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一下,我才开口,“担当不起。”

  对方似乎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才笑意渐浓,缓缓的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一种我以为本来不会见到的表情。

  刚想调侃两句,才听到浮竹的声音,似乎有些惊愕,浮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疑惑,深黑的眼眸在我和弗烈德的身侧徘徊,“你们到底是?”

  “敌人……”猛然间一拳直接向着弗烈德的脸上揍去,对方似乎从容不迫的伸出手来,截下了我的第一击,微微的向后仰了一下,躲开了我横扫而去的双腿,对方的笑容陡然一僵,看着我张开的嘴唇,猛然间向下一把按住对方的手腕,直接一用力,清脆的碎裂声伴随着对方的闷哼,越发的明显。

  弗烈德笑意不减,天青色的眼眸依旧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虽然我很怀疑里面的真诚是不是负值,我估计他就是看着棵树也能这样,猛然间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灵压,一瞬间踩在对方的肩胛上,忽然间感觉脚腕一疼,猛然间回过头来,才有些悚然的愣了一下,对方那只刚刚被我捏碎了手腕的手正按在我的脚腕上,嘴角稍微的抽了抽,不带这么狠的吧,一瞬间锥心的疼痛袭来,我闷哼了一下,直接甩给了他一拳,笔直的揍在对方的脸上,手骨似乎也在瞬间传来一阵疼痛,这家伙的脸……忽然想起自己的执事似乎是恶魔属性的生物,无论是脸亦或者是身体都不该归于人的范畴,但是……明明是灵体还如此坚固……他到底做了什么?

  脚腕在瞬间被瞬花包裹住,慢慢的恢复起来,感觉到脚腕可以完全的移动了,才转过身来,手插在腰上,微微皱起眉来,“真没想到……唔,你居然脸这么硬……”

  看着脸上似乎被我揍出淤青的男子,他淡淡的笑了笑,却越显得脸上的淤青和容颜极不匹配,似乎扯动了下嘴角,对方才缓缓的开口,“大人……您看来早就忘记我的身体是恶魔了。”似乎是微微的敛下眼眸,看着对方猛然间消失的身影,写轮眼在一瞬间转动起来,一切仿佛如同慢镜头回放一般,忽然间我有些惊讶的呆住了,看着安夏弗烈德伸出的手从浮竹队长的身体里缓缓的穿过,沾满了鲜血的手掌从对方的身体里插出,天青色的眼眸依旧淡然,甚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愁怨,声音轻柔的仿佛风一吹便会随风散去,“你为什么阻碍我和前任主人叙旧?”

  连声音都似乎有些破碎,被自家的人背叛一次也就够了,五番队这么快又来一次……连我都觉得尸魂界最近流年不利该去多少烧香才是。

  看着对方含笑杀人的场面,眼眸陡然一沉,猛然间开口,言灵应声而出,“安夏弗烈德,不要……”话音未落,却猛然间滑落一丝冷汗,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夏弗烈德,对方天青色的眼眸似乎略带一丝抱怨,口气甚至还有几分惋惜,仿佛如白玉一般的手轻柔的在我的颈部徘徊,带着浓浓的叹息的口气,“大人,您难道认为我和你那么多年只在为您泡红茶吗?”

  “您的战斗方式真是让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感觉到对方略微有些冰冷的手指似乎还在脖颈处缓缓的游离,稍微撇了撇嘴,忽然间抬起头来,我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既然知道,那你知道我的下一步是什么?”

  毫不留情的直接下狠手,撩起脚来直接想为对方断后,却发现腿在瞬间被人按住了,哪怕是一直微笑的弗烈德似乎也稍微的有些僵硬了一下。

  “大人……我收回前言,你的无耻真是到了让人有些无力的地步。”

  “阿,谢谢呀。”下一秒猛然间揪住对方的衣领,对上了对方稍微有些震惊的神色,直接来了一句最短的言灵,“定。”一把按在对方,看着对方倒地的瞬间,猛然间攥紧了拳头,直接向对方的脸上砸去!

