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从小就被人宠爱着的魔界少主啊，什么都不知道的结果看起来真的很幸福呢！
齐铭确实很想把事实告诉凤默，但告诉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取其辱吗？
毕竟他只是凤默的残魂啊！淼淼之前做的那些可都是为了救凤默呢！
齐铭越想越难过，冷冷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凤默，知道短时间内他肯定跑不了，皇上打了个呵欠，朝着他的床走去。
帘子落下，凤默盯着帘子内那人的身影，很想揍他一顿。
他当然也知道齐铭不会真的招待他，但至少不要让他躺在地上啊！
系统看了一眼凤默，确定他暂时没事，放心地回到了俞淼身边。
只不过，俞淼因为再次休养，关闭了所有和外界的通道，系统只能再次回到人界，去监督凤默和齐铭。
齐铭并没有对凤默做什么，只是经常给他补针，让昔日威风的魔界少主变得像瘫烂泥一样。
凤默多次拒绝，但事实确实他连手指都无法抬起。
他一直在找机会，等着恢复力气，把齐铭收拾一顿后就回去，但他没想到，齐铭总是及时补针，他甚至一度怀疑，作为皇帝的齐铭当皇帝只是业余的，补针才是他的主业。
“停，我们商量商量？”
凤默很想自己控制身体，但因为针上的药物，让他整个身体好像被分成了两截，而中间那段承上启下的被丢弃了。
齐铭拿针的手微微一顿，睫毛轻颤，饶是凤默离他这么近，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究竟有几根，但还是看不清他眼睛里的色彩。
他还是一样，看起来像一团雾，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心思！
齐铭也在看凤默，不愧是被魔王宠大的魔界少主，眼底看起来一片清明，他能很轻易地就读懂少年眼底的想法。
比如现在，少主他很想自己把手中的尖针拿开，当然，能放他离开那是最好的！
但这怎么可能呢？
齐铭轻轻勾唇，狠狠地将手中的针扎了下去，甚至扎出了血。
“姓齐的！不是说商量、商量吗？”
凤默咬着牙，尽力瞪大眼睛，但针上的药剂确实很大，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人也好、魔也好，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切感官好像被瞬间放大，凤默发现，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齐铭浅浅的呼吸。
“商量当然可以，只不过，话语权要掌握在我的手里。”
齐铭满意地看着再次失去全部力气的凤默，说出了他的要求。
凤默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把一个人痛打一顿，但现在，他需要做的是争取到齐铭的同情心，虽然他也很不想用这三个字来形容，有些丢人，可如果和只能躺在地面上相比，丢人就丢人吧！
“行，你可以提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齐铭看着只能闭眼在地上的凤默，心里莫名起了一种特别阴暗的想法，杀了凤默。
既然他也是凤默的残魂，为什么他不能成为他呢？
齐铭越想越觉得凤默不配，他摸着随身携带的利刃，一步步摸向凤默。
“齐铭，你要做什么！”
视觉消失但听觉变得极度强大的凤默清楚地听到了齐铭移动脚步的声音，心里虽然慌得一批，可还是努力地装着自己很淡定！
因为此时的他毫无缚鸡之力，如果齐铭真的动了杀心，他只能乖乖地让他杀，但他不想死！
他是魔界的少主，就这么被一个普通人杀了，算什么？
而且，这个人还盯上了师傅，一旦想起师傅以后会和这种人生活，他心中的勇气更加强大了！
齐铭见他已经败露，索性直接把利刃放在凤默的脖子上，平静地说着：“少主啊，我想你死呢！”
“那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个念头早点收回！”
凤默表现地也很淡定，他冷静地和齐铭分析着，“你看啊，还是我在你手边做人质比较好啊！”
“……”
齐铭平稳地拿着刀，静静地看着凤默，心中也有些不确定。
他并不确定现在的凤默究竟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装的，但不管如何，他和凤默彼此都在呼吸试探着，都没有露出手中最大的底牌。
“你想啊，你如果把我杀了，不管是我师傅还是我父亲，都会把刀口对向你，对向你所在的人间界，你觉得，刚刚经历变朝才站稳脚跟的人间界能承受地住来自仙界和魔族的攻击吗？”
“这个先不提，我可是我师傅唯一的徒弟，师傅收我为徒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之间经历的事是你根本没想过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师傅为了救我，都能做出什么事！”
凤默还想滔滔不绝地举例论证，就感觉到他脖子上的短刃被放了下来。
听到翁翁的、有些沮丧的男声，轻轻呢喃道，“我知道的……”
“叮”
利刃掉在地上。
即使看不到齐铭脸上的表情，凤默隐约也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绝望。
他、发生了什么？
齐铭脚步沉重，一步步地朝着宫殿外走去，殿内，凤默存在的空气对他来说太窒息了，这只会让他想到，想到淼淼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凤默的命。
即使，凤默短时间内明明不会死亡，可为了让凤默的身体真正变得完全，淼淼还是来了宫殿，打着救七皇子的名义实则盯上的是他的魂魄。
殿外的凉风吹在齐铭身上，冷地他打了个寒战，但身体再冷，也比不上心的冷意。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桩失去养分的木头。
“皇上……”
齐铭抬手阻拦着劝他回去的宫人，“朕想自己走走，你们别跟来！”
他踩着有些硌脚的石子宫道，一步步地走着，时间还在流逝，风依旧很冷，将他的心思慢慢吹散，也将他的理智渐渐吹了回来。
其实，他也该看清一个现实，无论如何，他和淼淼，终归是成不了的！
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执念罢了！
想清楚的齐铭看了一眼天空，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两个字，“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