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完结】>第三十章 别脱,阿渊不许。

  容殊落实得快,三日后降了旨,前脚刚接旨,后脚镇抚司衙门就知道了。肖铭拉着他,说什么都要请他吃顿酒。

  这个酒恐怕不是寻常的酒,赴宴的官或大或小,好些品阶高于苏清和,苏清和自知没肖铭这么大身世背景。

  这些人请的不是他,而是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份!

  锦衣卫是什么差?能直接拿人的好差!

  天有不测风云,常在河边走,失足犯事儿了难免,巴结好锦衣卫提前通上气,要紧时刻保条小命。

  特别像苏清和这种变数,赶上来交好的大有人在!

  苏清和怎会不知他们心中打什么算盘,升官在意料之外,被巴结奉承倒是意料内。

  他一不为功名,二不为钱财,换作寻常时候,吃什么酒?帖子都不可能顺利递到他手中。

  那些人在他眼中无非是利用与即将被利用的棋子,眼下棋子送上门来了,闲来无事,抽空会会倒也无妨。

  镇抚司衙门北城街,赴宴的地点却是城南的腐败街。

  腐败街苏清和知道,却知道的不全,以前一门心思在霍池渊身上,现在想来,他格局小了,腐败街能让人花了肠子!

  又过三日,宴期至。出了衙门已是日暮,来往人不多,堂春也等在哪儿了,不同以往的是,他身边多了位青衣女子。

  觉着新鲜,苏清和忽顿住脚步,不急着过去,抱手靠着衙门的石狮子看。

  堂春这个木鱼脑袋也会有桃花?

  就见他二人你来我往说了会儿话,那青衣女子忽从袖里取出个荷包,红着脸递给堂春。

  堂春果然是大木头,迟迟不去接,只顾着挠头傻笑。苏清和就没见过这么愣的,直想上去替他将那荷包接了,免得人家姑娘大庭广众难堪。

  想是这么想,也不好贸然掺和人家的事儿,反正也不急,静静站在远处等堂春这个木讷鬼开窍。

  堂春许是觉察了,侧脸看过来,和苏清和对视上脸瞬间蹿红。看看那姑娘又看看苏清和,最后干脆收了那荷包,同那姑娘短短说了句什么,姑娘瞧苏清和一眼,走了。

  他跑过来支吾“主子,寇禾她....我...”

  “我知道,”苏清和踏上马车,未放帘:“堂春,日后无论喜不喜欢,都别让一个姑娘等你这么久。”

  “是,主子”

  苏清和看一眼他攥在手中的荷包,若有所思,片刻问:“送荷包是何意?”

  “啊?”

  堂春顺着苏清和目光看向手中的荷包,直觉脸更红了。

  “是..寇禾说这东西是送给心上人的,要天天带着,不在身边似在身边...”

  苏清和忽放了帘,命堂春驾车回宅子。

  “等你家二爷回来,你将这荷包在他眼前多晃晃。”

  “啊!”堂春捏缰绳的手一抖,这...

  苏清和:“进霍家军的事儿...”

  堂春突然忙截了他的话,大声道:“主子说的属下定照办,一天晃三次,六次也行!”

  马车轱辘声盖住了苏清和的笑声。

  进了十五楼,意料之外的是容悸也在,同他随身侍卫正说着什么,见着苏清和来便停下了。

  容悸招呼他到自己这边来坐,里边除了肖铭和容悸就没几个熟识。苏清和他们小聊半晌,陆续过来敬酒的人很多,容悸还替着挡了好几杯。

  出来时凉风拂面,苏清和冷得一激灵。想吐的感觉被阵阵凉风褪去,昏沉的脑袋也终于清醒几分。

  唯一不寻常的是身体里有股莫名其妙的燥意,一阵接一阵的往面上涌。虚无缥缈,似有似无,聚精会神也捕捉不到这股子燥意。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才迈出步子便左脚绊右脚迎着面门就要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手臂一紧,被人捞了回来。

  苏清和拍着胸口咳了两声,挣脱开臂上的手,懒懒靠着旁边的雕花檐柱。

  体内的热气慢慢发酵,升腾,苏清和耳尖红红的,漏出一小截的脖颈也透着红,头靠着檐柱的缘故下巴微微扬起,青葱的手指拽着领口烦躁的松了松。才眯着眼看人

  “七殿下...”苏清和淡淡一笑,“怎么出来了?”

