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关小灵没有给出官方解释，但公司里都在传她和郑明谈恋爱了。
从群里热闹起来的那天开始，她每天都能收到一盒时令水果，量很大，一个人肯定吃不掉，所以大部分都赠给同事们了。
这件事她私下问了郑明，是不是他送来的水果，他回答说不是的。
能忽然对她好的人，除了自己关小灵好像找不到第二人。
难道是柏总？她试着猜想。
周五下午终于她被柏非石连线，去了总经办。
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一看见她进来就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万欢那边的装修合同，你收着。”
“噢。”关小灵伸手接着合同。
但是他没有立刻松开，眼含笑意地问：“你是不是又在想，这周六不用履行义务了？”
好多天没有听见他这样说话，关小灵忽然有点懵。
她差点就把他当成真正的老板，和她没有肌肤之亲的老板。
只是老板！
她轻轻抽走合同，得意地低语：“柏总真睿智，连我在想什么都能猜到。你说得对，我正在这么想。”
他眼里的光有些浑浊，唇缘轻轻抿了抿：“水果好吃吗？”
“……”还真是他送的，关小灵这会儿心情有点荡漾，嘴角就没藏住笑容，“是你给我买的？”
柏非石冷哼了一声，有股子鄙夷的味道：“不是。”
冷冰冰的两个字，宛如一阵秋风灌进了关小灵的心里，寒了她的五脏六腑。
“……不是你，那是谁？”她满脸茫然，说完又觉得有些囧，这样询问就好像她在期盼什么似的。
于是她又着急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想给大家加餐，但不好意思，所以就利用我。”
柏非石乌黑的眼瞳犀利又专注，然后冷冷地命令道：“出去。”
出去就出去，有必要板着脸吗？关小灵扭头就走。
*
明天是董事长的寿宴，所以今天下午忙着布置宴会厅。
关小灵也在忙活着，下班的时候她还在宴会厅加班，到晚上八点钟才结束工作，回更衣室换衣服。
这个点除了前厅部和后厨、保安部，其他部门基本上都走完了。
更衣室里静谧，昏黄的照明灯孤零零地照着一排排衣柜。
关小灵刚脱了白色衬衫，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故意这么走路的。
这是女更衣室，所以她没有多想，依然慢悠悠地穿衣服。
T恤领口露出头的时候，她瞟见一个身影闪进来了，那身影高大，绝不是酒店的服务员或哪个女同事。
她有点紧张，迅速整理衣服，与此同时大声问：“谁啊？”
话音落下，人影从衣柜那头露了出来，附带着笑容。
“关经理。”——他的声音令关小灵想起一个月以前，醉酒的蒋建把她压在桌上，非礼她的画面。
“蒋总！”她愤怒地质问，“这是女更衣间，你是不是走错了？”
蒋建今晚可没有喝酒，他精神很正常，就是心理不正常：“现在是下班时间，哪有人换衣服。”
义愤填膺的关小灵，多么希望此刻凯特在身边：“我不是人吗？”
“我什么都没看见。”蒋建厚颜无耻地笑了。
现在管理后勤部的人是余数，关小灵很快就想到他们一定是合伙的：“蒋总这么为所欲为，就不怕被柏总知道吗？”
“柏总？”蒋建不屑地笑出了声，“我和柏总的关系比你们……好。他不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客房经理，得罪我这个销售总监。”
从老板的角度来说，的确是这么回事。
关小灵没有反驳：“你找我干什么？”
“水果好吃吗？”他也问了和柏非石一样的话。
关小灵错愕，抬头看着他。
不会是这个猥琐男送的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关小灵可能要去吐一会，再洗个胃。
“是我给你买的。”蒋建勾了勾他的桃花眼，“别激动！我只是想给你赔罪，没想到让你误会了。”
吃了他的水果的关小灵，气得不吭声。她还天真地以为是柏非石买的呢，难怪上午他阴阳怪气地问她水果好不好吃。
缓了缓她讥笑：“谢谢蒋总。不过我也没吃几口，都被她们吃了。蒋总如果还想乱花钱的话，请随意。”
说完她就提着包要走。
蒋建忽然把手机伸出来，亮着的屏幕是柏非石吻她的那张照片。
她心里一惊，这才知道蒋建来女更衣室的目的。
“这看上不像郑明。”不得不说蒋建的确有点小聪明，而且从他进来之后就在试探她，“有点像——柏总。”
关小灵努力使自己镇定，然后讥笑：“蒋总和柏总关系那么好，你认为他会吻我吗？”
她话音都还没有落下去，蒋建就指出了问题所在：“你爸受伤是柏总送去医院的。后来你请假，柏总正巧也不在洛溪。你说，这是巧合呢？还是……”
说到最后他故意停了。
他笃定的语气已经说明他在怀疑什么了。
“你没问柏总那几天为什么也不在洛溪吗？”关小灵强装镇定。
蒋建提出心里的质疑：“我就是觉得有点好奇。为什么柏总刚来公司就拿我开刀？丝毫没有顾虑我这个销售总监的面子，直到我看见这张照片。”
“呵，”关小灵扭头避开他的眼神，“蒋总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柏总住在酒店半年了，他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
提到柏非石住在酒店，蒋建又笃定地笑了：“从柏总第一次住在酒店开始，他就点名要你服务。关经理，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嗯。”关小灵点了点头，然后笑言，“我和他上辈子就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倒没什么，就怕超越了好朋友，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关系。”
“你不怕我把这话告诉柏总吗？”
“你不是和他没有特殊关系吗？”
关小灵没接话。
“明天董事长寿宴，”蒋建的话有点意味深长，“你要注意一点。你知道，董事长多么讨厌员工勾引老板。当年柏总他爸就是因为一个女员工，才和董事长闹成了今天这样。”
只顾着生气的关小灵，根本不知道他在放什么屁。
“无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