  骑在弗烈德的身上,我直接对着那张让我咬牙的脸狠狠地揍上去,一拳一拳的,伴随着对方的闷哼以及脸骨断裂的声音,我终于出了口恶气,“我叫你背叛,我叫你笑得开心!”每揍一拳我心底的恶气就出了一口,虽然明白对方的背叛是必然的,但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骑在对上的身上一阵猛抽,忽然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抽气的声音,带着偏于稚嫩却严肃到极点的声音让我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秒,自动解除了言灵的家伙直接抬腿,我往后一跃,站稳之后,才猛然间抬起手来,一把按住了对方的刀刃。

  极为锋利的刀刃一瞬间割裂了我的手掌,微微皱起眉感受到对方刀刃上的寒气,才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翠色眼眸的小男孩,仿佛如同是冬日里冰冷的湖水一般,深邃而淡漠,唇瓣明明在颤抖却偏偏要板起脸来,对我呵斥道,“雾沉沉,你连自己以前的队长都不放过吗?”

  “我靠,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弄死浮竹的呀?”刚才还被对方那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勾起了许多回忆,如今他一开口就把我的回忆全炸飞了。

  “难道不是吗?你还……”微微皱起眉,翠色眼眸的少年深深地看着我,“压在五番队队长的身上打他。”微微眯起眼来,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严肃饱含着极大痛心的神色,“你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

  我很无语,此等无语只能留下眼刀去刮安夏弗烈德了。

  “我曾经想要把你带回去……”少年的声音似乎夹杂着极大地痛苦,颤抖而严肃,如同冬日寒湖的翡翠双眸似乎也慢慢的凝结上了一层水雾,心似乎被对方稍微的刺疼了一点,拳头在一瞬间握紧,我应该放下了,这么多年了。

  “但是我现在只想杀了你,尸魂界的背叛者!”听到对方的话的瞬间,我微微睁大了眼,乌黑的长发随着猛然间卷起的风往后飘去,一瞬间,眼前似乎弥漫出了无尽的雾气,看着突然出现在天空上的巨大冰龙,我稍微叹了口气,才淡淡的说道,“不要在这样做了,你是打不过我的。”

  余光撇到弗烈德在远处对我缓缓的一笑,似乎就要走向浮竹,天空之上乌云密布,一股冰冷而愤怒的灵压向我迎面袭来。

  右手微微幻化出黑暗神杖,左手抽出暗夜来,一瞬间,向着不远处背对着我蹲下身查看浮竹的弗烈德扔去,基本上可以说这个东西的速度极快,对方似乎很轻巧的转身,直接挡下了我的暗夜,在空中转了几圈,暗夜便插入了地面,刚刚抬起头来,对方的笑容立刻凝固,我微微挑眉,“滋味如何?黑暗神杖?”

  “大人……”对方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您到底跟谁学的?”

  不要一副你不在很久我学坏很多的样子。

  我微微的挑眉,呲牙,“和雅典娜那个妞学的,你不知道她无聊的时候最喜欢把黄金杖在地下磨来磨去的,就想磨成一个尖儿呢。”

  ……

  瞬间,弗雷德表情似乎囧雷囧雷的,神杖都没插死他,我可是特地考虑了这小子了解我暗夜的能力而故意以暗夜为饵,指望能一下子用神杖插死他呢。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这把神杖是他当初送给我的。

  微微眯起眼,被自己的东西插死,滋味不错吧?

  看着天空上猛然袭来的巨大冰龙,咆哮着能量向我冲来,微微举起手来,微微皱起眉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黑棺。”一瞬间,巨大的棺木完全罩住了对面的巨大冰龙,收回了手,我淡淡的抬起眼来,看着不远处站在天空之上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的少年。

  猛然间,天空似乎在一瞬间被什么撕裂了一样,一个少女模样的人身后跟着带着镰刀的男子从天空上降落而下,一瞬间,我微微眯起眼,看着镰刀的男子猛然间出现在小白的身后,直接从背后偷袭而去,一瞬间,小白猛然间转身,却稍微有些没有回过劲来,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当初这小子刚才爆发的力量的太大了。

  微微皱起眉看着小白被对方一下下的压制下去,才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两位不速之客,似乎少女在看到我们的瞬间猛然皱起眉,一股黑暗的力量从她的身体里传出来,“你们……死神!?”

