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儿你别管了,这几天按时上下学回家,也别乱走。”回去的路上,沈相知嘱咐安红豆,“李三那边我会处理,这件事情背后肯定牵扯不少,咱们能不出头还是不要出这个头为好。”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露面儿,以后等待他们夫妻的估计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沈相知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真是所谓,可是他现在有妻有子,也必须多为他们想想才是。

  安红豆的武力到底高到什么地步他不清楚,但孩子们还很弱小,被惦记上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也行,不过,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安红豆问他。

  “你别问了,反正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沈相知现在只有初步想法,至于该如何实施,还得和穆云天商量之后。

  毕竟,按照他的想法,想让穆云天出这个头。

  功劳与风险永远都是并存的。

  毫无疑问,这时候把穆云天推出来,对他来说肯定是有一定的危险,但功劳也绝对不会小,甚至对于整个穆家来说,都是很大的功劳。

  要不是李静是李家的人,又是他爸的媳妇,怕自己操作被他爸坏事儿,沈相知还真不舍得把这么大的功劳送人呢。

  他虽然不在政府工作,但这功劳要是安在自己身上,对他以后的事业也是很有帮助的。

  沈万华抱着大宝回来,就赶紧让王婶儿给大宝穿裤子去。

  而他,则是抱着二宝玩的起劲。

  虽然沈相知现在带着妻儿回来,但他能见到孙子的时候还真不多。

  平时需要上班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上次吃饭闹的不愉快,他们就不乐意再去。

  沈相知早出晚归,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来这里看孙子,除了星期天的时候来过几次。

  沈万华冷着一张脸惯了,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逗弄孩子。

  这会儿王婶儿去给大宝换裤子,孙彩香看到大宝回来放下了心也赶紧回家去了,沈万华就有些放飞自我,在客厅逗的二宝咯咯直笑。

  王婶儿在屋里就听到这声音了,也跟着偷偷的笑。

  怪不得,人常说孩子还是自家的好,看这几个孩子,一个个养的跟瓷娃娃似的,看着就喜人,她一个外人看着都高兴。

  就是不知道这沈先生怎么这么想不开,偏偏离婚再娶了呢。

  要不是奶奶是个后奶奶,这一家和和美美的,日子多有奔头啊。

  想起李静抢孩子时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王婶儿这么老实人的都觉得她不识好歹。

  真是,什么人啊这是!

  趁着给大宝换裤子的时候,王婶儿还把大宝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包括腿弯里和咯吱窝这种比较隐秘的地方。

  到底照顾了这么久,她都有感情了。

  还好还好,大宝贝身上没什么伤,不然她要心疼死了。

  王婶儿回去的稍微晚一些,但沈相知和安红豆都没回来,沈万华不放心安长月一个小孩子照顾另外两个小孩子,就也没回去。

  但是后面,看着安长月熟练的给两个小家伙按时把尿冲奶粉洗脸擦屁股,沈万华突然觉得,或许他理解安红豆为什么会带个小侄女过来了。

  如果不是王婶儿的存在,安长月的作用怕是会更大。

  安长月和他小女儿沈月心一样大的年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再想想沈月心会什么,好像除了上学什么都不会,也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有些被宠坏了。

  沈相知和安红豆回来的时候,沈万华抱着二宝在客厅玩儿,安长月带着大宝已经睡了。

  安红豆走进屋,先去了安长月房间看了一眼,见她们睡的正香,这才退出来。

  二宝见她过来赶紧啊啊的伸手,安红豆把他接过来,一言不发的上了楼。看書喇

  沈万华面色黑沉,看着安红豆抱孩子上楼的背影一脸沉默。

  片刻之后,他才回头,冲着沈相知问:“她……她这是什么态度?”

  好歹,他也是个长辈,这一声不吭的,有礼貌吗?

  沈相知尴尬的笑了笑,“这态度不错了,就今儿个整的这一出事儿,她不发脾气很大气了。”

  沈万华这才想起来自己理亏,但死鸭子嘴硬,“你李姨虽然事情做的不对,但她好歹心不坏,大宝也没什么事,这个事儿就算了吧。”

  至于他和李静离婚的事儿,他自己也在犹豫。

  有时候就是这样,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很坚定,可是一旦过了那个时间点,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变得犹犹豫豫,再三给自己找理由妥协。

  这明显的偏袒,让沈相知心里也是哇凉,声音也带了冷意,“我儿子没事也不代表谁就能到我们家里来抢孩子,爸,我尊重你叫你一声爸,但是今天我话也撂这了,谁动我,我顶多报复回来,但谁要动我儿子,我能让她家破人亡!”

  沈万华一言不发。

  他就在沙发上坐了半夜,同时也思考了半夜。

  最终,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客厅,他才站起来离去。

  安红豆也一直没睡,问沈相知,“你爸走了,看起来挺不好的,你不去送送?”

  至于让他住下来,今天以前她是不介意的,可是这会儿,孩子被抢的气儿她还没过去呢,更不想留人。

  沈相知都穿上了鞋子,下床走到了门口,想想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不去了?”安红豆问他。

  “不想去了,睡觉。”沈相知明显憋着气,闷闷的说完关灯,就躺在了床上。

  他一直都知道,他爸这个人,不能说不疼他,但要说疼吧,又每次都让他失望。

  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谁显得弱他就帮谁,在他面前说他不好,在李静面前说李静不好,总想求一个平衡,却两头都得罪。

  天色一亮,安红豆起来的时候,王婶儿婆媳就已经来了。

  她话也直,当着所有人的面道:“王婶儿,以后不管是谁来家里,只要不安好心,你都不要客气,该打出去打出去,该骂出去骂出去,出了事有我顶着。你要记得,你拿的是我的钱,而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看好孩子,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