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完结】>第七章 我可要醋了

  卖身契?

  不是赵府送他来的吗,怎么还会有卖身契这一说?

  又听孙浩道:“但你不行,二爷屋里的人,须得二爷自己不要了,打发走才能走。”

  然而二爷屋里没一个活着走的,恐吓到他耽误找玉佩,孙浩忍着一口没敢说。

  苏清和则了然点头,不急不慢的往书房去。

  等弄清楚颜太后为何找那玉佩,确定伤不到霍源真后,他须得离开王府。留下不是长久之计,夺位之争一旦爆发他必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站在容悸身边。

  而此时,书房里。乔风,笑辞,季归舟站于一旁。霍池渊半靠着案几,拧眉仔细翻看手中的信笺,宋玉好奇凑过去跟着看,纸上五个端正小楷。

  “夫人何处去?”宋玉念出,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像情书。为何要问自己夫人去哪,不能当面问吗?非得劳神费力飞鸽传书!”

  霍池渊皱眉,不客气的拿笔敲宋玉的脑袋,骂道:“里边整天装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风顿了顿,道:“宋小公子,这信笺是颜文博府上送出去的,方向在江家,意思不能这么浅显。”

  宋玉对笑辞撇撇嘴,没说话。

  霍池渊则指腹有节奏敲击桌面,半阖着眼,心中寻思。

  片刻后,眉心微动。

  “是二啊,”他嘴角忽勾起一抹笑,“颜文博这个老匹夫和本王玩字谜!他与江冬林私底下恐怕在决策支持哪位皇子住东宫。老匹夫定二皇子,传音问江冬林的意见!又怎会料到信笺被本王拦下来。”

  宋玉惊,说:“是江家?江湖组织十大家也要参与皇权斗争啊!”

  乔风:“这趟热闹戏谁不想掺一脚,如今十大家在江湖上名声赫赫,能有十大家在后做盾,夺位底气都要足一些!”

  霍池渊看一眼纸条,冷笑出声,随即吩咐笑辞研磨。他模仿信笺上的字样,公正仔细写下七个字‘花草凋零人自去’

  宋玉琢磨半响仍旧不解,遂问:“这又是何意?”

  季归舟抢答:“是七,二爷写得也是个字谜。

  宋玉兀自琢磨一遍发现真是七!”

  “笑辞,”霍池渊问:“宋玉同你在镇北不习书也不练武,整日忙里窜外做了些什么?”

  笑辞一根筋,没听出话里的话,坦诚答:“玉哥不玩的时候都会带我习书练武的,不过玉哥玩得时候多些。”

  除宋玉笑辞外其他三人皆忍不住笑出声。收了笑意,霍池渊将信笺折了递给乔风,“小心放出去,下次来信也务必拦住了!”

  “表哥,为何要选七皇子?”宋玉问。

  霍池渊燃了原来那封信才答他,“颜文博选二皇子自有他的道理,而我选七皇子嘛,也自然有我的道理。除此之外,颜文博一国之相,江家又是十大家之首,摆他二人一道我乐得看热闹。”

  “想不到,颜文博面上与颜太后一派,私下却和十大家搅在一起!”季归舟不住感叹。

  霍池渊心情极佳,面上含笑,小饮一口茶,颇有些幸灾乐祸味道:“等着吧,兴许大热闹还在后头。”

  苏清和来时笑辞正在同霍池渊说着什么,见他来忽然禁了声。霍池渊立刻挥退四人。书房门关,苏清和应声直接屈膝跪下。

  就趁这机会摸摸霍池渊的脾性。上一世倒是对他软得很,这一世他不好妄下定论。

  今早福安说镇北王性残难测。难测不假,性残还待考察。

  一路上虽未见堂春,但这么急找他来恐怕是知道了今早上的事。摸不准堂春怎么禀的,不如先服个软,装个怜,看看这套霍池渊吃是不吃!

  霍池渊略微惊讶,弯腰扶着他的肩将人从地上带起来,手上细细摩挲,“跪什么。我找你不过是两日未见想你了。”

  苏清和盯着他无波无澜的眸子看了片刻,道:“二爷找我来定然有事,有什么事您问我便答。”

  霍池渊轻笑,仍然说着无关紧要的,“外头冷,穿这么点出来着凉了活该喝药。”他皱了眉,却满眼尽是心疼,“手也这样凉,我给暖暖。”说着握住他的手放在怀里搓了搓。

  苏清和只觉得是糖衣炮弹,口气微叹,“我同堂春去了城西,人多走散了。寻堂春的路上又迷了路,找回来也不见堂春,就自己回来了。”

  他抽出手,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头委屈道:“若这也要怪罪,要罚便罚吧,是我有错在先,您莫要责怪堂春。”

  霍池渊抱臂欣赏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难叫人看出破绽,好像真委屈极了。胡编乱造,强词夺理,关键还这么理直气壮。

