着她，眼神越发清亮。
回过神关小灵问：“……早餐是你下的单？”
“不然呢？”柏非石皱着眉。
关小灵讪笑：“我以为是蒋建送来的，所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你订的什么？当时闻起来很香，但一想到是蒋建，我就恶心。”
“……”柏非石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关小灵担心又要被他骂。
果不其然，他不舍得保留语言：“你能再蠢一点吗？”
关小灵义愤填膺地反驳：“你下单为什么不备注一下，或者告诉我一声？你昨晚走的时候也没有跟我打声招呼。”
好端端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搬出来，这是什么心理？
说完她自己也没明白。
柏非石笑出了声，就好像他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似的：“我哪知道你这么笨。蒋建现在正在郁闷、愤怒，他怎么会给你订餐？”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他又嘲笑：“早餐又没有罪，扔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