  那种夹杂了极度的厌恶和痛恨的神色,使得我微微一怔,她是?

  忽然间,感觉到小白的灵压猛然的一弱,这才看到镰刀男子猛然间向着小白挥舞而去,一瞬间,猛然眯起眼来,直接瞬步出现在镰刀男子的身后,看着对方猛然回头的样子,毫不留情的直接抬起一脚,送他去和地面做伴,巨大的撞击使得那个人似乎在一瞬间狠狠地砸入了地面,金发的女子跑到同伴身前,带着浓郁的恨意抬起头来,站在天空上,我双手环胸,微微抬起下巴,猩红的眼眸冷冷的扫过两个人,我的声音柔软却阴冷到了极点,“老娘打得正欢,你们才凑什么热闹?”

  余光瞥了眼暗夜的距离,稍微的顿了顿,眼眸才越发的深邃起来。

  微微眯起眼,伸出手来,一瞬间光芒大盛,看着猛然间再次出现在我手上的黑暗神杖,我笑的愉悦而轻快,语气越发的阴狠,“给我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XIV-IV

  “死神!”低下金发的女子猛然间向我怒吼,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滚。”哪怕我和冬狮郎打到天昏地暗,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管你们哪颗葱?

  “你!”对方似乎对于我的极为的不满,那种厌恶和恐惧交织的情绪在她的眼中浮现,过度苍白的脸变得极为狰狞,尤其是在盯着我们的时候,似乎隐藏着极大地痛恨。

  眉头紧皱的金发女子站起来的一瞬间,漆黑的灵压从她的身边猛然间爆发出来,暗系的力量在一瞬间向我迎面扑来,微微皱起眉,才举起手来,黑暗神杖在一瞬间发出惊人的光芒,猛然间扩散开来,直接笼罩了整个尸魂界。

  屏障在一瞬间抵消了对方的力量,看着对方惊愕的表情,在我的面前使用暗系的力量,微微眯起眼来,对上对方那双夹杂了恐惧和惊恐的表情,缓缓的开口,“不自量力。”

  一瞬间,右手猛然间挥落,伴随着手的移动,无数的黑暗力量在我的手掌前汇聚,漆黑如深夜的力量猛然间倒转,嘴角微微的勾起,却猛然间想起了这个丫头的弟弟偷袭小白 的场景,微微敛下眼眸,“你说还给你可好?”全部的暗系力量直接向着那个面露惊恐的女子扑去,微微停顿了三秒,惊人的惨叫响起,身后忽然出现了对方的灵压,我淡淡的斜睨了他一样,才发现对方眼底惊人的恨意,看着对方猛然间抽出镰刀直接向我袭来的身影。

  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反身,直接一个回身后踢,踢飞了解决。

  双手插入兜内,我稍微顿了顿,才转过头来,看着单膝跪地左手按着正在流血的胸口的俊美男子,直接从天空上一跃而下,靴子在地面上回荡出清脆的响声,我笔直地走向那个天青色的男子,看着他低着头喘着气,心底说不出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快意和舒服,有的仅仅是一种莫名的凄凉和淡漠。

  “弗雷德……”我的声音稍微有些感慨,带着不知名的喟叹,心似乎极为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愉悦也没有过度的悲伤,仅仅是一种平静而已。

  似乎很早以前的一切都在眼前如走马灯一般的一晃而过。

  欢快的,悲伤地,喜悦的,难过的,比如他单膝跪地向我宣誓忠诚,比如他轻柔的笑着为了排忧解难,比如……他最后那深深的一刀。

  或许当时的我很痛,很难过,只不过时过境迁,如今再回想起来却感觉平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