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鸟化龙

　　“啊?你有吗?”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关于‘魔族’的设施，几乎网罗了所有的平面图。”

　　……“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考虑到会发生什么事，才会准备这样的东西吗?

　　“诺埃尔不是完美主义者，而是万全主义者。”

　　西里尔可笑地笑了。诺埃尔的“万全主义”，对她来说也许已经习惯了。

　　“唉，我们也因此得救了，没什么好抱怨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小时候真的很辛苦啊，每次出门，都不知道出发前要检查几次随身携带的物品。”

　　“哈哈哈，一起生活好像很辛苦啊。”

　　“是真的。过度保护也要有个限度，我不知道抱怨过多少次了……”

　　西里尔和露西亚继续对打。

　　“……你们俩看起来很开心呢?聊起我的话题，气氛很热烈。”

　　诺埃尔眯起了眼睛，似乎在闹别扭，大家都笑了起来。

　　那虽然是快乐的一幕，但只有艾丽西亚不在这个场合，在我们心里投下了阴影。这次一定要让大家再次回到这里。此时，有这种感觉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我们收拾好行装，和诺埃尔告别后，立刻乘坐“法鲁克”前往目的地“塞里尔之塔”。

　　在白银飞龙的背上，为了重新整理状况而交谈。

　　现在的“法鲁克”似乎有操纵风的力量，周围设置了风的结界。正因为如此，他说话的姿势很稳定，既没有风，也不摇晃，完全不像飞龙在空中。

　　“根据诺埃尔的说法，至少塞里尔之塔的通信功能没有问题。公会之间的信息通信和向外星的联络好像都没有出现障碍，现在可能还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让人这么想，才故意利用通信设施吧?”

　　“是啊，我也不清楚。”

　　西里尔对露西亚的话点点头。

　　说:“问题是,如何帮助亚。‘范式’是什么手段攻略打算?‘塔’,不知道,但我们与它们接触时,她不被人质的方法必须考虑啊。”

　　“就算是人质，他们也是因为有艾莉西亚的用处才绑架的吧?不用担心也不会被杀吧?”

　　雷菲亚轻松地说，但我无法赞同他的意见。

　　“除了性命之外，拿她做人质是有可能的。虽然不知道会利用她做什么，但也许没必要非得五体投地。”

　　西里尔和瓦里斯尔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虽然听起来有些残酷，但我们不能无视现实的可能性。

　　“……只要我的声音靠近她的耳朵就没有问题，这样一切就都解决了。”

　　“咦?瓦里斯尔，这……”

　　瓦里斯尔小声说出的话，让西里尔一脸惊讶。

　　“我呼唤她的‘真名’，只要使用‘转空飞翔’，就可以救出来。”

　　瓦里斯尔充满决心地断言。

　　——呼唤“真名”。

　　对“龙族”来说，这无异于婚姻。

　　“那就像拉克拉德的宫殿那样，使用‘风之指环’怎么样?”

　　露西亚的话让我想起了与已经面目全非的阿贝尔相遇时的那场战斗。说起来，在进入宫殿的时候，瓦里斯尔的身影突然消失了。那是龙族专用的转移魔法吗?

　　“我已经试过了，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戒指被抢走了。”

　　“……嗯，一般来说，有通信手段的‘魔法具’会最先被提起吗?”

　　“我担心的是她昏厥的情况。‘真名’光靠呼唤是没有意义的，必须让对方意识到我的呼唤。”

　　对于瓦里斯尔的这种担心，西里尔摇了摇头。

　　“应该没问题。我不知道你想让艾莉西亚‘同步’什么，但‘同步’最重要的是资方的精神稳定。……所以，我想她应该不会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

　　“安定……是吗?嗯，但是，西里尔。老实说，她是那种情绪丰富，或者说是什么，至少和安定这个词相去甚远的类型。”

　　我坦率地提出疑问。西里尔旁边的沙尔也表示赞同似的连连点头。虽然有点过度的点头方式，但正因为处于被艾丽西亚破天荒的行为折腾的立场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而，西里尔却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情感越强烈,越具有稳定的精神,人类是不可能啊。她永远都是他人的感情一直面临海浪。尽管如此,自己的力量一样,心不被动摇的表现始终没有露面了。”

　　银色的瞳孔在摇晃，仿佛在替好友诉说心中的痛苦。

　　“……明白吗?这是怎么回事?”

