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家的差事是个肥差。
每次太子找人去给江家嫡女带话，都能收到江家嫡女价值不菲的打赏。
所以太子命令刚下，宫人就忙不迭往江家去。
以前每次只要说是太子的人来了。
江家嫡女肯定是第一时间出来迎接的，这次宫人们报了来意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江家嫡女，只等来了个丫鬟：“我们家小姐说了，她不会看病，有病就去找大夫！”
宫人没有只得将话带回给太子。
李修烨听完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只要说他头风病犯了，她带着各种药材第一时间来东宫看他，现在居然让他去自己去找大夫！
难道真的如母后所说，失望攒多了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不会，不可能！
李修烨虽然嘴上说着不会，不可能。
其实心中还是忐忑的。
以至于第二天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在为开不开科举争的面红耳赤之时，李修烨却只顾着盯着站在后排的李修砚。
那个满眼里都是他的江家嫡女，居然会跟他三弟在街上拉拉扯扯？
因为三弟连他说头风病犯了，她都不管了！
李修烨这样想着，以至于他的父皇连唤了他两声名字，他方才反应过来：“儿臣在！”
皇帝对心不在焉的太子有些不悦，冷声说道：“这件事情玄烨怎么看？”
李玄烨昨夜和他母后商议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同意科举。
现在父皇问，那自然是同意啊！
只是他不明白昨日已经说好的事情，为什么他母后安插在父皇身边的太监为什么一个劲地冲他摇头。
不管了，他昨日已经让父皇失望一次，今日再忤逆不好：“儿臣以为可以。”
“可以？”
皇帝听完眼中显出几分赞许。
李修烨得以的心想，果然他的决定是对的：“是。”
只是李修烨还没有高兴多久，就听父皇悠悠地道：“既然太子都觉得可以，那朕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寒食节那天，期待大家的表现！”
李修烨有些懵。
寒食节？表现？
当得知是父皇想寒食节之时，在东郊猎场举办异常蹴鞠赛之后，李修烨心中不觉一惊，不是在讨论科举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寒食节？
这是李修烨身边的一个大臣小声说道：“陛下居然同意玄王殿领着贱民和我们世家比赛蹴鞠，贱民踢蹴鞠的不是笑话吗，贱民别说踢了，他们怕是连蹴鞠是什么都不知道吧！这场赌局我们赢定了！”
李修烨不解：“赌局？什么赌局？”
大臣茫然地看着李修烨：“玄王说如果他领的贱民可以赢我们世家，就让陛下先让贱民参加武试，太子殿下您明明说可以啊，怎么还要问下臣？”
原来所谓的表现指的是这个。
那他答的也不算错。
蹴鞠这种世家才能进行的高级运动，其实贱民能玩的好的，现在离寒食节不到半个月，临时抱佛脚都来不及，他们赢定了。
这么看他的回答没有错。
这不单单只是赢一场比赛。
而是让父皇明白，世家就是世家，贱民就是贱民，阶级之分如沟壑无法逾越！
皇帝也看出来科举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结论的。
宣布退朝。
争论了一上午口干舌燥的大臣们纷纷拜别。
李修烨出了太极殿，皇后娘娘安排的宫人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皇后娘娘让奴婢来请太子殿下。”
宫人的样子看起来很急。
李修烨跟着宫人，前脚刚跨进殿中，后脚她母后的声音就生气地响了起来：“你怎么能同意去东郊比赛蹴鞠，你不知道你那个三弟巴不得你出城吗？！！”
这一点，李修烨自然知道。
父皇召他三弟回来的时候，他三弟名义上是只身前来，其实带了一只精锐部队秘密驻扎在帝都城外。
他三弟此行目的如果是夺嫡，一定会想尽办法暗害他：“母后莫慌，此番东郊之行父皇也去，也就是说背嵬军也会跟着！”
皇后娘娘还是不放心：“可即便安全没有问题，如果输了可就要答应让贱民参加武试了，这个先河一旦开了，文试还远吗？！”
李修烨却道：“儿臣觉得母后多虑了，贱民别说踢蹴鞠了，连蹴鞠是什么，规则是什么都不知道，短短半个月，根本不可能赢我们！”
皇后没有李修烨那么自信：“不过一个小球而已……”
李修烨却道：“就那么一个小球，想要踢入风流眼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母后放心吧！”
……
陛下定下了寒食节在东郊举办世家和贱民的蹴鞠赛，以此来决定要不要让贱民参加武试。
支持科举的大臣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几个大臣出了太极殿就围住了李修砚：“玄王殿下可会蹴鞠？”
蹴鞠在大周本就是世家才可以玩的游戏。
军中明令禁止蹴鞠。
李修砚十岁就在被父皇丢进北疆军营，怎么可能会：“不会。”
这个回答可急坏了大臣。
尤其是江世贵：“当初就不应该跟太子他们打这个赌，玄王殿下都不会蹴鞠，只有不到半个月时间，我们怎么可能赢？”
秦宏如道：“怕什么不是有我这个蹴鞠高手吗，玄王殿下只管从部下中找些身强体壮的，来江府，我保证把你们各个都训练成蹴鞠高手！”
江世贵可没有他岳父这么大的信心：“在座的都知道，边疆已经没有可用的将领，一旦北齐发难黑水城岌岌可危，比起文试武试迫在眉睫，这次比赛关系着今年端午的武试能不能让贱籍参加，我们必须赢！岳丈，你年事已高，还是找别人来教玄王他们吧？”
秦宏如不乐意了：“你这是不相信我？”
江世贵确实不信任，他年轻的时候就听岳父说蹴鞠踢的多好多好，但是这么多年却没有见过他岳父下过一次蹴鞠场，但是不相信的话，他不敢说：“小婿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秦宏如生气道：“在座所有蹴鞠踢的好的大臣随我回江府一绝高下，我要是踢输一球，我就决口不提教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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