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样打败了青铜村的阿彦！”
“村子里的人把我举了起来！”
“他们都叫我小英雄！”
小蛮兴高采烈地讲述着昨天发生的一切，而他对面的通道之中却没有一点回应，好似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你在听吗？”小蛮问道。
“在听。”夜歌回道。
“呐，这是给你的。”小蛮将自己从村子里分得的一半食物都放到了身前。为村子赢下了至关重要的对决，也就被奖励了诸多的事物。
“没有人问你元气是跟谁学的吗？”
“村长问了。我说是我爹教我的，嘱咐我不到关键时候不能用，昨天是关键时候，所以我用了。问我是什么招式，我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我爹让我练的。”小蛮拍着胸脯说道。他答应了夜歌不会透露出相关的信息，便没有透露出一个字。
“别人没有怀疑什么吗？”
小蛮略一沉吟，说道：“我觉得村长还是起了疑心的，不过他也没有再追问。毕竟要并村了，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做。来的时候我也留心了，没有人跟踪我。”
“并村？”夜歌问道。
“青铜村是我们附近最大的村子，村里甚至有圣会的人。青铜村早就想吞并周围的村子了，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周边村子都吞并了。说是吞并，其实就是为了清明草跟圣石，只要得到了这些，他们就会将其他村的村民赶出青铜村。”
“清明草跟圣石是什么东西？”看書溂
“只要修行锻体术，体内的魔气就有失控的风险，清明草是能够让人保持清醒的东西。我们村子只有三株清明草，每年能采摘的叶子也只有一百来片。这东西很难繁殖，每个村子都不多。圣石是每个村子都有的东西，夜魔不敢靠近圣石，这是村子建立的根本。”小蛮认真地说道。
“是比黑曜石更有用的东西吗？”夜歌心中升起了疑惑，这些村子能够长存在夜魔的世界之中，所依靠的东西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你真的是外乡人吧！外乡是什么样子的？大家也都是住在地下吗？听说在极南极南的地方，人是住在地上的。”小蛮充满了憧憬地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南迁？”夜歌好似没有听到小蛮的发问，继续问道。
“不知道……”小蛮摇了摇头。“可能是夜魔太多了，南迁很难。离开了村子，没有圣石的庇护，锻体术九层的人也活不下来的。”
“你们在这里多少年了？”
“听村长说是三百年了……”
“第一次跟夜魔大战时候就来到这里了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夜歌也无法相信在夜魔的老巢会有这么多的村子、这么多的人，并且有着自身的一套生存方式。“是早就预料到今天这样的情形，所以早在三百年就布置好的后手吗……”
如果所有的村落所有的人联合起来，从后方灭杀夜魔，确实会对夜魔造成夹击之势。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准备的话，为什么如此笃定会发生夜魔灭世的事情？
“仙葬……”夜歌想起了仙葬里面发生的事情。“上一次进入到仙葬的人，也登上了不周山，看到了九鼎里面的东西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布置吗……”
“如果真的是前人布置好的后手的话，牺牲几世几代的人，就为了对抗夜魔吗？”这样的手笔，这样的气魄，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做的，也确实足够残忍。
夜歌的脑海中将这一切事情串联起来，不由得沉思起来。
小蛮等待了许久，见里面依旧没有回应，便鼓起勇气说道：“我们今天就要离开莽石村去青铜村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走？”
“跟你们一块走？”夜歌轻笑了一声。小蛮看起来跟大人一样成熟，在一些事情上还是跟小孩子一样想的过于简单了。
“你要留在这里吗？这样我就没法子给你送吃的了。”
“你刚才说的‘圣会’是怎么回事？”夜歌问道。
“不知道，‘圣会’是很神秘的东西，我只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圣会’创立出来的，所有的村子都要听‘圣会’的命令。”小蛮又等了片刻，继续说道，“要是真的去了青铜村，我应该是没有法子再来看你了。”
“看我做什么？”
小蛮抬头看向黑暗，急忙地说道：“难道我们不是朋友？或者……我们不是师徒？”
安静。
小蛮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他不该奢望这一点的。
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算是骨肉至亲也会有冷酷无情的一面。生存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东西，其他的东西都一文不值，尤其是情感这种东西，更是累赘。这是村子里每天都在强调的事情，也是所有人都在践行的东西。
可是，小蛮只是太孤独了。
又有谁能一个人孤独地成长呢？
哪怕是一个朋友也好。
可是，小蛮什么都没有。
夜歌已经教给了小蛮元气的使用，对小蛮来说本就是莫大的幸运，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不该再去奢望其他的东西。
哒——
黑暗之中传出了脚步声。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小蛮的身前。
小蛮抬头看向对方，有些失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师父，我叫——夜歌！”
……
黑山之上。
通天魔主跟无极魔主依旧端坐在上面，如同岩石，一动不动。
咚！咚！咚！
那位体型巨大的领主夜魔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的脚步了，却还是引起了巨大的动静。它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放缓速度以控制声音，还是应该加快速度尽快结束这动静，导致它都有点不会走路了。
“什么事？”通天魔主宏大的声音传来。
噗通——！
领主夜魔当即匍匐下来，一把将跟在自己身后的夜魔抓过来，拍到了地上，嗡声回道：“它反映了一件奇怪的事，一头统领吓退了它们，却没有对人类下手。”
“看清楚了？还是只感受到气息了？”
呜——
早就吓得抖如筛糠的夜魔呜呜地喊着，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
“没有看到，只是感受到气息了？”无极魔主陡然睁开了双眼。“错不了，就是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