  苏清和勾人不自知,在容悸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了?”

  容悸回过神,脸蹭的一红,支支吾吾才吐出几个字来“我…我方才见玉尘你有不适…所以出来看看。”容悸说:“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清和脑袋一阵昏沉,反应了半会儿才明白容悸说了什么,摆摆手:“不胜酒力而已。”

  两人正说着,厢房门开,萧景拿着件绒袍出来。

  “殿下,”萧景自然将袍子给他披上,“天寒。”

  容悸蹙眉瞥一眼他,“你进去!”

  “不行。”

  容悸看着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关切的再看向苏清和。

  苏清和倒是没精力琢磨他二人,天旋地转的恶心着退几步,拇指重重的擦过雕花柱子,带出一串血印子也没稳住,眼见又要脑袋朝地栽出去,容悸箭步上前险些没扶住!

  “玉尘!”容悸一把揽住苏清和的肩,帮他稳住身子。

  苏清和好看的眉毛瞬间拧做一团,不情愿人扶着。

  “好好好,你自己好好站着。”容悸确保他站稳了才将虚空的手放下:“玉尘,我送你回府。”

  “我送。”一旁的萧景凉凉一句。

  容悸咬牙:“萧景,你!”

  状况外的苏清和闭了闭眼,摇头,“有堂春在,无需您们送。”转而对萧景道:“你主子也饮了不少,差不多就送他回去吧。”

  容悸还想说什么,被萧景拦了。

  福禄海替苏清和找的新宅子就在北城,离霍池渊的将军府可谓..天各一方。

  近来也不太可能去他府上,也没怎么在意。

  柳云巷那处小宅子倒显得近了,东西一点儿一点往新宅子里搬,今日该是搬得差不多了。

  但苏清和的好些东西留在了那小宅子里,他不许人搬!眼下回也是回小宅子。

  被搀上马车,苏清和道:“堂春,回…柳云巷。”

  他意识不清,也记着先生师傅因他身子不好,不准他喝酒。

  这么醉醺醺回去免不了挨几句骂,索性先不回新宅子,明日酒醒了再回去。身体里那股燥意越发强烈,腊月的天,苏清和只觉得热,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他靠着门极不耐烦的又扯了扯衣领,这股热气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修长的指尖划过脸颊,滚烫的触感吓了自己一跳。

  哪里出了问题,寻常喝酒不至于此。

  他燥热难耐,吩咐堂春退下后,他在凉水里泡了半时辰,冻得失去知觉,好在燥热散了。浴房没备换的衣衫,他又艰难的将那身衣服胡乱穿回去。

  回了房,倒在榻上就不想动了,合衣闭眼,昏沉睡去。夜里被渴醒,他想着要起来喝杯水,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睁眼都费劲。

  于是这个想法只能放在脑袋里想,越想越渴,越渴越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迷糊着他还想着渴,就听外边有人推门进来,叮叮当当的金属响声。

  外头天未亮,谁半夜进他屋?

  苏清和迟钝的半眯着眼看,月光过淡,看不清什么人,只听那人在屏风后一阵叮当。

  走出屏风时没了叮当声,那影子就这么直直向床榻走,换做往常,苏清和早就戒备起来了,可此刻他昏得很。

  那人碰他脸,他非常的不悦,气恼的拍开脸上的手。

  “别碰。”

  那人非但不听,还得寸进尺的将他拉坐了起来,道:“不宽衣就睡,你舒坦吗?嗯?”

