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换哪里敢动，他硬是头皮，被吓退。
墨如夜把墨雪曦抱在怀里，一手一个，抱着两个。
刚刚墨天辰还有些害怕胆怯。
此刻反倒很害羞。
他和墨雪曦在一起被抱着。
墨雪曦搂住墨如夜，小脸贴在墨如夜的脸上，小手还在一动一动的。
大眼睛盯着墨天辰的小脸，很骄傲傲娇地看他。
眼睛仿佛都在告诉他，这是我爹爹，不是你爹爹。
墨天辰也不敢多言，他始终乖乖地抓着墨如夜的衣裳，他都不敢搂着墨如夜。
墨雪曦可不愿意，不说话也不行。
小手拉开墨天辰的手，不高兴：“不许抓爹爹的衣服。”
墨雪曦的占有欲，不是一般人能比。
墨如夜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相反他还很高兴。
“雪儿，你是想罚站？”
墨雪曦急忙把小手背到身后，假装什么都没看。
庞娇娇冷冷地看了一眼墨雪曦：“你是下来自己走，还是去罚站？”
“……爹爹……”
墨雪曦委屈起来。
庞娇娇看着墨如夜：“你是想回去摄政王府，还是留在丞相府？”
墨如夜冷着脸：“那还用问？”
“那就好。”
庞娇娇也懒得再说。
绕开就走。
“师父……”
墨天辰忙着挣扎，他要找庞娇娇。
庞娇娇转身，面容温柔：“嗯？”
“我想跟你。”
墨天辰生怕被欺负，他也不想抢墨如夜。
“那来吧。”
庞娇娇等着，墨天辰离开跑去找庞娇娇，小手拉住庞娇娇的手：“师父，我能……走！”
墨天辰生怕说错一句话，都能得嘴墨雪曦。
他说话的时候都很小心。
庞娇娇觉得这样也好，日后要登高的人，就要有颜色。
拉着墨天辰的小手，朝着后院走。
“天辰……你胆子太小了，要胆大一点，生而为男子，要顶天立地，就要胆大，知道吗？”
墨天辰抬头：“师父，天辰长大，胆子就会大。”
“……现在也不能小。”
庞娇娇回到院子里，在与阿尼李命人把桌椅摆上。
她坐到椅子上，随意靠着。
命人准备茶点。
愁儿他们都在，庞娇娇回来他们都出来了。
庞娇娇看了一眼贞娘：“贞娘来。”
“干娘。”
“嗯，这个给你。”
庞娇娇拿了一块点心给贞娘，贞娘捧到手里看墨雪曦：“雪儿……”
墨雪曦最爱吃的，她急忙离开墨如夜，去找贞娘，贞娘一分两半，两人一人一半。
墨雪曦很开心。
她很明白，她要是等着娘亲给，娘亲都不见得给。
现在得到了一半，当然高兴。
庞娇娇身边两个女儿，墨雪曦是最傲娇的，趴在她腿上吃。
贞娘则是站在另外一边，安静地吃。
对女儿和贞娘，庞娇娇对贞娘更好。
自己女儿仿佛不是亲生的。
但她心里爱不爱女儿，自然是爱。
只是墨雪曦年纪最小，要让她明白谦让有礼。
加上墨如夜太宠着她，不加以管束，日后就会出事。
墨如夜在另外一边坐下，端起茶哈茶。
院子里还有其他人。
椅子搬来，连无换都能坐下。
庞娇娇今日要问功课。
挨个地地问。
墨天辰站在一边，抓着庞娇娇的衣服，他心里很不舒服，自己什么都不会。
眼巴巴地看着师兄师姐们都会。
就连墨雪曦都能背诗。
轮到墨天辰了，庞娇娇问：“辰儿，你会什么？”
墨天辰抿了抿嘴唇：“我不会。”
“你在闲王府，没请老师？”
无换皱眉，素娥怎么回事？
“我不爱学，老师被我打，娘亲说我身份尊贵，不必学那些，姑姑想要我学我不肯。”
墨天辰说了实话，心里很不舒服。
要是他学就好了。
“会不会写字？”
庞娇娇继续问。
“不会。”
“自己的名字呢？”
墨天辰摇头，小脸苍白。
庞娇娇看向一边，指了指……
愁儿马上去拿起一根树枝给庞娇娇。
庞娇娇哪来：“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现在学也来得及，师父小时候也和你一样，长大后还被人欺负，现在不是一样会写字？”
庞娇娇在地上写了一个墨字。
“这个字上面是个黑字，下面是个土，意思是墨是黑色的东西，是用一种像是土的松烟制成的，也有松烟入墨之说，这就是这个字的由来，也是你的姓氏。”
墨天辰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墨字。
“天辰，这个字很难写，但现在不着急，你先学其他的字，比如一，二，三……以及笔画和字义，等你学到了这个字的时候，师父相信，你已经很厉害了。”
“……”
墨天辰点点头。
庞娇娇又写了一个字：金。
无换怔住。
“这个字是金，金在许多人看来，是财物，珠宝……但其实不然。”
墨天辰瞪大眼睛看着金。
庞娇娇说道：“金的本意是巩固，是固体，比如石头，比如玉器，原本的寓意就是坚硬，牢不可摧。”
“……”
墨天辰不懂地看向庞娇娇。
庞娇娇继续解释：“在大宁的最初，曾经有个国家，他们是金陵皇朝，这个皇朝，开创了几百年的盛世。”
“是真正的国富民强，但他们先辈是马上天下，治国安邦还是需要改进的，后来他们的子孙沉迷酒色，好玩乐，最终一步步走向衰败。”
“最初，他们用金作为他们的国的时候，想必是寓意无坚不摧，牢不可破的。”
“但任何东西，不好好保养，都会有破裂的时候。”
“要知道石头是很坚硬，外人甚至打不破，但石头有一个很奇怪的性质，吸收日月精华，承载雨露滋养，不但不会越发光芒万丈，反倒是会被侵蚀，为什么呢？”
“因为石头不是花草树木，他们需要的是一刀一斧地开凿，这叫锻炼，也是金的特质。金子打造锻炼出来，不论是金器还是首饰，都会光芒万丈，石头也一样，会栩栩如生，受人喜爱。”
“相反，放在日月之下，享受雨露滋养。
被慢慢侵蚀，最后就会破裂。”
庞娇娇的话惊呆墨如夜，也惊呆无换。
无换想到的是，他们金陵皇朝的毁灭是因为子孙的不作为，百姓们苦不堪言，才会有人早饭。
墨如夜想到的是，大宁的以后也许同样如此。
如果子孙知会享受玩乐。
迟早会步前朝后尘。
庞娇娇问墨天辰：“天辰，如果你是金陵的子孙，是最后一位皇帝，你会不会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呢？”
“……”
墨如夜放下手中茶盏，因为声音大，所有人都看过去，包括墨天辰。
墨如夜冷着脸，看着庞娇娇。
庞娇娇根本不做理会：“你们几个都过来。”
几个孩子都到庞娇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