Ⅸ-Ⅴ

  等我回到医院的时候,两双脚似乎都被磨破了皮,对我而言这点疼痛自然不算什么,不过似乎不小心被幸村看到了,他表情格外的严肃,看着我的双脚,玖紫色的眼眸内盈满了浓浓的关切,抬起头来,他微微皱起眉静静的看着我,少年眉目是如此的清秀俊美,缓缓的开口,“真田他……”

  我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自己要走回来磨坏的。”说起来,一想想到我被个少年背起来,我就浑身鸡皮疙瘩,要是他知道我的真实年龄,恐怕,这幅图就有提名了,古道热肠的优秀少年背着老婆婆去医院的故事了,不带这么雷人的。

  我X,这样的事情,我打死也不会让他发生的,一面挠着白色的病房的床单,看到幸村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才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向他来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不过是些皮肉伤而已。

  幸村听完后,神色才稍微的缓和了些,感受到微风吹拂而过,吹的医院内的白色的窗帘微动,伴随着少年微微扬起的发梢,幸村玖紫色的眼眸淡淡的凝视着我,他微微一笑,“雾桑,你很快就会出院了对吧。”

  我听后,点了点头,才缓缓的笑道,“应该是这样。”等出了院,我就可以继续去训练一下了,现在的身体比起以前实在是有点差,如果可能,我真想立刻就要杀回死神去,把弗烈德这丫□一万遍呀一万遍。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微微的偏过头来,看着医院树梢上站立的翠色的正在欢快的蹦跳的小鸟,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安夏弗烈德在我回去前,你可千万要撑住血誓的反噬,万一你没熬住,我伸出手来释放出柔和的精神力,看着受到感染从枝头一跃而下飞到我指尖上的翠鸟,看着他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珠灵气十足的看着我,猛然间笑意更深,死了,这笔帐可真不好说了。

  偏过头来,才发现幸村看着我似乎微微的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在对上我的视线后,才荡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玖紫色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我,如此的温柔而平和,恍如春风拂过心际抚平了一切的烦躁和焦虑。

  他对我盈盈的一笑,却令我一瞬间的被迷惑住,我是因为熟知自己的身体必将康复,那么幸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的坚强和温和呢?因为,网球吗?

  忽然之间,在我的心理腾起了一股,所谓的坚强,也许是我曾经打斗后咬牙挺过忍者痛苦不发一言的骄傲,也许也是这位少年毅然决定选择网球来赢得这一生的梦想的执着。

  微微的敛下眼眸,感受到翠鸟在指尖跃动,稚嫩的爪尖轻勾起手指带来的酥麻感,生命比什么都可贵,不是吗?

  无论是我的,还是其他人的,我不否认自己害怕着死亡,因为我是如此的诚实的看透了自己的本质,贪生怕死却又抓住最后的骄傲与尊严,就像是抓住溺水者最后的一根稻草一般的,伸出双手抓住的却不过是柔软的藤杆,一扯便破碎,满手留下的不过是空虚的草屑,如此而已。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是我该重新拿起的,也是我不能忘记和放弃的—例如尊严,例如对生和回去的渴望,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那么我到底还剩下什么?

  和翠鸟玩了一会儿,才放歪着小脑袋还在亲昵的蹭着我的指尖的小鸟飞出窗外,侧过身来和幸村继续挑着一些东西零散的聊一下,幸村和我聊了一会,因为他很快就要做手术了,所以我还是现行的站起身来,微微的颔首想要向他告别,手术之前愉悦的心情以及充足的休息才是真正的手术成功的保证,刚想往外走才听到敲门声,闭目感受了下精神力,才微微的一怔,幸村在身侧用着柔和的声音缓缓的说道,“请进。”

  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年,我亦颔首,微微的敛下眼眸,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金色的长发丝丝垂下,整理了下病服,才含笑的说道,“你好。”

  对面的少年似乎在看到我身上的病服表情一僵,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才低下头,似乎有些不情不愿的小声说道,“上次你的鞋的事情很抱歉,我的父亲已经训斥了做这件事情的人。”他说完话,似乎扫了眼我踩着拖鞋的脚,目光略微的顿了顿,才猛然间弯下腰,向我大力的鞠了一躬,才抬起头来,眼神极为的坚定,他对我继续说道 “我很抱歉。”