　　“……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要保持镇定……是吗?不，更严重的是，对方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无法抑制，所以才更加难以忍受。”

　　这是我无法想象的。即使被憎恨、被嫉妒、被疏远、被轻视、被怀疑、被讨厌，都了如指掌，却还要若无其事地和对方相处，这到底是多么痛苦啊?……所以啊，瓦里斯尔。当我知道艾丽西亚读不懂你的感情时，我真的很高兴。因为出现了一个她可以毫无畏惧地直接表达自己真实感情的人。和你相遇，她成了“真正的她”。我这么想。虽然那孩子否认了，可是。”

　　“西里尔……”

　　“呵呵。一开始我也没想到龙王会不同意撕毁关系，也觉得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能和那个孩子建立联系的，不是别人而是你，我觉得这很好。所以，拜托你，救救那个孩子吧。通往那里的路，由我来开拓。我保证。”

　　“……哼，不用你说。”

　　瓦里斯尔的话虽然很冷淡，但谁都看得出他的感触很深。

　　然后，在法鲁克继续飞行了两天。自从变成龙之后，好像就不再是鸟目了，但如果通宵飞行的话，乘龙的人的体力是不够的。经过几次短暂的休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塔”。

　　魔力通信传播塔“塞里亚尔之塔”

　　到了那里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对我们这些冒险家来说，这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我没听说过有什么通信设施，不过这里是行会管理的特别区域之一，这个地方也是……”

　　世界各地的特别区域。那是虽然在各国领土内，但行会特别让那个国家承认自己所有的地方。

　　“嗯，世界各地的‘魔族’设施，除了国境内的‘天空神殿’以外，大概都存在于这样的特别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深穿大地的巨大洞穴。

　　——像被吹走了一样呈放射状扩散的瓦砾堆。

　　面对无法理解的现实，我忍不住说了些无关的话。

　　但是，总不能一直视而不见吧。我们又看了一眼“塔”。

　　高耸的白色之塔。它的威容依然伸向天空。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仿佛直通地底的大洞就在“塔”的旁边。还有一点。离这里更远的地方，还有第二个“洞”。

　　还有一件事更让人难以置信。本来在太阳高照的这个时间段里，白色的塔在阳光下应该会呈现出纯白的光辉，但现在却黯淡无光。——漂浮在空中的、像巨大城堡一样的物体所产生的影子。

　　“那是什么啊?”

　　“魔导装置?骗人的!不可能的。能让那么巨大的东西浮在空中，到底要有多大的魔力……”

　　那个物体的大小几乎可以与玛吉斯莱吉亚的王城相匹敌。从下往上看，看起来只是一个椭圆形的团块，但实际上好像有大大小小的凹凸。

　　那个突起物之一。圆筒形物体改变了角度，好像在窥视我。

　　“不行!那是解放的号角!”

　　在呆呆地仰望天空的露西亚身边实体化的法拉大声叫道。

　　“禁术级?不，现在不是这个时候!这是什么力量?!”

　　“西里尔，快跑!快去‘塔’里避难!”

　　听到露西亚的声音，我们慌忙跑了起来，在这上空，一股连我都能感受到的、带着巨大压力的力量正在集结。

　　我们刚走到“塔”，后方就传来猛烈的轰鸣声和猛烈的暴风。

　　“哎呀呀!”

　　“呜呜呜!”在浸染视野的闪光中，大小不一的岩块撞击着“沙尔”展开的空气壁，发出雨声般的声响。大地震颤着“塔”，连站都站不稳。

　　“骗人的吧?这哪里是用来炸冰墙的‘爆破范’啊……”

　　“这就是‘拉格纳·梅吉多斯’?难道是……”

　　滚滚的土烟渐渐散去，露西亚和西里尔为眼前的景象发出了呻吟。

　　深深地穿在大地上的洞。这是我们第三次看到。而且，毫无疑问。产生这一切的，是存在于上空的巨大城堡——从那里生长出来的筒状物射出的极大闪光。

　　“法拉，你有线索吗?”

　　法拉刚才指着那个圆筒形物体说过“解放号角”这个词。

　　“嗯。……是萨吉斯神族喜欢使用的魔法。将周围的玛娜强行聚焦压缩成超高密度，利用释放时的力量破坏对象”

　　“‘神’的事象魔法命令吗?那么，那果然是诺埃尔所说的神机‘拉格纳·梅吉多斯’没错吧。”

　　西里尔也对我的话点了点头。脸色铁青，这也难怪。事到如今，他才意识到敌人的强大。

　　“‘神’,果然荒唐啊。但是,这么厉害的力量吧,彼此自取灭亡的东西啊?如果战争也不是吗?我的世界,因为这是使用他所认可的轰炸,防守方面使用的武器是携带用那个左右了!”

　　就因为这样，我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了，露西亚吃惊地说。

　　“战争?”

　　“萨吉斯神族不是掌管‘斗争’的神吗?”

　　“那是人类的误解。实际上，他们认为自己的“神性”是“活性”。‘斗争’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种。实际上，他们在角笛中所做的，就是改变地形——也就是削山造河。”

　　“规模差距太大了吧!”

