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想要什么呢？"
洛小书直接对嘴喝了一口名贵的红酒，人畜无害地笑着：“钱？地位？女人？名声？”
看着陈默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洛小书摇了摇头：
“你看吧，果然是这样。看到你的资料，我就知道你不好对付。一个那么有本事的人，要是真想要什么，怎么会不声不响在夏家做个赘婿？”
洛小书碰了碰陈默的杯，猛灌了一口，说道：
“讲真的，请不到你，我一点都不奇怪。我欣赏你，也羡慕你，活得潇洒，也活得明白。你要是不嫌弃，我洛小书就认你做兄弟了，燕京有什么事情，或者钱上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给你摆平的，我绝不磨叽。”
说着，顶着所剩无几的头发和大大的黑眼圏，笑得有些惨淡。
陈默看着洛小书凄然的样子，不知道有几分是真情，几分是假意。
窗外燕京最繁华的市区灯火通明，从高楼向下看去，每一个人影都像螳蚁一般渺小。灯和灯在黑夜里对决，车和车在道路上对决，人和人在生活中对决，输了的，似乎，就只能接受淘汰的命运。
这场和洛小书的对决，陈默，其实早已胜券在握。
但是从几天前，夏依霖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已经输了。
只是。
赢不赢，有她重要吗？
陈默叫住了已经打算送他离开的洛小书，对他说道：
“洛经理，我只想要一个报酬。"
洛小书回过头，有些恍惚地看着陈默。
“西海拍卖会，会出现一样材料，我需要你们帮我拍下它。”
“并且需要，你们帮我用这件材料，制造一件东西。”
洛小书下意识地问陈默：“什么东西？”
陈默嘴角轻轻上扬，脑海中浮现出的，尽是那个女孩温柔的脸。
“宁海玄针”。
上千公里外的榕城，穿着睡衣的夏依霖裏在被子里，不安地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陈默一直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依霖小姐，你睡了吗？”
林姨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夏依霖有些奇怪，就让她进来。
“来，依霖小姐，快趁热喝了，这是姑爷临走之前，嘱咐我晚上热给你的。"
说着，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递到夏依霖的面前。
红糖水太温暖，热气升腾，暖得家中的小媳妇，眼眶都红了。
“你这个大傻瓜，一定要平安啊。"
唐思瑶在楼下等了半天，终于见到洛小书把陈默送了出来。
“好生照料着，这可是我们的大客户。"
洛小书饶有深意地对唐思瑶说着，然后转身回了酒店。
唐思瑶在就叫好了司机，便上了车，和陈默一起坐在后排。
“刚才，宴会的时候谢谢你。"
唐思瑶想起刚才宴会上的事情，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对陈默表达一下感激。
陈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注意力全在手中的手机上，他在给夏依霖报平安。
唐思瑶瞟了一眼陈默的手机，又一次看到那个备注：“夏总”。又唤醒了之前在榕城的一些记忆。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夏总，好像就是你的老婆吧。”
陈默看了一眼唐思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我之前还从同事那里听说，你在你老婆家当赘婿，上班也是在自家老婆手底下干活。我差点还以为，你就是个吃软饭的。"
陈默打量了一下这个身材火辣，一颦一笑都透着妩媚的女人，忍不住调笑道：
“这有什么的，你之前不还觉得我是个偷卫生巾的变态了吗？”
说到之前的事情，唐思瑶有些尴尬地红了脸，然后对陈默小声地狡辩道：
“我那次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小地方，就真的只有那一种产品嘛。”
“我给你赔礼道歉嘛，能不能别再提这事情了。"
陈默随意地摆摆手，本来他也确实没有放在心上。不过，陈默突然念头一动，盯着唐思瑶说：
“好啊，那你打算，怎么给我赔礼道歉啊。"
唐思瑶被陈默这种直勾勾的目光吓了一跳，本来这一天的观察，唐思瑶觉得陈默应该还是一个比较正派的人，难道，这真的是一个衣冠禽兽？
唐思瑶下意识地向车门边挪了挪身子，想了想，有些害怕地问陈默：
“刚才宴会上，我看你都没怎么吃菜，净是在喝酒，你现在饿不饿啊。”
说起这个，陈默摸了摸自己肚子，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好像确实是有点饿了。”
听到陈默回答，唐思瑶一脸喜色地给了司机一个地址，对陈默说道：
“那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向你的胃赔礼道歉。离酒店不远的，不会耽搁你的行程的。”
车开了不久，就停在了一个类似地下通道的地方。
唐思瑶踩着高跟鞋下车，一路小跑绕到陈默的车门旁，抢着为陈默开了门。
越过唐思瑶一脸殷勤的笑容，陈默看到了后面霓虹灯上闪烁的大字：5号线地下夜市。
“这燕京城啊，地上和地下完全是两个地方。地上的光鲜亮丽的人的宴会，地下，就是小人物的狂欢。”
陈默看着身边外放的音乐，闪烁着的灯管，油烟飞溅的小吃，还有随处可见的地摊，对唐思瑶笑道：
“洛经理让你好生招待我，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
唐思瑶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先买了几串羊肉串，送到陈默的嘴边，说道：
“拜托，我有特别看过你的身世的好吧。说不定比起那种宴会，你更喜欢这种热闹的小吃街呢。”
这一次，唐思瑶确实说对了。这里夜市的景象，就像极了陈默小时候在家中的那条街道。小吃的香味扑鼻，人流攒动，热闹得让人很安心。
陈默咬了一口滋滋冒油的羊肉串，确实很香。
“你先开幵胃，马上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说着，唐思瑶风风火火地拉着陈默在人群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