  我站好之后才向他微微的弯腰,“哪里,上次的事情才是我的不对,真的很抱歉。”虽说是抱歉,但是我的心里也不会有多大的歉意,既然有胆子背地里玩阴的,就最好做的滴水不漏,现在被我抓到了揍一顿,那还真是,活该。

  人不犯我,我懒得犯人,人若犯我,我送他去见耶和华。

  他似乎从带来的布袋子里拿出了什么,我看着对方打开盒盖,才猛然有些吃惊的顿住,上面赫然是上次我被人故意损坏的凉鞋,不,我从他手里双手接过盒子,细细的打量起里面的白色的凉鞋,白色的小短跟,银色的两条带子斜斜的插过,顶上那绣着的白色的小花看起来都如此的惟妙惟肖,不,我微微的皱起眉,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在被我如此的嚣张的断掉自己的老窝之后还能如此的大度,倒是让我分外的惊讶,我微微的颔首,“万分感谢,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的失礼,令尊的气量令我由衷的敬佩。”虽然我喜欢的是踩着别人看别人痛苦扭曲的样子,不过对于和我利益触及不大的人,尤其是这样心胸宽广的人,给与对方一份尊敬,我不觉得自己所做的有什么错误,只要不妨碍到我,我会很尊重对方,前提是,微微的勾起嘴角掩去眼底的冷漠,不妨碍到我。

  幸村的手术日期越来越近,我也继续着自己的复健活动,身体也随着锻炼开始慢慢的恢复到原先的程度了,如此算下来,我很快我就能离开了,本来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真正康复起来反而缩短了不少的时间,这样下来的话,我抬起来头,看着躺在病床的幸村,幸村似乎感到我的视线,才侧过脸来对我温柔的笑了笑。

  “雾桑。”幸村的声音恍如山涧的溪水,如此的清澈悦耳。

  “什么事情?”

  他看着我,微微莞尔,“如果我的手术失败了,你会记得我吗?”

  我深深的看着他,盯了三秒之后,猛然站起身,就想往外吊着嗓子喊医生,这里有人想转脑外科,结果却猛然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对方的用力很轻,似乎是怕伤到我抑或是本身边没有多少的力气了,我回首才看到幸村玖紫色的眼眸微闪,然后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没什么了。“他的目光沉稳而静默,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我看着他望向窗外,才又坐下拿起了手边的书籍静静地看了起来,窗外树上翠绿色的嫩芽开始抽根发芽,日光打下,洒满了嫩绿色的叶子,斑斑驳驳,仿佛充满着无尽生机。

  ‘我生未过半,却已濒临绝境’,我的指尖停留在书页之上,浅浅的带起一抹笑容,耳边响起了不远处的鸟鸣,清脆的啼鸣里佛透着一股强烈的生机,叽叽喳喳的在窗外嬉戏着。

  我抬起头,恰好看着幸村微微的荡起一抹淡淡的笑靥,就紫色的眼眸竟然有种让我觉得流光溢彩的错觉,顾盼流连之际,那浅浅的忧郁和温柔竟然被表露的如此淋漓尽致。

  微微的垂下头,我的指尖却停留在了那句话的下一行,墨香扑鼻,却令我的心忽然腾起了一种浅浅的感动,慢慢的荡漾开来,盈满了整个心房。

  ‘然我等却依旧怀抱着希望’

  如今坐在幸村手术中心门口的长椅上,和他的家人一起等待手术的结果,虽然有些小小的尴尬,毕竟我和幸村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在向幸村的父母礼貌的打过招呼之后,我才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关东大赛的缘故立海的部员几乎一个都不在,上次似乎听到幸村谈起立海的队员要用关东大赛的胜利来向幸村祝贺手术的成功,我坐在长椅上在医院里看着人来人往,幸村那里的手术还需要一段时间,如今在这里等着我反而有些百无聊赖。

  回过神来,刚巧看到护士从门内走出,立刻站起身来,注视着幸村被人缓缓的推出了手术室,微微得皱起眉,看起来是全麻醉的样子,这样的话似乎要等很久幸村才能醒过来,稍稍觉得有些无趣,眼看着幸村也没事,估摸着也不会出现这人要死不活的在那边急救,急救的时候还深切的呼唤着我的名字的事情,如果真出现了,估计也就离死不远了,医生无能,我眨巴眨巴眼睛,我连进去都进不去,更不可能出现台湾言情里男主握着我的爪子深切的和我告白的问题,于是,我微微的顿了顿,停下了脚步,我为什么坐在这里?

