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油腻男人已经吓死了，他刚才听见什么了？
听见张京喊那哑巴........
太太！
他以为柳小念是个软柿子，还是个哑巴，以为就是慕晚晚带来的一个陪酒的，随便拿捏。
就算自己真怎么样，凭着这么一个哑巴软柿子，就算闹到警局去，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他才可劲的欺负柳小念，想着大不了赔点钱，可实在是难遇上这么个姿势的，还是个哑巴，玩起来肯定带劲。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欺负的哪是什么软柿子，那是一块铁板。
还是一块烧红了的铁板。
吓得那油腻男人的大黑脸上都出现了惨白，白的发青。
不等柳小念说什么了，他自己就给陆景南跪下了。
然后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子。
“啪————”
“啪————”
他扇自己扇的那么响，一边扇一边道歉，“对不起陆少，对不起陆太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我眼拙没认出来。哎呦对不起，求陆少不要和我计较，求求您了！”
陆景南却只觉得聒噪，他皱着眉问那哑巴，“他怎么你了？”
柳小念被这阵仗惊了一下，但是看到那油腻男人这样，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同情，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没错的。
柳小念低头打字，“他说很脏的话。”
陆景南低头看着跪下的油腻男，“什么脏话说出来也让我听听。”
那油腻男已经跪在地上磕头了，“不敢不敢，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陆景南也无心跟这样的人多做计较，听两句他的忏悔都是浪费时间。
直接跟张京说，“打断他的腿，送到他老婆面前，让他好好忏悔。”
“是。”
张京目送陆景南跟柳小念离开，问在场的那些人，“有人替我动手吗？”
在场也可以说是圈子里有头有脸有地位的，可做到跟陆景南这样肆无忌惮，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张京活动了一下手腕，“看来只能我自己做这个坏人了。”
柳小念听着身后的惨叫，她都不敢回头看，更不敢去看眼前坐着轮椅的男人，整个人有些微微冒冷汗。
包厢内。
所有人都出去送陆景南了，慕晚晚没动，她没动，柳子钰也没动。
慕晚晚坐在椅子上显然是心情不好，隔了一会才注意到身旁的柳子钰。
她的语气不似之前温和，像是渗着霜冻，“别人都奉承他，你怎么不去？他是你姐夫，你巴结他，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方便。”
柳子钰一字一句，“我不要蹉来之食。”
这个回答似乎取悦了慕晚晚，她独自笑了一会。
思绪好像才回归到正轨上，她看着柳子钰，好一会有些懊恼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你姐夫了，他本来跟我谈的好好的，要给这部电影投资。昨天电话里聊的今天都要签合同，怎么来吃顿饭，说给我变脸就变脸了。”
慕晚晚意有所指，又说，“我左思右想的，也没有哪里得罪他了。”
她这样说，难免就让柳子钰觉得，陆景南是因为他的关系，才终止了这一次合作。
从陆景南入席就没正眼看过自己，柳子钰又不傻，他感觉的出来陆景南没看起他，连带着，也看不起他姐姐。
柳子钰低头，跟慕晚晚说，“对不起晚晚姐，他应该是因为我的原因，终止了合作。”
慕晚晚立马就说，“你得罪他了？”
“他看我不顺眼，用不着我得罪他。不然昨天跟你说的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变化，还不是因为看见了我。觉得我巴结他了，怕有了这次，我以后就粘上他了。他是想跟我撇清关系，没关系晚晚姐，如果我给你带来麻烦了，你可以跟我解约的。”
慕晚晚要的就是柳子钰这样想，她勾唇，随后很快变脸一副心疼的模样。
伸手握住柳子钰的手，“小钰，你可别这样想。我也不觉得你是个麻烦，这投资人不行，换就是了，也没有说我的片子点着谁，谁就必须给我投资钱。这事情，就跟选角色一样，还是看缘分。”
顿了顿，慕晚晚又煽风点火的说了一句，“小钰，你千万别多想，你姐夫可能就是太忙了，他也未必就是那个意思。”
柳子钰虽然表面上嗯了一声，但他的脸色更加阴寒了。
慕晚晚又安慰道，“下午饭局我们去见另外一个投资人。”
另外一个投资人慕晚晚早就安排好了，到时候肯定洽谈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也会很尊重柳子钰这个心气高的新人。
慕晚晚低头喝酒，遮住眼中的阴狠。
只有这样对比着，柳子钰对陆景南的偏见和恨意，才会更加的浓烈，加深。
而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车上。
柳小念坐下后就没敢吭声，低头想了想，想给柳子钰发消息，可是前因后果又不是一时能说完的。
柳小念打算回去了再慢慢打字，相信柳子钰会明白的。
慕晚晚，就是一个蛇蝎美人，是个疯子。
陆津南坐在车上，见柳小念还是不准备搭理他，周身的气场就越来越冷。
车内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柳小念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抱着手臂，揉搓了一下，随后偏头去看陆景南。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就勾唇冲他傻笑了一下，算是低头示好。
在这段冷战里主动示了弱。
她不觉得示弱有什么，本来陆景南就帮了她。
陆景南盯着柳小念那傻傻又很干净的笑，他也冲她微微勾唇。
柳小念：“.......”
她真的受到了惊吓，陆景南笑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完蛋，是要完的感觉。
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笑容！
柳小念这才赶紧拿出手机打字，手都有些颤抖，“你怎么了？”
陆景南始终看着柳小念，嗓音平静，“今天周几？”
柳小念疑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确定了周几才打字，“周六。”
“很好。”
他说着两个字的时候，秋后算账的意味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