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冻得哆哆嗦嗦的，就这么一会儿，脸上的皮肤都感觉要冻裂了。
秦天成立即朝秦雨薇使了一个眼色，秦雨薇翘着腿有些同情地看了门口的方雅茹一眼。
老太婆威严地叫了一声：“茶叶买回来没有呀。”
秦妍嫣悄悄关上门，又回去了。
“哦，买回来了，买回来了，正好楼下那个烟酒店没关门，在他那买的茶叶，妈，我去泡给你喝呀。”
新茶泡好后后，方雅茹小心翼翼地端上来：“妈，这个已经是那店里最好的茶叶了，你尝尝。”
老太婆依旧对她没好脸色，看都没看一眼，喝得依然是那壶旧茶。
方雅茹在边上侍候了一下下，就觉得心好累，借口着凉了不舒服，回房休息了。
她没回房，秦妍嫣也随之进来了。
“妈，你怎么了。”
方雅茹有气无力地躺着：“没事，一点头疼而已。”
秦妍嫣坐在床边看着她，面色有些凝重地问道：“妈，你跟爸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方雅茹抓起小女儿的手，放在心口：“女儿呀，别问了，就算爸妈有事瞒着你，也是为你好，相信妈妈，目前只是暂时的，我们会好的。”
看方雅茹一脸痛苦，秦妍嫣也不好再问了。
于是说道：“妈，今天是除夕，我们给姐姐打个电话吧。”
方雅茹明显有些抗拒：“嫣嫣，你帮妈妈打吧。”
“好吧。”秦妍嫣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明月的电话。
那边秦明月正好刚吃完饭，看到是秦妍嫣的电话就接了。
“喂，姐姐，除夕快乐！”
“嗯，除夕快乐。”
秦妍嫣听到周围有小孩还有大人的声音，又问：“姐姐，你那边好吵呀人，你在哪里。”
“嗯，我在帝都。”
秦妍嫣显得特别吃惊：“天，姐姐，你怎么跑到帝都去了，爷爷也在吗。”
“在的，放心，爷爷很好。”
方雅茹原本躺在床上的，听到这话立即就起来了，很显然，他们都不知道秦明月带着秦老爷子去帝都了。
也是，他们连秦家的大门都进不去，自然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走了的。
方雅茹示意秦妍嫣问秦明月为什么要去帝都。
“姐，大过年的，你怎么把爷爷带到帝都去了，爷爷习惯不。”
“还行，在一个朋友家里，爷爷的腿要做手术，所以我带他过来了，你要跟爷爷说话吗，稍等一下。”
苏家一家子的团圆饭还没散呢，秦明月就起身推着秦爷爷去到门口接电话了。
这么没礼貌，离席也不知道要说一声，童云舒在心里有些鄙夷，觉得这个人空着相貌，没什么教养，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出生的。
估计她这么想，心里会舒服点。
那知苏老爷子却说了一句：“青山呀，门口风大，还不快给老先生披件外套。”
“喂，嫣嫣呀。”
“爷爷，除夕快乐，您怎么到帝都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想你呀爷爷。”
“爷爷也想你呀，等爷爷回去给你带礼物哈，嫣嫣，帝都的雪景可漂亮了，你看到你姐姐发的朋友圈没有，在郸城是见不到这么漂亮的雪景，哈哈……”
秦爷爷就说了他腿要在帝都做手术，还说回去给她礼物，其他都没说。
秦妍嫣挂了电话后，第一时间去翻秦明月的朋友圈，为什么她姐姐发了帝都的雪景她没看到。
可是她点开之后，还是显示什么都没有，没有秦爷爷口中说的帝都漂亮的雪景。
后知后觉，秦妍嫣才确定，秦明月是把她屏闭了。
方雅茹急不可耐地问：“嫣嫣，你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
吃完饭后，苏老爷子很快就把他的子子孙孙打发走了。
“文珊呀，别年年都带云舒跟磊磊过来陪我，你婆家该有意见了，你自己的小家也要好好经营，回去吧，回去吧，晚上陪你公公婆婆也吃餐团圆饭。”
然后又说：“老二，你也回去吧，照顾好小香香，去吧，去吧，我下午要睡一下。”
这两大家子只好都回去了，苏翊留下，他虽然在外面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一般情况下，他都住在老宅里，苏家老二也不敢有意见。
苏文珊感觉老爷子对她越来越不亲近了，她压下心底的失落，让他儿子跟外公拜拜。
这群人走后，秦明月也自在多了。
秦爷爷午睡后，萧陌然带她去了楼上一个房间里。
房间布置得很雅致，因为窗帘是蓝色的，桌上摆着几样少女的饰品，看起来像是姑娘的房间。
但萧陌然却说：“这是我的房间，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里，这里以前也是我妈妈的房间。”
秦明月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少女的照片。
少女一身白裙面对镜头，那张脸庞精致美好。
秦明月捧起照片看了一会儿，“你长得像妈妈，你妈妈很美。”
确实很美，秦明月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萧陌然拉开抽屉，里面还有一本相册。
秦明月翻开，里面全部都是萧陌然小时候的照片，漂亮的妈妈抱着小小的他，笑得很幸福。
“你是不是想妈妈了。”秦明月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莫名一阵难过。
萧陌然的眼底浓郁得如同夜色一般，他的声音像风一样轻缓：“我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却唯独不记得妈妈的样子，只有照片告诉我，妈妈真的很美。”
十几年了，他甚至不敢去妈妈的坟上看一眼。
秦明月心底的情绪更浓，她突然好想抱抱他，抱抱这个在她面前一直像神一样无所不能的男人。
“外公告诉我，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会在夜晚一直看着我。”
秦明月就这样抱住了他，心里难过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想这样抱着他。
“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许骗我。”
“我从不骗人。”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降临。
今晚月亮极圆，星星也很亮，一颗一颗，在天上闪耀，月色与雪景交融，晶莹剔透，清浅明亮。
砰！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响。
秦明月抬眼看去，就见到黑色的夜空上，绽出放了一朵灿烂美丽的烟花。
接连几声「砰砰砰」的声响之后，各色漂亮巨大的烟花接二连三乍现在空中。
秦明月赶紧推着秦爷爷出去看。
“爷爷，爷爷，快看，好漂亮呀！”
萧陌然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仰望这璀璨的每一瞬间。
明亮璀璨的烟花，热烈绽放的星火。
最重要的，还有她。
永远照耀在他心中的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