  苏清和不明白他说什么,只觉得声音熟得很,昏沉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醉成这模样,人也认不得,小没良心的!”

  外衫被褪了一半,苏清和忙抬手揪住,嘟囔道:“…别脱。阿渊...不许。”

  那人笑了,喷到苏清和面上的气息也熟得很,他眯着眼辩人。

  “去喝花酒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不许?”

  霍池渊?

  苏清和凑近去瞧,真像,太暗了不能确定。于是将脸贴上去嗅味道。霍池渊怕小迷糊摔着,顺势搂着他,任他闻。

  是霍池渊的味道。

  “霍源真…说…说去三日”苏清和顿了一下,低头扳着手指头算,“结果去了…七日!”他晕乎的举起两只手,伸出八根手指头。

  霍池渊爱惨了他这迷糊样,将他冰凉的手放进自个儿衣服里暖着,问他,“想没想我?”见他皱眉不答便抵着他的额头又问了一遍。

  苏清和这会儿有了反应,不答反问:“霍源真呢,想我没?”

  “当然想。”

  “既然如此,那我也想。”苏清和靠着他的肩,委屈道:“阿渊,我渴,我难受,我困,阿渊…”

  霍池渊捧着他的脸,可怜的很,小肉下巴都没了!轻啄一口红润的唇,问“你师傅和先生是不给吃饭吗,越长越瘦了?”

  “病了”

  “什么?”霍池渊皱眉问。

  苏清和一字一顿吐出三个字“相—思—病,茶不思,饭也不想,整日盼着情郎归。”

  霍池渊真让他吓着了,没想到,这小东西醉着还逗他玩。“你的情郎这就去给你端水来。”

  从外边端了碗热水进来,就见床上的人坐起来,此刻大半胸膛漏在外边,也不知道冷!

  才触碰到,果然是凉的,扯了被子将他裹好:“还渴吗,取了热水,想不想喝?”

  “不要!”

  “就喝一口,好不好”

  半推半就的面前沾了一点,发现并不是什么热水,是姜汤!霍池渊不容他拒绝,强迫他喝了大半碗。他的味觉异常敏感,最后一口含在口中辣得咽不下。

  鼓着腮帮子,眸中尽是雾气,垂着眸长长的睫毛湿湿贴着下眼睑,这模样别提多可怜。捂着嘴,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兀自躺下不欲理会霍池渊。

  “来我抱抱”霍池渊放了碗回来,在他身后躺下“不气了,不将这汤喝了,明日发起热,有你好受的。”

  苏清和冷哼一声,不理。霍池渊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小东西身上太凉,一个人睡不摆炭怎么熬过来的!

  苏清和揪着他的衣袖,“阿渊,抱紧我。”

  腰上的手收紧,苏清和埋首在他胸前嗅他的味道,嗅着嗅着手不老实得伸进去了。

  “这几日没好好喝药?”

  闻言,苏清和一愣,支吾道“有……有的。”

  霍池渊去咬他的唇,湿湿软软的,忍不住细细吻起来,越亲越上瘾,揽着他腰身的大掌动了动,二人紧贴。

  “撒谎,桂树下倒了五次,梅树下三次,厨房三次,堂春给你喝了两次,总共十三次!”

  “阿渊…”苏清和心虚得很,欲盖弥彰,暗里去找他的唇。

  “玉尘,二爷不怪你,今夜不绑绳,只要那十三回,来抵不听话的债。”

  十三回,光想着苏清和已经开始痛了,他蜷缩着身子,摇头:“明日还有事,你不是去接什么世子吗?你都回来了,世子也该来了,事情多着呢…”

  霍池渊贴着他耳朵哄,“无事,他没到,我先来了。”说着贴近对方脖颈,一点一点磨。

  后来,没了声,只是摇曳的烛火不疲不倦,就这么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