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完结】>第五十八章 宁儿输了多少?

  自从霍池渊奉旨出征西漠后,笑辞与宋玉再也不用早起去西郊校场打拳骑射扎马步。也正因如此,镇北王府三天传出一小吵,五天传出一大吵。

  望着藤萝花架下,因怀疑对方玩骨牌使诈而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笑辞往季归舟身后躲了躲,歪着脑袋看战况,分析道:“你觉得他们谁错了?岑宁姐显得有些不讲理,但玉哥也不对。他怎么能揪女子头发呢...岑宁姐好像更不对,她怎么能踹男子裤裆呢...季归舟,你说是不是?”

  季归舟将缩在背后的人拎着后领揪出来,嫌弃道:“躲什么,又打不到你身上。”

  刚说完,冉岑宁的簪子飞过来。季归舟眼疾手快捞上笑辞往旁边闪,笑辞抱着他的胳膊失色道:“看吧看吧,谁说伤不着的,前日我拉架,踹得我屁股现在都疼!”话音落,宋玉的靴子也飞过来。

  季归舟扶额,终于知晓霍池渊为何不带他一起去西漠了,原是有一王府不懂事的孩子要带!

  宋玉边跑过来捡靴子,边懊恼道:“冉岑宁,你有没有赌品?输了就是输了,你还缺这点钱嘛,再这样没有下次了昂。”

  冉岑宁皱着眉头,半点不服气,“你耍老千,宋玉,我不管,你要么再来,要么把银子还我!”

  “你缠着我做什么,笑辞也赢了你十两,非抓着我不放做什么?”

  闻言笑辞看看天,事不关己模样,冉岑宁瞥他一眼,却道:“他才十两,你赢了我一百两!我胭脂水粉钱全赔里边了!”她越说越委屈,宋玉忙制止她:“停,你别想用哭骗人,哭起来丑死了。”

  “谁丑死了?”

  肖铭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冷冷淡淡的。宋玉没回头,心道不妙,撑腰的来了。

  冉岑宁听见来人的声音憋不住更想哭,站在原地等肖铭过来。他手上还牵了个糯米团子霍年安,霍年安看到宋玉兴奋得手舞足蹈,挣脱肖铭的手朝他奔去。

  “宋玉叔叔!”

  宋玉蹲下来接着扑过来的小人,瞧这热乎劲儿,不由欣慰,没白疼!

  冉岑宁仰着脑袋看肖铭,眼泪倒是没流出来,面上满是委屈。肖铭放下佩剑揉揉她的脸,“他怎么欺负你了?”边问着帮她把歪了的发簪重新插好。

  “他耍老千,骗我银子,肖大哥快帮我将他抓进诏狱。”冉岑宁撅着小嘴,抱着肖铭的腰,下巴杵着他的胸口,可怜巴巴望着他。

  肖铭憋着笑,问:“宁儿输了多少?”

  “你那日给我的都输光了。”

  “姑娘家家学什么不好,非学人家赌钱,”肖铭刮了下她的鼻尖,“待会儿你随我回府取,不气了好不好?”

  语气黏腻,笑辞皱着脸看他俩,忍不住小声道:“肉麻死了。”

  季归舟侧脸看他一眼,接着抬手捂住他眼睛:“少儿不宜。”

  肖铭从苏府过来是有要事寻季归舟,恰好霍年安念宋玉才一并带着来,这会儿将媳妇儿哄好才要谈正事。

  肖铭:“苏大人走前曾让我帮他寻一人,辗转两月余终于有了眉目,现下我有一点难办,特来寻帮助。”

  季归舟疑道:“什么人?我们能帮上忙,难道同二爷有关?”

  “霍将军此前中夺爱失心散,苏大人不知从何打听到解法在大周,虽不易,到底寻到了。那毒老怪游历来了大津,现居冬荣巷。”肖铭略微为难道:“苏大人曾嘱咐,寻到人不必急着将霍将军毒解了……”

  冉岑宁忍不住问:“为何?”

  肖铭看一眼冉岑宁,默了默道:“苏大人其实没去西漠,而是只身前往大周做暗探。若霍将军毒解了定不会让他这般做…苏大人原话是,若他能活着回来便解,若不能,霍将军也好无牵挂另觅良缘。”

  “肖大哥,你是不是想悄悄带那大夫去帮源真哥哥将毒解了?”冉岑宁苦这小脸,心里没由来的提苏清和揪心,“他若死了,霍年安怎么办。”

  季归舟则直接道:“肖大人,我将那毒老怪亲自送过去。”

  “我正是此意,原本该是我去,但我有要职在身,不得擅离职守…”肖铭说:“我不清楚苏大人到底将自己置于了何种境地,纵是岱青未也劝不住,现下只有霍将军了。”

  ***

  军乐团琴师苏惑因夜遭雪狼袭击,遂几日不得下榻。乐团谱曲的李先生便借着探望苏清和的由头,顺便将新出的琴曲谱给他送去。

  李周围之前也不是没想探望,来了几次皆被拒之营帐外,唯有这次顺利进去了。不巧还遇到了大周二殿下,景错。二人一同进帐篷,得知苏清和才醒,下不得床,随着温青峰直接进去见人。

