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当感觉到那异样的感觉之时，虚的神色直接变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无措，从来没有如此烦躁。
这个样子，就算是在他身边的第二皇女都是吓了一跳。
在第二皇女眼中，虚就是一个魔头。
他不是普通的人类，那肯定没有人类的感情。
所以如是虚冷漠、弑杀的种种，在第二皇女看来，都是魔头才有的表现种种。
但是现在，明显不一样。
虚一如既往的反常。
“皇女殿下，今天是否还有别的安排？”
当虚出现状况时，第二皇女身边的亲随如此问道。
第二皇女心中疑惑虚的事情，对亲随吩咐道：“今天有些事情，夫君他需要好好休息一日，吩咐下去，一切事情明天再说。”
现在在净土，虚算是英雄的存在。
他所到之地，魔物纷纷退散。
因为他很强，强大到让人敬佩那种。
哪怕是在第二皇女看来，这种强，都是离谱之极。
明明被身受重伤被封印了无数岁月，经历岁月长河的侵蚀，经历封印的折磨。
刚复苏，又被重创，可现在依然能保持强大的实力，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虚非是人类，这也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
他现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无措？
回到房间之内，第二皇女看到的是一个六神无主，眼神之内甚至有些惊恐的虚。
这和平时狂妄自大，对一切都不屑的虚绝对是判若两人。
“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我一直以为……”
第二皇女带些困惑，试探开口问道：“你一直以为什么？”
“不知道，这不是真得，这绝对不是真得……”
虚的世界，已经沉沦。
他甚至已经顾及不到身边的第二皇女。
哪怕是对第二皇女的对话，他都似乎有些含糊不清。
“原来是这样吗，我现在才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她竟然……她竟然……”
他？
她？
又是谁？
第二皇女不明白虚在说些什么，就看到虚现在神色崩溃，这一瞬间，直接都是到了无助的状态。
“哈哈哈，哈哈哈——”
虚突然抬头大笑，笑声非是狂妄，反而带些自嘲。
“那我现在的存在算是什么，我一直以为的，却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看着陷入迷惘、无助、崩溃的虚，第二皇女的内心中，这一刻都是跟着稍稍……心疼了起来。
没错，是略带一丝心疼。
第二皇女对虚是憎恨的。
因为虚是魔头。
这个魔头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净土子民视作蝼蚁，轻易就下杀手。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岁月史书中记载的事情了。
只拿现在的虚对第二皇女来说，同样有些……一言难尽。
为了限制虚，第二皇女不惜以性命相要挟，两人之间建立了对等链接。
转眼的时间，都已经快要小半年。
这小半年内，哪怕是伪装，哪怕是假的，但在外人面前，两人从来都是恩爱的。
包括他们给所有净土子民的表现也是一样。
君上大人和第二皇女就是天生的一对。
君上大人实力强大，战场纵横无往不胜。
第二皇女温柔贤惠，乃是君上大人的贤内助。
这两人在一起天作之合，简直就是幽夜净土的大幸。
久而久之，即便是假的，但太长时间的相处和朝夕相对，第二皇女对虚，同样有了一丝复杂的感情。
在外人面前他们会拥抱会牵手，甚至会接吻。
即便只是做个样子，可这么长时间下来，还是以夫妻的名义，若是心中没有感触那绝对是假的。
到底是从何时起，在自己的心里发生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转变？
看着眼前的虚，这一瞬间，第二皇女同样有些迷惘。
不过，虚的状态真得糟糕极了。
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居然还引得了第二皇女几分柔怜。
鬼使神差地，第二皇女走上了前去，轻轻地将虚抱在了怀中。
虽说两人将近半年时间的相处，但除却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假装，第二皇女还是第一次主动的做到这种地步。
自然，她也是第一次认真地，感受到了虚的温度。
虚非是常人，他的身体微微有些冰凉。
但他的恐慌，第二皇女感受到了。
第二皇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只是轻轻地将虚拥在怀里，试图驱散他的不安。
处在不安中的虚似乎有了一些平静，也或者感受到了第二皇女的温柔，渐渐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良久良久。
第二皇女没有松手，虚也是一反常态地安静了下来。
此刻的虚，身上没有一直蕴藏的杀伐之气。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好些了吗？”
良久，第二皇女这般问道。
不过虚并没有回话。
第二皇女咬了咬嘴唇，她看向了虚，却发现虚虽然安静，但眼神却有些黯淡无光。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皇女更加不明白了。
狂妄的，自大的，孤傲的等等这些词汇，一向都是第二皇女形容虚的词汇。
但唯独今天，虚竟然如此异样。
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如此烦躁和不安，他口中的他（她）指的又是何人？
在净土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产生了异样。
真要说起来，虚竟然对这边的拥抱没有拒绝，这才是最让人震惊的。
第二皇女依旧在拥抱着虚，而虚一直处在第二皇女的拥抱之中，这种情形之后一直持续着。
但再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第二皇女突然发现虚的周身产生了一丝波动。
但是虚本人，本身仍旧处于一种停滞或者说失神的状态。
“这又怎么了？”
第二皇女心中疑团更浓。
她试图找到答案，但无济于事。
此刻她甚至不知道，除了抱着这个男人让他安静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但是下一刻，虚周身的波动更强烈了。
连带着周边的空间都开始变得扭曲。
第二皇女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然后——
第二皇女看到了。
原本两人还是在室内，可现在，却突然身处在了一片无垠的虚空之中。
虚空在衍化，紧接着出现了大量场景。
第二皇女陡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这是无意间触碰到了虚的记忆？！
放眼看去，记忆碎片中，可能是虚感到不安的记忆碎片，第二皇女也触碰到了，并且看到了其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