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完结】>第二十二章 是该还债了苏玉尘

  宋玉二人前脚进楼里,这边锦被中人动了动。

  苏清和醒来还维持着昨天的姿势,半趴在躺在霍池渊怀里,他一动霍池渊也醒了。

  苏清和问他:“酸不酸?”

  “你多重点?再吃胖些也能抱着。”他提高了被子,抬腿压着苏清和,迷糊道:“还早,再睡会儿。”

  外边很静,扫庭院的声都没有。床帘挡住大半光亮,苏清和眼睛闭了又睁,再也睡不着,偷偷仰脑袋看霍池渊。

  声音极轻,近乎耳语,“什么都没做,倒把你累着了。”

  还当霍池渊没睡醒,眨眼功夫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苏清和脸一热,料到这人定是听到他说的话了。

  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仍旧无辜道:“ 做什么压着我?”

  “干点累的,”霍池渊说着就要动手脚,苏清和忙不迭抢他的手。

  苏清和急道:“不行。”

  “怎么不行?”

  苏清和将他另一只手搁自己脸上,可怜兮兮道:“你压着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霍池渊侧开点身,含着他的耳垂又问了一遍,“不愿?嗯?”

  “今日不行,下回补给你。”

  “哄小孩吧,空口无凭,”霍池渊知他怕痒,故意将气息全洒在他颈间,“说了安心修养两日,今日有何事?”

  苏清和实在是痒,伸手去抬霍池渊的脸。四面相对,他道:“赚聘礼。娶你。”

  霍池渊挑眉,笑道:“所以,在想项雷谦?”

  苏清和点头,“彻查西厂文书的圣旨是昨夜下的,恐怕他昨夜就慌了。说不定,我回宅子就有他送来的书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肖铭不缺钱,只有我了。况且他知道我住柳云巷,穷得叮当响,不找我,他找谁?”

  “我同你去。”霍池渊黏着他。

  苏清和眨着漂亮眸子,看他,一时不答话。

  等不到回复,霍池渊翻身把苏清和放到身上,再次强调,“为夫同你去吧。”

  苏清和鼻尖蹭他的脸,轻声打趣道:“家喻户晓的痴情镇北王,不许去。”

  “?”

  苏清和:“洛河画舫在唱,镇北王为一女子跳楼殉情,唱得可谓感天动地,我听着都觉着遗憾,苦命鸳鸯啊苦命鸳鸯,终不能成眷属....”

  “胡说八道!”霍池渊侧脸捕捉柔唇,苏清和配合着闭眼加深,唇齿相贴,湿热黏腻,缠绵悱恻。

  呼吸越来越急促,苏清和及时打断紧紧抱着霍池渊匀气,苏清和二话不说钻进了被窝。

  霍池渊正想问他做什么,身子一顿,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片刻,霍池渊去捞人,小可怜脑袋探出被窝,满眼是泪,皙白面庞沾了些红晕。

  霍池渊心疼的擦擦他的嘴将人抱回怀里,顺着他的发,一时没说话。

  “源真。”苏清和只低低唤一声,也没再说话。

  良久,霍池渊忽笑道:“是该还债了苏玉尘,校场竹楼的,昨夜的,你一并还了好不好,现在还。”

  苏清和湿湿的长睫眨了眨,乖乖点头。

  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霍池渊说的对,都是债,几辈子积攒下来,再也还不清,生世纠葛,两个人永远都别想分开了。这样才好。

  苏清和闭眼,坠下去,下面是无边尽的柔,沦陷就不想起来。他热得不想盖被子,推开大半,漏出青紫。没几秒又盖回去,腰上有只手在赎罪,轻轻柔柔按着。

  霍池渊:“回柳云巷吗?”

  苏清和:“嗯”气若游丝,阖着眼就要睡去。

  “晚上还来不来我这儿?”霍池渊接着问。

  苏清和忽然打起精神来, “不了,这几日忙,待忙完了再来寻你。”

  霍池渊略微不高兴,“小没良心的。”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叮嘱道:“夜里被子盖紧些,着凉了我心疼。我这边忙完了就去检查,身子不暖就罚你抱着我睡。”

  苏清和轻轻笑道:“这不是罚。”

  “我说是就是。待会儿我送你过去。”霍池渊道:“堂春跟去那边宅子伺候,你一人我不放心。”

  苏清和心里暖融融的,“好,那我再睡半时辰,你叫我。”

  霍池渊吻他额头,“睡吧,我抱着。”

  再起来时,苏清和气鼓鼓的穿鞋,余光都不给身旁笑嘻嘻的人。霍池渊骗人,一个半时辰了也没叫他!

