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
叩叩叩。
“进。”
女人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一直跟在赵毅身边寸步不离的孙永超，一张脸几乎快要耷拉到了地上。
竟然真的是来见那个女人的。
门开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直接把赵毅挤到自己身后。
看到厉思雅的这一刻，孙永超的眼神儿有些发直。
上一次隔的距离有些远，所以他并没有很清楚的看到这个女人的模样。现在两人近在迟尺，瞧着女人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以及精致的五官简直让他惊为天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理解赵毅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吸引了。
厉思雅看到呆若木鸡的孙永超微微一愣，随即视线掠过他看向了后面的赵毅。
确定他们是一起的，对于孙永超的反应摆出一丝淡淡的不屑。
“赵先生，请进，父亲正在等你。”
说完也不等孙永超反应过来，转身回去。
只留下空荡荡的门口。
孙永超才回神，赵毅就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把口水擦一擦。”
孙永超尴尬的要命想要反驳，可是嘴角的湿润却又在提醒着他，赵毅说的没错。
太丢人了。
等到两人走进房间，他这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厉先生，你好。”赵毅主动开口跟对方打了招呼。
“小赵，快坐。”厉山的态度跟前两次比起来明显热络许多，“思雅，倒茶。”
厉思雅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孙永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合，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有些紧张。
虽然不知道赵毅要跟对方谈什么，可是看起来就绝对不是寻常人物。
厉山的茶自然是好茶，茶香四溢。
赵毅也不急躁，一起品尝起来。
厉山惊喜的发现，他竟然对于茶道也颇有了解。
有了共同的兴趣，话题，气氛都变得轻松不少。
厉思雅逐渐认真了表情，目光落在赵毅的脸上，探究意味十足。
孙永超如果现在还看不出什么，那绝对就是傻子了。
所以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赵毅跟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看起来跟这女人的父亲更加熟络。
“小赵啊，你真是一次次让我刮目相看呢。”
厉山丝毫不掩饰对赵毅的欣赏，当然这份欣赏里有八分的意外，两分的真心。
孙永超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他们说的话，他可是一句都听不懂。不过就是一杯茶水罢了，喝进肚子里还不是全都会变成尿出来，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十几分钟后，厉山主动把话题步入正轨。
“小赵，接下来谈谈咱们的合作吧。”
“好。”
赵毅爽快的应了一声，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资料，直接递了过去。
厉山接过。
厉思雅也立刻看过去。
最上面的竟然是一份报价单，后面则是详细的合作方案。
父女两人真的没想到，他能够准备的这样正式和周全。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毅和厉山一番激烈的拉扯，最后定下了合作方式以及出货价格。
孙永超从头到尾听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看向赵毅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淡淡的兴奋和崇拜。
之前他跟着方亮一起做小生意的时候，也算是见过一些小世面的。可是跟现在的唇枪舌战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他们说的那些东西，他似懂非懂，只觉得太高深了。
不过他知道最后占了上风的绝对是赵毅，因为所有的条目几乎都是最后由赵毅定下来的。
厉思雅偶尔会加入进去说上几句，但每一次都被赵毅压制着。
她皱着的眉头始终都没有松开，眼神更是越发的深邃。
直到厉山的笑声响起，合作谈判结束。
他也是许久没有过这样激烈的跟人交涉了，做到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主动讨好寻求他合作的人数不胜数。
虽然他跟赵毅不管是从年龄上，阅历上，都有着极大的差距，不过通过刚刚的交谈，竟然让他有了一种惺惺相惜，棋逢对手的感觉。
“小赵，跟你可真是相谈甚欢啊。”
“我也有同感。”赵毅紧绷的脸颊同时放松，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厉思雅瞧着这样的赵毅，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些可取之处。
双方愉快的订好合约，从头到尾也不过用了一个小时。
“第一批货物，年后十八务必发货。”厉山叮嘱一句。
他们谈的数量并不少，而现在赵毅的生产模式才是让他担心的。
“没问题。”赵毅的回答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正事谈完，气氛重新变得融洽。
“厉先生，厉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既然现在已经是合作关系，那么该有的礼仪赵毅一样都不会少。
“下次吧，我和思雅这趟出行已经超出原本规划的时间，不出意外明天就会返程。以后有什么问题咱们随时电话联系。等以后有机会你来京城，到时候让思雅好好安排，你们年轻人应该有更多话题。”
厉山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跟赵毅多接触对于女儿的成长和见识总是有好处的。
“好，那就提前祝厉先生厉小姐一路顺风。”
赵毅和厉山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新的一段征途正式开启。
目送两人离开后，厉山看着沉默不语的厉思雅，忍不住调侃起来。
“怎么？是不是也对这个赵毅刮目相看了？”
厉思雅呼吸一顿，故作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做到。”
厉山哈哈笑了起来了，女儿这个倔强又要强的性子倒真是随了他。
“你呀，还是目光不够开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怎么能不懂呢？”
厉思雅目光剧烈闪烁着，父亲的意思她是明白的。
就算是在京城她也只跟自己同等身份地位的人来往，不同圈子的人怎么能够强行成为朋友呢。
但这次的行程确实让她有了些许的改观。
不过她也并不觉得应该放低自己的眼界和要求，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像是赵毅这样的怪才，实在是凤毛麟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