  还被幸村的父母当稀有动物打量了半天,那稀有程度直逼我丢在竹山许多年的滚滚,我为此相当的忧郁,幸村父母的表情就差眼睛里□裸的表现出奸情这个词,我觉得无论是我以前还是现在,都是经常被人误会的,无论是哈迪斯还是波塞冬,乃至于这个幸村精市,我都是被人污蔑的彻彻底底,其实,我和他们真的都是清清白白的。

  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就是没人相信。

  等我在休息一下,把这边出院的手续办好之后,才向着幸村的病房走去,没想到看到的反而在幸村的门口看到一群失魂落魄的……微微顿了顿,家养小猎犬们正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很痛苦的靠在幸村的病房外。

  里面的幸村时不时传来令人皱眉的喊声,无论是外面那些失魂落魄的少年,抑或是里面那个刚刚经历过手术便大发雷霆的幸村,都令我觉得有些头疼。

  在其他的人浅浅的一瞥下,我才站在了幸村的门口,敲了敲对方的门,才继续说道,“幸村!?”

  里面的人顿住,我站在门口身边是那么多的人,虽然有些不太好开口不过对他或者对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在门口说了,那个,幸村君,承蒙你最近的照顾,我要回国了。”

  幸村温和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此刻却充满了一种令人令人有些窒息的感觉,“你要回中国了?”

  我点了点头,估摸着他看不到,就隔着门身边是一群的间谍看着现场版,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亏得慌,刚才谁忧郁来着,谁刚才在那里哭的要死不活的,给我继续!我微微的抽了抽嘴角,才略显平淡的继续说道,“是的。”

  短短的两个字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我也想不准幸村的心情为何,同时对我而言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浪费时间,于我幸村精市不过是偶尔开导过我的一个陌生人,这让我想一起一段话,我曾经把神当作朋友,神却对我嗤笑而过,我曾经把火影的伙伴当作朋友,他们却对我背过身,我觉得,有时候有些情终究是不可长存,浅淡如水,才是我应当做的应当为的。

  说起来,我微微的挑眉,他是不是不打算见我一面了,我这站门口半天,等了许久,就算幸村不与我执手相看泪眼你也被在我走的时候让我对着门板来想像一下对面的少年那风姿无双的容貌,这没道理呀,看着门板算个毛?我还打算留影和念呢,虽然,估计这东西肯定被我丢在空间戒指的角落里落灰。

  我站在门口,再等了一下,才觉得不耐烦,转身就想走,扫了眼蹲在地上看着我眼睛发亮的立海的众人,微微一笑,弯下腰,“失礼了,刚才打扰你们了,请继续忧郁。”此话一出,众皆囧然,立海的学生们看着我仰视了许久许久,等我拿着小背包走下楼已经要离开医院的时候,才微微的抬起头,看向了曾经自己住的病房,如今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吧,视线再往上扫了扫,终究是看不到窗户内那个少年到底有着怎样的表情。

  要是跳上去的话,微微的顿了顿,才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世界之大,终有我一人独在的地方,风扬起金色的长发,转身而过,却是遗忘的潇潇洒洒。

  这一世风景独好,下一世风景更美。

  我如此坚信着,如此虔诚的重新拾起曾经忘却的心情。

  我要活下去,我要比谁都活的更好,早晚有一天,我要日了主神那丫一万遍呀一万遍!

  Ⅹ-Ⅰ

  刀乃杀人利器,杀人而为,乃吾等心之所向

  我抱着红姬和暗夜两把刀,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刚才的一瞬间的转换令我至今还有些不适,这才抬起头来换视一下四周,匆匆的扫了几眼,才发现自己现在应该是在一片翠绿的密林之中,揉了揉脑袋,才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还未换的短裙,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套素白的和服,在确定周围没有精神力之后利索的开始换上许久未穿的和服,以战斗来说和服自然是最不合适的,难以伸腿奔跑和躲避微微有些过长的下摆,对于我这种是不是处于危险中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危险,许多年未穿,此次再套上女式的和服,双手穿过宽阔的袖口,整理了下突然似乎有点紧的和服,尤其是……

  我低下头,开始咧嘴傻笑,胸部那里,似乎紧了好多呢。

  那也就是说,我的胸部终于开始发育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