　　法拉若无其事地说着，露西亚叫道。用魔法改变地形这种事，只在童话故事里听说过。……但是，实际上眼前的地形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就在这时。

　　“欢迎光临，银之魔女。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让你们也从特等席上看到世界迎接“变革”的瞬间”

　　西里尔呆呆地喃喃自语，声音回荡着。

　　接着，“塔”的门发出声响打开了。“欢迎光临，银之魔女。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让你们也从特等席上看到世界迎接“变革”的瞬间”

　　傲慢的语气令人难以置信。这家伙大概就是在玛吉斯莱吉亚操纵维芬副骑士团长的“拉迪斯·泽梅翁”。看書溂

　　“烦死了，这次可别跑啊?洗完头等我，讨厌!”

　　“我不会轻视你是人。你们已经比“真眼”观测的时间点更强了吧，我会用全心全意的“真算”来迎接你们。

　　我的挑衅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这家伙真的是和那时一样的人吗?我正为这种奇怪的违和感困惑时，西里尔代替我开口了。

　　“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什么?银之魔女”

　　“在这座‘塔’里的卫士团怎么了?至少应该有近百人的部队。”

　　这么说倒也是。走进敞开的门，前方一个人影也没有。根本就没有人的气息。只是，在纯白的地板上纯白的墙壁，还有淡淡闪耀的天花板上被照的像是魔导装置的器材等。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啊。这次我想在你们来这里之前做好准备。不用费事的“黑酒”之类。纯粹只是采取了最强的强硬措施而已。

　　“那就是‘拉格纳·梅吉多斯’?”

　　“什么啊，你知道这个名字吗?没错。虽说是过去遗物的“神”的力量，但只要能使用就什么都使用。可恶，这可是杰作啊。如果不答应撤离，就威胁说要破坏‘塔’，把惊慌失措逃窜的人当橡皮擦。”

　　……奴才!从他的这句话里，我明白了外面两个大洞的意思。一个是威吓射击，另一个是……我的背脊一阵发凉，紧接着一股灼热的感情又在全身奔涌。

　　“露西亚，冷静一点。这个拉迪丝只是想让你的主人虚火上升。

　　“……啊，我知道。虽然很生气，但我还是很冷静的。”

　　我听了法拉的话，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并非如此，但我这个人，无论多么狂怒，都很少会忘乎所以。一直诅咒着无论如何也无法传达愤怒和憎恨的对方的日子，让我学会了“冷静的愤怒”。

　　“只要你们的目的是这座‘塔’，就不能使用‘解放号角’。和卫士团不同，我们知道这一点，威胁是不起作用的。”

　　仪式很顺利。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了，但你们绝对来不及。这座“塔”里准备了这么多计策。

　　说完这句话，拉迪丝的话就听不见了。

　　“好了，那我们转换一下心情吧。先看平面图。”

　　我在旁边的台子上摊开诺埃尔给我的“塔”的设计图。

　　“算上屋顶一共十层，楼层中央好像有电梯吧?”

　　“是啊，如果要和全世界通信的话，艾莉西亚的藏身之处应该是顶层。不过，电梯上肯定有陷阱，使用起来很危险。”

　　西里尔这么一说，艾米娅遗憾地继续说。

　　“而且，到底不能‘拔墙’，不能‘拔天花板’吗?”

　　“那是当然。唉，饶了我吧。”

　　艾米娅一提到遗迹攻略就只会想到拔墙吗?

　　“拔顶就不用说了。这种图不用看了，只能直线上到顶层，浪费时间。”

　　瓦里斯尔的语气里带着焦急。但是，我和西里尔都摇了摇头。

　　“看来不可能是一条直线啊。各楼层都有很多隐蔽器材，必须警惕陷阱。”

　　我能理解瓦里斯尔的心情，但如果因此反而耽误了时间，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是能从楼梯间那样的地方一口气跑上去就好了，但外墙内侧的楼梯也是各层交错设置的。这样一来，从结构上来说，只能一边通过各楼层一边往上走。原本这个楼梯是为了定期检查各楼层而设置的，除了一楼和顶层，其他楼层几乎都是用来安装器材的。

　　“我也有同感。俗话说欲速则不达。我认为方法还是让法拉一边侦察一边前进。”

　　“嗯，交给我吧。”

　　法拉对艾略特的提议表示赞同。但同时也露出了不安的表情。敌人的存在还好说，陷阱之类的东西恐怕根本看不出来……”

　　虽说是“神”，但法拉和“魔族”几乎没有关系。据说他对魔导装置并不专业。

　　“那你就把看到的东西全部砸碎再走不就好了吗?这种事我可以帮你做吗?”

　　“…………。”

　　雷菲亚漫不经心地说着，她说不出话来。艾米亚也好，雷菲亚也好，高等级的女性冒险者中有很多过激的短视思考的人吗?

　　西里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确定“不行吧?这里是重要的通讯设施啊。一旦行会的影响到功能障碍有啊。修复时间一旦伤亡也有关,也许原本延续十层破坏一边走,反而不是需要时间。”

　　“啊?那怎么办呢，西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