  待苏清和回到宅子,福安果然将书信递来。据福安说是连夜送过来的。

  正厅里堆放的一系列物什,则是今早宫里送来的,苏清和就看上了钱。那些看看摸摸的玩意儿,御赐不可发卖,只配放宅子里压箱底,唯有那千两黄金可挥霍。

  看了信苏清和也不急,慢悠悠吃过晌午,期间肖铭来过,带了大包大包补药。

  苏清和只好配合着装下不了床,哪想肖铭那小子又是拜把子,又是哭的一待就是一下午。吃过晚膳,苏清和好说歹说,总算是将这大少爷忽悠走了。

  人一走,苏清和换身衣服带着堂春出门。那日在画舫他与项雷谦虽然接触不多,吃不准他什么性子,一下子不能表现太锋芒,将人吓跑了。

  按书信上写的,会面地点定在十五楼申时,没说具体何事,眼下已戌时过半,不知还有没有人。下马车,十五楼门口立了两排佩大刀的扈从,正容亢色,昂昂不动。

  进到里面也站了颇多黑衣扈从,夸张到一节台阶一个,阵仗之大。有种进去就别想出来的错觉,这是求人办事还是要挟绑架。

  苏清和示意堂春在外边等,他独自推门进去。

  房门里沉香袅袅,扑鼻而来的甘甜,片刻化为一种清幽感,幽幽直上。苏清和关了厢门,在淡蓝锦袍的项雷谦面前坐下。

  “来了。”

  项雷谦抬头,就见苏清和面色略微苍白,关切道:“面色如此差,可是没休息好?十五楼的养身酒不错,尝尝?”

  苏清和边推开他递过来的酒,边温声解释,“苏某家中琐事缠身,来的晚,项老板竟还在,想来是有要事相商。喝酒误事,苏某酒量差还是不喝得好。况且有伤在身,实在不宜碰酒。”

  闻言项雷谦自己将那杯酒仰头下肚,他搁下酒杯,焦急道:“苏大人受伤了?如何伤的?”

  苏清和摆摆手笑道:“不妨事,昨夜围场有刺客,苏某挨了一刀。”

  “昨夜救驾的竟是苏大人!”项雷谦自责道:“苏大人英勇!负伤赴约,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苏大人白跑一趟!”

  他转而进正题,“即是如此,昨夜的事大人都清楚了。项某求人办事向来爽快,我也就不同大人拐弯抹角。有人针对西厂,西厂涉事本身与我没关系,奈何项某有几单生意通着西厂,也不是查不得,怕人使坏所以不查的好。今日想请大人帮一小忙,趁着你们北镇抚司还没查到那,将我那账目取出来。项某定当重谢!”

  ‘有人针对西厂’这话倒是点醒了苏清和。当年十大家对付项雷谦,会不会是从现在埋下的种子!

  细想下,真有几分道理。项雷谦此人家大业大,不管在官场,还是在江湖上皆有涉足,势力空前。

  他对付起十大家来,也是毫不含糊。当年十大家内乱,此人趁乱教唆五家推崇他为十大家之首,意图掌控十大家。

  虽未能成功,也让十大家忌惮。硬拼有失名门正派风气,若是有官家先制约着他,便有机可趁。

  或许十大家开始要的并不是项雷谦的钱财,而是让忌惮消亡!想明白此时,昨夜的刺杀大概是有眉目了。

  不是容殊自导自演,就是十大家为铲除项雷谦制造的祸端。苏清和装作惊讶,“竟是这事儿?项老板和西厂何时有的渊源,竟没听说过。”

  项雷谦:“我与杨堂寿之前就相熟,西厂建立后,他非劝着我官盐私卖,项某也是一时糊涂。若苏大人肯帮一手,钱不是问题。另外听说苏大人是淮阳人,项某恰好在淮阳有几处别庄,若苏大人喜欢都可转至你名下。”

  苏清和微微一笑,“项老板不必如此,徇私枉法可是大罪,苏某再救一次驾也担不起....”

  “苏大人别忙着拒绝,仓庆我也有几处庄子,左右不过钱的事儿,苏大人尽管提。”

  “项老板将苏某看做何等人了,苏某向来最重义气,”苏清和笑道:“项老板如此阔绰定是没低看了苏某,即是如此苏某就交你这个朋友。”

  “你的意思是?”

  项雷谦头次在画舫见苏清和,就暗中摸了此人底细,除了淮阳娼妓之子外再查不出别的。

  现在想来恐怕是真的,外人一两句话就说的他认兄弟,阶下囚般的日子过惯了,没被高看过所以才倍加珍惜?

  又听苏清和笑道:“钱乃身外之物,够糊口就行。况且,项兄所求之事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帮自家兄弟谈什么钱,我帮便是。”

  苏清和表情认真,生得也一副不说假话的清冷样,项雷谦愣了几秒,再次确认:“苏兄拿我当朋友?”

  见苏清和再次点头,真诚一笑。项雷谦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想,“苏大人这个兄弟项某认定了,日后若是遇到麻烦事儿项某在所不辞!官家且不说,江湖上我尚能帮衬。”

  苏清和思索了一阵,犹豫再三疑惑道:“苏某不甚明白,这事肖大人做起来比我方便,那日我看雷谦你与肖铭也熟识,何不找他?”

  他得问,问了才显纯善,不问待项雷谦下去细想,无端回味出别有用心。

  “玉尘,不瞒你说,我与肖铭顶多算照面。且他肖家与我项家虽生意上没往来,暗地里不对付,皆是上一辈成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

  苏清和点头以示理解,“那此事儿我便不好同肖铭提起。”

  “对对对”项雷谦点头:“不用与他说,就是咱俩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