  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着人心。霍池渊喜欢看他可怜有又委屈的模样,又不舍他可怜又委屈着,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没说你错,我疼你还来不及,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的心啊。”

  他在问,却不以问的口吻。

  正因如此,这话听到苏清和耳朵里,就变成了甜腻的闺房密语。苏清和自暴自弃掐着手心,平日里装模作样规矩礼数一样不敢落。

  现在不了,他吃常羡的醋于是阴阳怪气道:“我不想明白,一点也不想。我不清不楚从西漠来你……

  苏清和气愤指着他嗔怪,“卧榻之侧,岂能容他酣睡。霍池渊你这个薄情──”

  他没说下去。霍池渊含笑将炸毛的苏清和拢到怀里,确实快了些,他应该慢慢的让苏清和重新接受他,别吓着人就什么都好。

  苏清和身上有一股清清淡淡的香,须得凑近了仔细闻才能闻见。霍池渊喜欢抱着他嗅,这味道安神定气,让人身心舒畅。

  他每一处都好,抱着柔柔软软像没骨头一般,现在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少年,要哄着照顾着的年纪。

  “我榻上只容你,哪里薄情了。”霍池渊低低叹了口气,“我怕堂春一个照顾不好你,才想着多派几个。若是奴才照顾不仔细就换个丫鬟,是伺候不是约束,你可明白?”

  霍池渊微微收紧手臂,他细细感受怀里人的挣扎,暗暗勾唇,忍不住就想要逗他,“或者我随身护着也行,你觉得怎么样?”

  苏清和垂头:“可是折煞我了,堂春一个就足够,人多我不自在。”

  “二选一你只要堂春”霍池渊凑在他耳边,“我可要醋了。

  “我…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瞥见苏清和窜红的耳尖,霍池渊抑制不住想笑,下巴蹭着他的墨发,决定还是不逗他了。

  “我不在的时候,让越吟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这丫头心思细。堂春也留着任你差遣,就这两人收着吧。”

  霍池渊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苏清和不情愿也乖顺的点头。他很难受。顶着常羡的名字受着霍池渊的温情,竟然生出心虚的感觉来。

  潜意识里苏清和认为这些是对常羡的。可本质上他是苏清和啊。常羡在宫里替他送了命,苏清和占了本该属于常羡的宠。

  霍池渊越看越不像在作戏,他曾被霍池渊这样爱过,真假易断,再归结为做戏就是自欺欺人。

  苏清和抬眸,眼波里是霍池渊含情俊颜。他心里别扭,哪哪都不好。

  “你喜欢我吗?”苏清和问。

  霍池渊不假思索,郑重其事道:“是爱。”

  苏清和:“你爱着常羡”

  霍池渊点头:“爱着你”

  “……”

  薄情郎!

  窗外的雪停了又下,稀稀疏疏飞舞。苏清和看一眼,心中微动。终决定放过自己。罢了,常羡就常羡吧。

  苏清和下巴杵着他胸口,仰着脑袋看着霍池渊,道:“晚上我想你陪我放祈愿灯。”

  放祈愿灯是淮阳习俗,每年冬日初雪,淮阳家家户户在门前挂灯笼守愿,第二日放天灯祈愿。

  苏清和十二岁离开淮阳,他忘却了淮阳许多事,唯有祈愿灯一年不曾落下,他心中有事全靠祈愿灯慰藉。

  这年冬,他重生回来,错过了初雪没能放祈愿灯,心中也藏着要祈的事便想着补上。

  霍池渊:“淮阳祈愿灯啊。”

  “你如何知道是淮阳的?”苏清和惊讶于这时候的霍池渊竟然知道淮阳祈愿灯,上辈子霍池渊可不知道,还是后来苏清和告诉他的。

  “有人同我说过,也放过,如何会不知道。”霍池渊问:“你是淮阳人?

  苏清和顿了一下,常羡不知是哪里人。唯记得赵夫人说他是被拐卖到西漠的,“是,原是淮阳人。”

  “好,我陪你放祈愿灯,不过…”霍池渊宠溺的捧起他的脸,两人额头相抵,“你得亲我一下”

  许是‘亲’字惹恼了苏清和,只见他拽下霍池渊的手,气鼓鼓的转身就要走。

  霍池渊忙伸出手将人带回来,禁锢在怀里,柔声哄,“好好好,不亲就不亲,你别恼。”

  苏清和心跳不由加速,想好的措辞也让这心跳撩拨散了。扪心自问,他自始至终爱的不过一个霍池渊罢了。不管因何种缘故重来一遭,皆属来之不易,何苦要纠结一个名字,只要还是他和霍池渊就够了。

  苏清和自我折磨一月余,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丝柔软,似水波澜逐渐荡漾开来,一点一点浸润他敏感又脆弱的心。

  他扭正身子回抱霍池渊,脑袋抵着霍池渊的胸口轻轻蹭了蹭委屈又无助,“我想你陪着我。”

  关于上辈子他有很多委屈想同霍池渊说,同时他也明白,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什么都不能说。

  “好。”