  才喝完药,扑鼻而来的苦药味,看情形应是没喝多少下去,吐了大半,地上的一滩没来的处理的药渍。

  苏清和椅着床架,面色苍苍,唇色病白。他就像睡了很久,特地坐起来见人。疲态倍显,失色的眸子好似闭上便会沉沉睡去一般。

  苏清和预备给萧错行礼,萧错忙摆摆手罢了,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落在药盘那碟蜜饯上,意味不明笑了笑不语。

  李周围进来一眼就瞧见他脖颈上的牙痕,听说让雪狼咬了,好几日不见好看着更严重了。脖颈包着一圈白纱布,星星点点沾着血,估摸着他这一身的病样就是被这口子连累的。

  “新出的谱,只有苏琴师没看了”他将谱子递给温青峰,转交到苏清和手上。在苏清和翻看之际李周围握着下巴那缕白胡子抓了又抓,寻思了许久

  苏清和快速看完并无不妥便道:“待我修养几日便将这曲子弹出来。”

  李周围却没这么急,皱着眉头指着他的脖颈,官话乡话切换自如道:“琴师这里被咬了啷个久还不好,怕不是得了瘪咬病哦!”

  他表情看着认真且严肃,苏清和无意瞥一眼面色无常的萧错,摆摆手说:“普通伤,上几次药就能好,劳李先生挂心了。”

  “不是嘞苏琴师,过克一个月了,我看你嘞伤口越来越严重,还是要重视起来。瘪咬病发了会发疯乱咬人嘞,严重很了还要命,重视起来啊。”

  李周围越发严肃起来,他家乡也有过瘪咬病的例子,当时事不关己也没在意到底治愈了没,还是说道:“我家啊边这个病可以刨壳麻斗敷或者抓赖给宝吃,琴师可以试哈。这里虽没得大周都城那么富裕,这两个东西还是找得到的。”

  苏清和不太能听明白,温青峰直接问:“壳麻斗,赖给宝是?”

  李周围在脑子里兀自翻译了一遍,道“就是啊车前草和癞蛤蟆麻,说急了就不小心飘土话,不好意思哈。”

  苏清和抿唇笑,“温青峰听到没,会犯疯病,你过会儿随李先生一同去将那两样东西寻来,迟了我发起疯来怕拦不住。”话是对温青峰说的,却是在看萧错。

  温青峰领命送李周围出去,屋里只剩他二人。苏清和先开口说:“二殿下如何来了,我这处要什么没什么,招呼不周,殿下赎罪。”

  萧错轻笑:“无妨,今日无事便想着来瞧一瞧。听闻琴师琴技了得,待伤好了随本王去见一人,琴师意下如何。”

  “殿下哪里的话,我不过乐团琴师,即便在这军营中也还是为皇家做事,殿下既开了口,怎有推脱的道理。”

  “你都不问见谁?”萧错顿了顿,直接道:“见太子,萧景,还有一个大津人。此去你不作为琴师,而是男宠,如何?”

  “男宠?”苏清和微微皱眉,问道:“殿下这是何意?或者想让我做些什么?”

  “我要你接近萧景,他不近女色,身边倒是时常带个男人。”萧错看着苏清和认真道:“他野心勃勃,想独吞整个大津,我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好像不会武功,正好,他这个人警惕得很。”

  萧景好男色?他身边时常带着的男人想必是容悸…从前苏清和还觉得这两人相处气氛怪异,如今算是明白了,原是如此。

  正想着,萧错又道:“我将你送去给他,又怕你不忠与我,所以为了建立信任,你将这药丸服下去,事成之后我予你享不尽的荣华。”萧错从手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棕黑药丸出来,“半月便要服用一回,虽不致死,发作起来也心痛难忍。待事成,我立刻给你解药。”

  萧错这回没问愿不愿,将药丸递到苏清和眼前,带着逼迫的意味。苏清和看他一眼,手上顿了顿,确认一般问:“当真予我享不尽的荣华?”

  萧错点头:“只有你能探听到萧景昙石涯一战如何排兵布阵。”

  “昙石崖?”

  “你卧榻这几日难道没听说,赤沙被萧景摆了一道战败大津?”景错略感诧异。即便两耳不闻窗外,人已在战前,如此近,怎会半点不知晓。

  苏清和摇头,定是温青峰拦了消息。

  “赤沙败,大津士兵元气大伤,这时候最好乘虚而入。如此,我也要摆萧景一道,让他知道大周乃至大津到底是谁的天下。”

  “大津元气大伤?”苏清和声音恍惚,轻了轻,“如何伤法?听闻大津有位活阎王将军,不至于此吧....”

  “粮仓被烧了,这还不叫元气大伤?如今耗了半月余,西漠百姓都沦落到啃树皮,更何况大津八万大军。”

  苏清和在对方的注视下仰头服下那药丸,萧错走后温青峰紧接着进来,沉声问:“他给你吃了什么!”

  苏清和抬眼看他,不答反问:“为何要瞒着我,温青峰,烧粮仓你也知道对不对,你也知道即便大津运粮食过来也会萧景拦截,对不对?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是说,你本就是大周人,你也是大周太子党....”

  温青峰顿了顿,“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我脑子里只有什么什么黄雀在后,前边是啥一时想不起来。后来我非常自信的写了:亡羊补牢,麻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